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县话（二）

杨洛

牛成金的眼窝子

应县人有句俗语“牛(刘)成金的眼窝子”，意指眼力差，眼光不行，分不清好坏。比如，“看你那牛成金的眼窝子，二板子的女婿那还能叫个好后生，寡是眼当没了个清”，意即“你的眼光很糟糕，二板子的丈夫称不上个帅小伙，只是眼睛长得贼亮”。

这牛成金也有人常读为刘成金，他应该是村野之间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也许他患有眼疾，常闹笑话，因而被当作谈资一直流传到现在，尽管其本人连籍贯甚至姓氏都湮不可考了。

 

二喜子的胡柴——一半儿

二喜子的胡柴——一半儿，这句续音儿常听见应县南河种、下社的人们说。续音儿就是歇后语，胡柴指胡须，二喜子其人已不可考。“二喜子”作为小名儿常能见到，但这位二喜子大概胡须只长半边儿，因而这鲜明的生理特征被好事的村民收集到俗语中。比如，“你那营生没做完，二喜子的胡柴——就做了一半儿。”

不过，据老年人回忆，在近代，小石口确实有过一个只长半边儿胡子的人。那小石口地控从中原途经应县南山通往口外的咽喉要道，是商业小城，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日本人打下了小石口城，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都被驱赶着上街“欢迎”鬼子。有一个鬼子兵看到路边有个小孩，一伸手抱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上有些粘糊状的液体，顺手就嘻嘻哈哈地抹在了这个小孩儿的一面儿腮帮子上。

这个小孩儿长大后，被鬼子抹过的半边腮上不长胡子。这人是否小名儿叫二喜子，不得而知，因而也考据不出此事是否和这句歇后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