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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西木论诗】西木:诗歌,是我身上的铁 [打印本页]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8 15:38
标题: 【西木论诗】西木:诗歌,是我身上的铁
本帖最后由 西木 于 2015-3-1 08:14 编辑

                                                          西 木 :诗歌,是我身上的铁                                             
                                              ——在《病孩》作品研讨会上谈创作构想



尊敬的徐敬亚先生、尊敬的各位来宾、文朋好友
       中秋月明,金凤赴约。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各位学长、老师、朋友们能在百忙中前来参加我的作品研讨会,我首先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起《病孩》的“病”,我需从两个故事说起:一个是魏晋名士阮籍爱哭的故事。阮籍坐着牛车,不知何往?走着走着路就不通了,他就号啕大哭;哭了一阵,调转车头,另走一路,走着路又不通了,他又号啕大哭。阮籍为何如此三番的哭?他哭于荒僻原野,前行无路。也许人们不理解他的哭?实质上,他的哭,有点精神质,形而上是一种行为艺术。而这种方式,却多么具有“后期现代的味道和风骨”,这种“哭”,具有整体的隐喻或象征性的意义。我们不知道阮籍的哭象征什么?但我们可以肯定一点,好像是在哭:人生途穷,世道窘迫;是在哭:荒草凄树,长天冷漠。他的哭,超越了个体的一般悲伤,一次次前行无路,一次次寻求哭的机会,一次次个人隐秘的体验,显示着一种大行为、大人格和大胸怀。
      我曾今受阮籍爱哭的启发,动起“孩子有病”的构想,并决意创作长诗《病孩》,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原因:那是2012年秋天,我听到了一个使我一直不安的真实故事。就在我的家乡,发生了两个孩子被毒蛇咬死的事情,孩子只有两三岁,女孩刚满三岁,小男孩一岁多,他们的父母亲出外打工去了,孩子的照看就落在老婆婆身上。但就在这年秋天,全村有劳动能力的老少为挣得每天80元工钱,要去外乡镇采收洋葱。从早晨七点出去,回来晚上九点。老婆婆也受八十元的工钱诱惑,她也去了,但她苦于孩子的安全问题绞尽脑汁,关在房间里,又怕水,火,电,撞等伤害,她最后想的办法是将孩子放进窖里。于是她收拾好窖池,铺上麦草,又铺上棉被,放好水果和馒头,把两个孩子放在窖里。前两天都很安全,只是晚上回来,女孩始终说,有虫子——虫子,第三天放孩子时,女孩哭闹不止,说害怕虫子——虫子,老婆婆也由于出发匆忙,并未在意,连喝代吓的把孩子又放了进去。事情就发生在这一天,到了晚上,当老婆婆抱孩子时却发现,两个孩子死了,小男孩的脖子上缠着一条蛇,有三条蛇一起死在窖里。可谅老婆婆一声哀嚎,抱出孩子后也自杀身亡——
       这件事对我震撼很大,整个秋天一直到整个冬天,我的心都无法平静,我在想:导致这个家庭衰亡的原因究竟在哪里?我没有怪老婆婆。正如《病孩》第89节中写道:“十二月,有老人/宽宥和慈爱/圣诞,耶和华/我用消瘦的面鬓/努力助长精神和力量//但信仰/使我逃避在暮雪中,无家可归”。到了年码三十,白雪皑皑,寒风飕飕,白天去到乡下上坟,看到老母亲苍老无助的眼神,更加重了我的忧伤,也就是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到家里,而是把自己关进了一家僻背的“金长城”宾馆,一直到正月十五,每天早晨妻子和儿子送饭一次,包括午饭和晚饭,到正月十三日基本完稿。
