《淮河边的故事》

       ——组诗十三首

一，《三婶》

三婶的日子不属于她，属于

香榛树上的太阳和月亮

没早没晚像个陀罗一样不知疲倦

她的家前屋后，菜园和猪圈

村外淮河边，还有几亩田

这是她每天不变的生活内容也是她的天

她还有一儿一女在城里上大学

外面还拉了不少饥荒得还

三婶是她家门前那棵虬曲的梨树

梨子熟一次

人就老一生

二，《隔壁的小孩被水鬼带走了》

隔壁的小孩掉进水塘里被水鬼带走了

才四岁，在他爷爷走之前

他驾驶的小船翻了装满了水

他的父亲把他放在牛背上扶着他

一圈圈疯了似的赶着牛

想把他从池塘里倒出来把水鬼也倒出来

然后让他骑着牛快点回家

但水鬼拉着他藏进深里去了

后来那个池塘被土填上了

水鬼从此无家可归

水鬼会不会自顾不暇

把他放回家

三，《隔壁的大爷死了》

隔壁的大爷死了，老死的，走得匆忙

不声不响的一觉睡过去，早饭也没来得急吃

大爷喜欢抽烟，长长的烟袋是他这一生

最亲密的老伙计。抽了一辈子的旱烟从来没进过医院

有病也是自已扛着，抽几袋烟就成了活神仙

他知道儿子没钱。走的时候

长长的烟袋也躺在旁边不远跟他一起去了

余温未尽的烟袋锅里还残留着没有燃完的烟沫

黑漆漆的厢屋里飘散着新鲜的烟草味

象是没有走远象是站在淮河边等着落日

一起去天边

四，《老爹的糊涂人生》

老爹没有媳妇是个光棍

扁担长的“1”字都认不清连自已的名子也不会写

老爹有一间茅草屋很小墙是泥坯的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

屋内黑乎乎的象个地窑，刺鼻的味道耗子都受不了呛得直冒泡

他是一个无包户一直跟着我们家过，放放牛和放放驴忙忙农活

耕田种地撒种施肥一些技术活他总是干不好

但老爹也有他的绝活放牛的鞭子做得特别好别人比不了

打出来的声音清脆嘹亮如同过年放鞭炮

我小时候经常会缠着他给我也做一个玩，他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好

老爹经常爱跟父亲吵为了什么不知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老爹还是经常发点小脾气

一说话吐沬星飞到你的脸上，一生气浑身抖得象筛糠，稀饭总泼到身上

老爹没事总爱一个人蹲在墙根晒太阳，不押烟不喝酒不打牌没什么嗜好

也喜欢听说书凑热闹，但是听不懂人笑他也跟着笑

后来乡里建起了养老院老爹正好附合这个条件

前年春节我从无锡回家过年，听父亲说老爹死了

掉进河里淹死的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五，《老屋》

一位白发老人，坚守着一屋的尘封往事

老屋象一艘完成使命的旧船停泊在淮河岸边任日晒雨淋风吹雨打

 满满一屋的记忆如七月淮河的洪水向我汹涌而来

我仿佛听到了小时候门前香椿树上熟悉的蝉鸣

也仿佛闻到了那棵老槐树一树的槐花散发的芬芳气息

而今一切已是空空荡荡只有残存的影子依稀在风中摇晃

 墙，张大了惊谔的嘴巴看着我，我回来了，来看你们

象是要哭可声音又被风堵了回去

 一枝枝贯墙而入的阳光一语道破屋内的尴尬和寂静

我回来了，来看你们

六，《中秋节》

中秋节是我童年手指上数出茧的日子

可以玩火把可以吃妈妈和奶奶亲手做的月饼

妈妈奶奶做的月饼特别的香甜

用自家地里收的芝麻放在热锅里炒一炒，然后

盛出来再加入红糖再碾成粉沫就是月饼的馅了

每年中秋节的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老树槐下

