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村子里的周寄存，是否真的喝
过那些饮料
各式各样的瓶子，各种口味，是否也会
让他赞叹生活的美好
如今，灶台上摆满的瓶子，里面装着米
油，盐，酱，醋。就好像把日子截肢了
放在那些瓶子里
可以肯定的是，靠拾垃圾为生的他，一
定没有喝过饮料，一定是在别处捡来这
么多的瓶子。然后用它们，获取人存在
的尊严，和平等
他一定不知道，那些没有被他捡回来的
瓶子，就像他死后一样，随便的给葬在
后山的乱岗上。没有立碑。
③卖萝卜
我是无法理解父亲
不能用长势很好的萝卜
遭遇到价格的低迷
来理解
也不能用
把拔回来的一车车萝卜
清洗的白白净净
然后推到菜市场卖掉
来理解
更不能用春天时父亲期许
如果今年萝卜长得好
卖个满意价钱
来理解
我无法理解父亲
一车萝卜才值两块钱
他却依然在忙着
卖萝卜
④大梁山
父亲用锄头，为大梁山写诗
在故乡题材的选择上
总能准确切入土地的命脉
父亲常常用白菜，大葱的手法
给大梁山抒情。偶尔
也用土豆的皮肤修饰一下自己
一棵长势很好的松树
在父亲的意象里，被赋予着
神圣，和庄重的色彩
——这足可以打一口好棺材
对生命的理解，从不动用
一些严肃的词语，比如死亡
或者消失。因为这样会持续不断
加重每一寸土地的悲伤情感
跟随父亲多年的那条狼狗
作为诗歌的背景
我只是在家门口望向山梁
瞬间读出了孤独的陪伴
但在父亲的语境里
充实和满足，就像落日的余晖
溢满整道山梁
只为了几亩薄田，缩衣俭食
把生命里多余的重量，省下来
锄头，犁铧，敲打自己的江山
这还不足以满足，撑破土壤的种子
泛出葱葱绿意；不足以满足
父亲对每一棵谷苗做出的精准预算
买化肥。我常常发现，父亲兜里的钱
总是那样准确——不多不少
刚好够自己所要买的物品的价格
就像每一棵谷苗的弯腰程度
恰好能击中父亲渐渐佝偻的一生
父亲用锄头，为大梁山写诗
在故乡题材的选择上
总能准确切入土地的命脉
父亲常常用白菜，大葱的手法
给大梁山抒情。偶尔
也用土豆的皮肤修饰一下自己
一棵长势很好的松树
在父亲的意象里，被赋予着
神圣，和庄重的色彩
——这足可以打一口好棺材
对生命的理解，从不动用
一些严肃的词语，比如死亡
或者消失。因为这样会持续不断
加重每一寸土地的悲伤情感
跟随父亲多年的那条狼狗
作为诗歌的背景
我只是在家门口望向山梁
瞬间读出了孤独的陪伴
但在父亲的语境里
充实和满足，就像落日的余晖
溢满整道山梁
⑤卖冰糖葫芦的老人
依然要用自己弱小的身体
扛起六十岁的重量
依然要把日子的辛酸
死死摁进糖葫芦的甜蜜里
不被发现
——就像一位父亲的爱
就像无数孩子天真的笑脸
就像一束束火苗
走过大街小巷，村庄，学校
最后，自己却瘦成
一根竹签
掩埋在嬉笑声渐渐远去的
废墟里
⑥买化肥
依然要用自己弱小的身体
扛起六十岁的重量
依然要把日子的辛酸
死死摁进糖葫芦的甜蜜里
不被发现
——就像一位父亲的爱
就像无数孩子天真的笑脸
就像一束束火苗
走过大街小巷，村庄，学校
最后，自己却瘦成
一根竹签
掩埋在嬉笑声渐渐远去的
废墟里
⑥买化肥
只为了几亩薄田，缩衣俭食
把生命里多余的重量，省下来
锄头，犁铧，敲打自己的江山
这还不足以满足，撑破土壤的种子
泛出葱葱绿意；不足以满足
父亲对每一棵谷苗做出的精准预算
买化肥。我常常发现，父亲兜里的钱
总是那样准确——不多不少
刚好够自己所要买的物品的价格
就像每一棵谷苗的弯腰程度
恰好能击中父亲渐渐佝偻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