    《病孩》我后来再没修改,一来我怕想起那些现实处境下活得太可谅的孩子,我只是想:“我没有责备把孩子放在蛇边的老人/他到九月死去了,他带着/对蛇的恶毒,哭泣着//那几条蛇不会再九月死去/我清楚九月不是恶报的周期”,我清楚,那年冬天也不是恶报的周期,但终有恶报的周期到来的时候,那就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二来觉得“诗歌,是我身上的铁/是祖宗八代锻造的火的言辞”(《病孩》27节),整个《病孩》是喷涌而出的,我的呼吸紧蹙,血液飘升,口喊笔诛。全诗以“我”为抒情载体,沿着从一月到十二月的时间经纬,基本采取了五步闪跳形式,让百千个孩子在诗中跳跃,让百千个孩子“病”现,让百千个孩子在现实处境下无助活着,我怕想起这些事情,而妄自纷扰和伤痛。实质上,“病孩”并不包含具体的针对性,我不针对自己,也不针对世俗,更不针对体制(请注意:我并不是不敢承认时代有病)。我只是想“病孩”处于怎样的历史时期?“病理”的成因何在?应该置于怎样的集体无意识之上,才能让一个族类的生命病因及早的凸显出来。病不诊断就无意根治,生命就不能更好延续。
       欧洲社会学家们认为:“过了某个转折点的现代”就开始了“后期现代时期”,在前期近代社会里,人们信仰马克思主义改变社会的思想,但在“后期现代”社会里,那种“大叙事”的革命形式越来越淡化了,相反“改变自我”的小叙事(自我启发)的追求越加强烈。以“我”为中心,以实现“成为更加能够挣钱的人”为人生目标,“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的人生价值观突显出来,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代病理”——追求个人成功、追求金钱、追求权势、追求上层优势工种、追求奢华安逸的生活、不愿从事实物性创造劳动(往往比较辛苦),追求优等教育及其倡导下的“食肉者”理念等。诗中多处抒写对人性中真善美的呼唤,表现出对这种现代病因的抵触,比如“我的那片袈裟,徒有一片/慧心,像块僵尸的坟土” (《病孩》40节); “ 别人所需而我所没有//阴暗运行的板斧/早已钉好了墓碑//肉体是一座孤寂的坟岗/让灵床空有其位”(《病孩》49节);“我要做把剑/是火与铁的的交融/守住战地和马蹄/守住秘笈和铁犁//战地的旗子不能放倒/性格之剑不能倒下”(61节)。中华民族的这种“自反性后期现代”的开始比欧美晚得多,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也许是这种“自反形态”凸显的过程,原有传统价值观的共同体被解体,宗教、阶级和社会共同体的价值观被掏空,社会在“液体化”的流动中,从物理性病理逐渐向心理性病理加剧转变,“精神创伤”和“成年小孩”的民众弱性和病因还得不到社会精英的认识,所以,我想:“这个时代病了——”,这就是我创作《病孩》的主要原因,我真的希望它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史诗,一种缩影。
       社会出现了亚健康状态,信仰就要缺失,道德就要滑坡;看客心态下的冷漠和麻木的示范效应恶性的循环起来,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和问题的积累,“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思潮泛滥,这是 “看客心态”最大的危害。正如诗中写道“诗人,请疗治我的眼睛/疗治我体内无名的火焰/不能耗尽内省的熔岩/困死在口和胸腔/徒为血的道场”(53节)。其次是“习惯性的怀疑”心态,源于社会综合公信力的下降,人类焦虑状态的生存,采取“怀疑一切”的态度来面对未知的世界;认同弱势群体享有较低的生活资源的合理性,对强悍的处境逆来顺受,无奈与无助。如34节“没有那滩泼溅的血/在地面上长成翅膀飞走/它们是阳光催生的羽毛//我感到生命是带血的旅程//自古在青铜面皮下没有头颅”。不相信“享乐至死”的生命哲学,财富的最大积累在膨胀,刺激、暴怒、威逼取代了常规仪式——凡此种种,实属非议所思的东西,《病孩》触及的正是这些东西。也许它挑战了大网络时代的“伪诗歌”现场,因为这个现场里,诗歌病了,诗人也病了。诗人的梦本身就是一场病,一场大病,因它远离了民众,局限于个体感受,缺失了崇尚之美。谁能明白“陶梦人”不再悠然采菊,而要去桃花源的目的,诗人要拿着自己的罗盘,探测生命的质地、厚重、价值和意义。我想:这就是“阮籍爱哭”的理由,也是“孩子病了”的理由。
      当然,《病孩》限于宏大的隐喻性和象征性的寓意,确也有苦涩之句,难免形成大量的“语言硬块”,这也是我越来越发现的问题,在这里,我请在座的诗人、作家多多批评指导!谢谢大家!