吃着手里圆圆的月饼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跟手里的月亮一个样

此时此刻仿佛我们就在月宫里与嫦娥亲密对话

幸福象河水一样荡漾

七，《玩火把》 

玩火把是为了祀福庄稼的好收成  和

农民的日子越来越红红火火

也是为了把天上的星星引下来一起庆祝中秋

庆祝秋天的丰收和冬天顺利的孕育

并期待着春天的到来

我们把高梁杆或玉米杆

用黄麻蝇一节一节捆起来

等太阳一掉进淮河里

小伙伴们就象水里的鱼一样飞出去

冲向田间地头的埂上 河堤上 乡间小道上

跑着 笑着 闹着 追逐着

整个村庄都被快乐照亮和点燃

分不清哪里是天上哪里是地上

分不清我们是天上的星星

还是天上的星星就是我们
 

八，《摸秋》

这是中秋节大人们特别关照的

重要事情，就是把别人家地里的庄稼   

抓一把回来不能空手

摸秋不是偷摸的是幸福   

就算被主人发现也不会挨打

最多没收你的战果   

回家挨妈妈的骂    

摸秋是对来年生活的希望和期盼

摸秋是农民们相互之间一种敦厚的祝福

只是以一种质朴的游戏形式开始和结束

九，《老井》

老井，是我们村的生命之井

八十年代初， 由生产队

一锹锹挖成，井壁是砖
井口用水泥彻成，直径七十来公分

是小村期盼的眼神

老井，很深，象小村幽幽的夜空

井水，很凉，很冰，很纯净
是打谷季节解暑的冷饮

父亲经常挑着二只木桶，栓上

一根粗麻绳，去井里挑水，直到
把水缸加满，把日子也加满

夏天，老井，最是烦忙，迎来送往
挑水的队伍排成长龙，那一桶桶水  
就是小村人一颗颗盈盈的心

后来，每家有了洋井

老井就慢慢的被遗忘
落寞的凝视着村庄

多年以后， 我再见老井
已不敢相认——
井壁长满厚厚的青苔
水上飘泛着落叶和尘埃

十，《淮河边》

绿色在流淌，无所顾忌

金色的麦浪，阳光的铺张

颗颗粒粒，唱着歌

枝枝穗穗，跳着舞

菜花黄，是春天的嫁娘

紫云英，是姑娘的裙装

蝴蝶飞飞，稻花香香

让人如何不歌唱

牧童牵着牛，与春天捉迷藏

老牛吃着草，储备打谷的力量

夏日，淮河帆影点点，渔夫很忙

一河的人一河的鱼，一河的笑影似浪花朵朵

或游或躺或追逐戏闹，泥沙飞扬

拎着竹篓背着柳筐

鱼，蟹，虾，河蚌。。。

收获着夏日的快乐时光

炊烟在黄昏里诗意飞扬

鸟儿也收起了欢乐的翅膀

小村忙碌了，一天又一天

围坐在木桌旁，一年又一年

说着家长里短

话着儿女情长

月光总是蹑手蹑脚

生怕误入淮河的梦乡

遗忘归途

十一，《一分钱难道父亲》

那应该是1978年的事了

刻在我的记忆里的，那时

我只有几岁，小胖子，家里最小

父亲带着我去几十里外的沈集亲戚家吃喜酒

天黑回来时要经过一条小河，离家最近的渡口

收费，二分钱一趟

而父亲身上只剩下一分钱，不让过

河对岸只有里把地就是家了

仿佛能隐约看到家里的灯光

仿佛能隐约听到妈妈在说话

可父亲说了一萝筐的好话，还是不让过

父亲只好扛着我沿着河岸一直向前走

还好有月亮掌灯照着，月亮也有同情心

但河岸荆棘丛生没有路

父亲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扛着我

足足又走了五里多地来到另一个渡口

这人心好一分钱让我和父亲过了河

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戳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

