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我自己

冯姝娴/

猝然醒来

一只不安分的鸟不停的叫着

叫声划破黎明的鼻孔

 

本能的反应是

抓起一团白色的柔软

一番围追堵截   坐定

直到雪白全部变成殷红

 

和昨天此刻一个样

我记得我猝然醒来

鲜血珠帘坠落

哦，我的白色床单

竟然纤尘不染

 

我战栗

肌肉发酸，四肢无力

重新躺下

腥味流向食道的同时

流向嘴唇

 

神秘而又神秘的

那鸟消失

或是见不得什么的缘故

窗户可怕的亮了

 

背靠着墙

我的温度曾降到脚趾

我觉得自己会死

人们会说：

“她失血过多”

而凶手是我自己

 

我翻箱倒柜

只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苹果   红牛

西红柿面和一些香料烧烤的木炭

 

那鸟又突然冒出

鸟鸣两声   全身发紫

而我确定这不是幻听

因为鸟从临床女孩的嘴里飞出

恰恰被眼睛看到

 

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凶手是我自己

而那落满纸巾的桌面

像是落满红玫瑰年轻的花瓣

玻璃开始从头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