                                                                                                                                 
                2014年9月16 日于甘肃武威
作者: 芝麻    时间: 2014-10-8 16:11
《病孩》摘要:
“十二月,有老人/宽宥和慈爱/圣诞,耶和华/我用消瘦的面鬓/努力助长精神和力量//但信仰/使我逃避在暮雪中,无家可归”

”我没有责备把孩子放在蛇边的老人/他到九月死去了,他带着/对蛇的恶毒,哭泣着//那几条蛇不会再九月死去/我清楚九月不是恶报的周期”

“我的那片袈裟,徒有一片/慧心,像块僵尸的坟土”

“诗歌,是我身上的铁/是祖宗八代锻造的火的言辞”

“别人所需而我所没有//阴暗运行的板斧/早已钉好了墓碑//肉体是一座孤寂的坟岗/让灵床空有其位”

“我要做把剑/是火与铁的的交融/守住战地和马蹄/守住秘笈和铁犁//战地的旗子不能放倒/性格之剑不能倒下”

"诗人,请疗治我的眼睛/疗治我体内无名的火焰/不能耗尽内省的熔岩/困死在口和胸腔/徒为血的道场”

"有那滩泼溅的血/在地面上长成翅膀飞走/它们是阳光催生的羽毛//我感到生命是带血的旅程//自古在青铜面皮下没有头颅”

作者: 芝麻    时间: 2014-10-8 16:11
《病孩》触及的正是这些东西。也许它挑战了大网络时代的“伪诗歌”现场,因为这个现场里,诗歌病了,诗人也病了。诗人的梦本身就是一场病,一场大病,因它远离了民众,局限于个体感受,缺失了崇尚之美。谁能明白“陶梦人”不再悠然采菊,而要去桃花源的目的,诗人要拿着自己的罗盘,探测生命的质地、厚重、价值和意义。我想:这就是“阮籍爱哭”的理由,也是“孩子病了”的理由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8 23:26
芝麻 发表于 2014-10-8 16:11
《病孩》触及的正是这些东西。也许它挑战了大网络时代的“伪诗歌”现场,因为这个现场里,诗歌病了,诗人也 ...

问好芝麻好友,谢谢发言!
作者: 风之子    时间: 2014-10-9 07:45
社会出现了亚健康状态,信仰就要缺失,道德就要滑坡;看客心态下的冷漠和麻木的示范效应恶性的循环起来,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和问题的积累,“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思潮泛滥,这是 “看客心态”最大的危害。
——按流派网干预诗的理念来看,《病孩》在内涵与外延上都可归属与揭示、干预性的,牵动人们业已麻木的神经,话语苦涩,却可深深触及读者的灵魂。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9 12:04
风之子 发表于 2014-10-9 07:45
社会出现了亚健康状态,信仰就要缺失,道德就要滑坡;看客心态下的冷漠和麻木的示范效应恶性的循环起来, ...

问好风之子,欢迎批评指导——
作者: 如花    时间: 2014-10-10 10:19
这个很精彩。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11 07:00
如花 发表于 2014-10-10 10:19
这个很精彩。

问好如花,金口难开呀,请多指导。
作者: 我是圆的    时间: 2014-10-11 10:37
写的真好
作者: 芝麻    时间: 2014-10-11 11:05
西木 发表于 2014-10-8 23:26
问好芝麻好友,谢谢发言!


