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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珠的启示
1
叠起，又分开
蝴蝶最后一次用力
在花蕊上。在风吹落的花瓣上
低头拾草的老人看见
挣扎到死仍然美得斑斓
的这枚梦的僵尸呀。她拨动手链
念念有词，松动的牙齿发出哀鸣
“孤老竟如此相似”
手上
一颗佛珠在低语。她的一根白发正好掉在一起
“从此不再烦恼”……
2
安静得有些异样
湖面停泊的白云朵朵。对岸
杨柳垂垂老矣
这也是种修炼。漫长的午后，钓杆
稳丝不动。不是水清则无鱼
那是心静才无欲
无奈蝴蝶重生日，老人的手链互相
催梦。另一个信号是
呼啸而过的村庄
不可避免地接受灾难
佛珠声四起。她低低地磕头
直到远处山寺隐去，她于晚霞中呢喃
“白发到底是不安的魔咒呀”
3
虚拟的风险存在于众人身上
无聊地惊吓，甚至盗梦
必有忧虑嫌疑。关乎青丝是否嬗变
早中晚的生存之道是否领悟
时近夕阳在云间躲闪
老人收起僧袍匆匆拜过菩萨
香火格外明亮地目送她走向
走向颗粒无收的麦田
所有迷信都是拐骗
偷走头脑，心身。她已陷入幻真
“掏空腰包的结果是多么愚蠢”
4
也不能像牛一样倔犟
偏执过激无疑是放弃福音
世间万物崇尚温良
可以舍得为人存善，为人悲悯
别说十头牛
就算成群的牛都能回头是岸
草，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老人全种在心底。让
四季的齿轮像皮肤上的皱纹
干瘪合拢
所谓和谐
那是她眼里折磨黄豆成粉
还给人马安顿后的口粮
此刻的佛珠只有默默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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