今天每每回家看到已是霜雪满头的父亲

让我禁不住又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仿佛就发生在昨在晚上

鼻子一阵酸涩，扭过脸去

十二，《奶奶》

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

奶奶二十几岁就一个人把我的父亲和我的姑姑拉扯大

听说爷爷最后一次回来腰上别着盒子枪

后来娶了个部队的护士长住在上海再也没有回来

奶奶是老死的，一辈子没生啥病活了八十二岁

本来想活到八十八岁做个大寿可老天不让

走时嘴里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带到土里去了

是不是大寿没有过心里憋得慌让我们别忘给她补上

小时候奶奶最疼我因为我兄弟三个我最小

奶奶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因为我嘴馋跟屁虫一个

——所以我胖

十三，《爷爷印象》

我没有见过爷爷

我对于爷爷的印象都是来自照片和父亲及奶奶的回忆

奶奶总骂爷爷是陈世美负心汉，父亲在一旁不声不响

爷爷年轻时戴着眼镜很帅，是赵家围最有出息的一个

西安军医大毕业离家后到了上海当了医院科主任

聚了个漂亮护士长在上海安了家有了一男一女二个孩子

爷爷一手好字也一手好画，画的都是人的心肝肺五脏六腑

听说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我小时也喜欢画画于是很钦佩

小时非常想去见爷爷，可他在上海我们没有路费

爷爷的心里有没有想过我，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小孙子，模样很象他

爷爷逢年过节都会寄一些衣物回来还捎一点钱，一封家书

爷爷晚年时听说被别人骗了一次，骗走了他画的心肝肺

为此他还哭了一场，那可是他的心血是他亲爱的宝贝

爷爷去逝时我们都不知道

只是听上海一个亲戚说起

爷爷不当家都听奶奶的

十四，《姑姑》

 《淮河边的故事》

       ——组诗十三首

一，《三婶》

三婶的日子不属于她，属于

香榛树上的太阳和月亮

没早没晚像个陀罗一样不知疲倦

她的家前屋后，菜园和猪圈

村外淮河边，还有几亩田

这是她每天不变的生活内容也是她的天

她还有一儿一女在城里上大学

外面还拉了不少饥荒得还

三婶是她家门前那棵虬曲的梨树

梨子熟一次

人就老一生

二，《隔壁的小孩被水鬼带走了》

隔壁的小孩掉进水塘里被水鬼带走了

才四岁，在他爷爷走之前

他驾驶的小船翻了装满了水

他的父亲把他放在牛背上扶着他

一圈圈疯了似的赶着牛

想把他从池塘里倒出来把水鬼也倒出来

然后让他骑着牛快点回家

但水鬼拉着他藏进深里去了

后来那个池塘被土填上了

水鬼从此无家可归

水鬼会不会自顾不暇

把他放回家

三，《隔壁的大爷死了》

隔壁的大爷死了，老死的，走得匆忙

不声不响的一觉睡过去，早饭也没来得急吃

大爷喜欢抽烟，长长的烟袋是他这一生

最亲密的老伙计。抽了一辈子的旱烟从来没进过医院

有病也是自已扛着，抽几袋烟就成了活神仙

他知道儿子没钱。走的时候

长长的烟袋也躺在旁边不远跟他一起去了

余温未尽的烟袋锅里还残留着没有燃完的烟沫

黑漆漆的厢屋里飘散着新鲜的烟草味

象是没有走远象是站在淮河边等着落日

一起去天边

四，《老爹的糊涂人生》

老爹没有媳妇是个光棍

扁担长的“1”字都认不清连自已的名子也不会写

老爹有一间茅草屋很小墙是泥坯的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

屋内黑乎乎的象个地窑，刺鼻的味道耗子都受不了呛得直冒泡

他是一个无包户一直跟着我们家过，放放牛和放放驴忙忙农活

耕田种地撒种施肥一些技术活他总是干不好

但老爹也有他的绝活放牛的鞭子做得特别好别人比不了

打出来的声音清脆嘹亮如同过年放鞭炮

我小时候经常会缠着他给我也做一个玩，他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好

老爹经常爱跟父亲吵为了什么不知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老爹还是经常发点小脾气

一说话吐沬星飞到你的脸上，一生气浑身抖得象筛糠，稀饭总泼到身上

老爹没事总爱一个人蹲在墙根晒太阳，不押烟不喝酒不打牌没什么嗜好

也喜欢听说书凑热闹，但是听不懂人笑他也跟着笑

后来乡里建起了养老院老爹正好附合这个条件

前年春节我从无锡回家过年，听父亲说老爹死了

掉进河里淹死的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五，《老屋》

一位白发老人，坚守着一屋的尘封往事

老屋象一艘完成使命的旧船停泊在淮河岸边任日晒雨淋风吹雨打

 满满一屋的记忆如七月淮河的洪水向我汹涌而来

我仿佛听到了小时候门前香椿树上熟悉的蝉鸣

也仿佛闻到了那棵老槐树一树的槐花散发的芬芳气息

而今一切已是空空荡荡只有残存的影子依稀在风中摇晃

 墙，张大了惊谔的嘴巴看着我，我回来了，来看你们

象是要哭可声音又被风堵了回去

 一枝枝贯墙而入的阳光一语道破屋内的尴尬和寂静

我回来了，来看你们

六，《中秋节》

中秋节是我童年手指上数出茧的日子

可以玩火把可以吃妈妈和奶奶亲手做的月饼

妈妈奶奶做的月饼特别的香甜

用自家地里收的芝麻放在热锅里炒一炒，然后

盛出来再加入红糖再碾成粉沫就是月饼的馅了

每年中秋节的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老树槐下

