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

除草

庄稼上的草

仿佛长在他的脑中

也许他想

为庄稼拔除烦恼

可是

没有想到

他却不幸中风

但他依然继续

即使一跛一拐

也要撑着拔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手里还拈着

拔出来的草

劈柴

马路边的马尾松

时常被台风刮倒

他知道，鸟绝不会

栖息在虚幻的枝头

他知道，如果没有柴火

那么一家子的生活就无法继续

所以他必须要抡起斧头……

没过多久

马路边就会多出一个

二米左右宽，一米左右深的大坑

买卖

他不认字

也不会数

一轮买卖

是亏是赚

只有别人

才会知道

修路

他的心是平的

所以容不得

崎岖，同时

也容不得

扎人的铁钉

和玻璃碎片

打鱼

每下大雨

他就会静候在河边

就像一只鸟

他知道，一不留神

时间就会像鸟一样飞走

所以他把时间捏得粉碎

直至到满意为止

你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

即使雷电交加

他都要与哗哗的河水通宵交语

至于捕获的鱼

他说

是它们自己游来的

2012年7月19日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