吃着手里圆圆的月饼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跟手里的月亮一个样

此时此刻仿佛我们就在月宫里与嫦娥亲密对话

幸福象河水一样荡漾

七，《玩火把》 

玩火把是为了祀福庄稼的好收成  和

农民的日子越来越红红火火

也是为了把天上的星星引下来一起庆祝中秋

庆祝秋天的丰收和冬天顺利的孕育

并期待着春天的到来

我们把高梁杆或玉米杆

用黄麻蝇一节一节捆起来

等太阳一掉进淮河里

小伙伴们就象水里的鱼一样飞出去

冲向田间地头的埂上 河堤上 乡间小道上

跑着 笑着 闹着 追逐着

整个村庄都被快乐照亮和点燃

分不清哪里是天上哪里是地上

分不清我们是天上的星星

还是天上的星星就是我们
 

八，《摸秋》

这是中秋节大人们特别关照的

重要事情，就是把别人家地里的庄稼   

抓一把回来不能空手

摸秋不是偷摸的是幸福   

就算被主人发现也不会挨打

最多没收你的战果   

回家挨妈妈的骂    

摸秋是对来年生活的希望和期盼

摸秋是农民们相互之间一种敦厚的祝福

只是以一种质朴的游戏形式开始和结束

九，《老井》

老井，是我们村的生命之井

八十年代初， 由生产队

一锹锹挖成，井壁是砖
井口用水泥彻成，直径七十来公分

是小村期盼的眼神

老井，很深，象小村幽幽的夜空

井水，很凉，很冰，很纯净
是打谷季节解暑的冷饮

父亲经常挑着二只木桶，栓上

一根粗麻绳，去井里挑水，直到
把水缸加满，把日子也加满

夏天，老井，最是烦忙，迎来送往
挑水的队伍排成长龙，那一桶桶水  
就是小村人一颗颗盈盈的心

后来，每家有了洋井

老井就慢慢的被遗忘
落寞的凝视着村庄

多年以后， 我再见老井
已不敢相认——
井壁长满厚厚的青苔
水上飘泛着落叶和尘埃

十，《淮河边》

绿色在流淌，无所顾忌

金色的麦浪，阳光的铺张

颗颗粒粒，唱着歌

枝枝穗穗，跳着舞

菜花黄，是春天的嫁娘

紫云英，是姑娘的裙装

蝴蝶飞飞，稻花香香

让人如何不歌唱

牧童牵着牛，与春天捉迷藏

老牛吃着草，储备打谷的力量

夏日，淮河帆影点点，渔夫很忙

一河的人一河的鱼，一河的笑影似浪花朵朵

或游或躺或追逐戏闹，泥沙飞扬

拎着竹篓背着柳筐

鱼，蟹，虾，河蚌。。。

收获着夏日的快乐时光

炊烟在黄昏里诗意飞扬

鸟儿也收起了欢乐的翅膀

小村忙碌了，一天又一天

围坐在木桌旁，一年又一年

说着家长里短

话着儿女情长

月光总是蹑手蹑脚

生怕误入淮河的梦乡

遗忘归途

十一，《一分钱难道父亲》

那应该是1978年的事了

刻在我的记忆里的，那时

我只有几岁，小胖子，家里最小

父亲带着我去几十里外的沈集亲戚家吃喜酒

天黑回来时要经过一条小河，离家最近的渡口

收费，二分钱一趟

而父亲身上只剩下一分钱，不让过

河对岸只有里把地就是家了

仿佛能隐约看到家里的灯光

仿佛能隐约听到妈妈在说话

可父亲说了一萝筐的好话，还是不让过

父亲只好扛着我沿着河岸一直向前走

还好有月亮掌灯照着，月亮也有同情心

但河岸荆棘丛生没有路

父亲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扛着我

足足又走了五里多地来到另一个渡口

这人心好一分钱让我和父亲过了河

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戳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

今天每每回家看到已是霜雪满头的父亲

让我禁不住又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仿佛就发生在昨在晚上

鼻子一阵酸涩，扭过脸去

十二，《奶奶》

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

奶奶二十几岁就一个人把我的父亲和我的姑姑拉扯大

听说爷爷最后一次回来腰上别着盒子枪

后来娶了个部队的护士长住在上海再也没有回来

奶奶是老死的，一辈子没生啥病活了八十二岁

本来想活到八十八岁做个大寿可老天不让

走时嘴里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带到土里去了

是不是大寿没有过心里憋得慌让我们别忘给她补上

小时候奶奶最疼我因为我兄弟三个我最小

奶奶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因为我嘴馋跟屁虫一个

——所以我胖

十三，《爷爷印象》

我没有见过爷爷

我对于爷爷的印象都是来自照片和父亲及奶奶的回忆

奶奶总骂爷爷是陈世美负心汉，父亲在一旁不声不响

爷爷年轻时戴着眼镜很帅，是赵家围最有出息的一个

西安军医大毕业离家后到了上海当了医院科主任

聚了个漂亮护士长在上海安了家有了一男一女二个孩子

爷爷一手好字也一手好画，画的都是人的心肝肺五脏六腑

听说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我小时也喜欢画画于是很钦佩

小时非常想去见爷爷，可他在上海我们没有路费

爷爷的心里有没有想过我，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小孙子，模样很象他

爷爷逢年过节都会寄一些衣物回来还捎一点钱，一封家书

爷爷晚年时听说被别人骗了一次，骗走了他画的心肝肺

为此他还哭了一场，那可是他的心血是他亲爱的宝贝

爷爷去逝时我们都不知道

只是听上海一个亲戚说起

爷爷不当家都听奶奶的

十四，《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