老师深刻
作者: 看山望水    时间: 2014-10-11 12:13
从现代派以来,社会病了,人病了,乃至上帝(宗教)病了就饱受质疑,也成为现当代文学通用思想。如果说在四五十年代这种文艺体现的思想还具有思想的启示性和鲜活性,到当代已经成为一种通识,已经取消了思想的价值分量。从诗歌一端来说,从古典的米尔顿到如今,深度思考已将反思和批评探究到某种深远度,这种思想不足以支撑诗的文学艺术价值。这样说,不是否认和排斥反思和批判,而是提示一种诗创作困境。走出困境才是当代诗人共同面对的难题。很多诗在现实的表象中陷入终极追问的重复,而显得无力,陈旧,如同巨大文学诗歌整体的某种微弱余音,乃至在阅读界看来,诗人成了街谈巷议的分行加强版。而我们都清楚,在诗中强调社会承担或者说以社会批评为诗的价值内核,几乎等同于在院子里演练攻城战役,意淫一种了不起的社会承担,呈显看似勇敢无畏实则懦弱无能品相。事实上也是如此,当应该以各种有效的方式去参与社会时候,诗人却钻进了诗的防空洞张扬呼号。我们已经看够了批判现实为荣耀的写作,因其在重复中显出无力和软弱。诗之为诗,仅仅有某种思想和批评精神是不够的,也要具有相当水准的艺术承载力,好比炮弹要找到个相配发射器。所以我不大赞同诗人批评上的思想,在诗之外的发力,借力。在这样一个时代,诗人的伟大应体现在融汇于高超艺术性的深邃思想性,否则其将低于一个普通时评家,一个不入流哲学家,一个最无能演讲家,更糟糕的是相似于夸夸其谈哗众取宠的政客。诗人固然不需要艰险的社会活动,却决不可做以惶惶言辞充“伟大”;他的伟大应该在诗人的本位上,写出振聋发聩的、富有美的特性的艺术性作品上。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11 13:06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10-11 12:13
从现代派以来,社会病了,人病了,乃至上帝(宗教)病了就饱受质疑,也成为现当代文学通用思想。如果说在四 ...

各抒己见,很好。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14 10:18
我是圆的 发表于 2014-10-11 10:37
写的真好

谢谢曾经评论过此诗,你的评论被收选在《病孩》里,有机会赠送与你。
作者: 胡德清    时间: 2014-10-14 14:25
无论是“某个现代的转折点”还是“后期现代时期”,国人深受儒家思想的深刻影响,对于信仰一直处于‘懵懂’状态,心中几乎,甚至缺乏信仰的源头;从而导致诗歌很难走出国门,而西方国家对‘信仰’这词却深扎于心,他们有个共同的信仰,那就是上帝,他们时刻对上帝保持着一种敬畏之心……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14 16:23
胡德清 发表于 2014-10-14 14:25
无论是“某个现代的转折点”还是“后期现代时期”,国人深受儒家思想的深刻影响,对于信仰一直处于‘懵懂’ ...

是的,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的内心价值秩序是混乱的。
作者: 西沈    时间: 2014-10-15 15:23
社会出现了亚健康状态,信仰就要缺失,道德就要滑坡;看客心态下的冷漠和麻木的示范效应恶性的循环起来,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和问题的积累,“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思潮泛滥,这是 “看客心态”最大的危害。
作者: 西沈    时间: 2014-10-15 15:23
阅读受教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15 19:16
西沈 发表于 2014-10-15 15:23
阅读受教

问好西沈,你是否是原来在百度博客里的陕西铜川诗人。
作者: 西沈    时间: 2014-10-15 19:26
西木 发表于 2014-10-15 19:16
问好西沈,你是否是原来在百度博客里的陕西铜川诗人。

我只在新浪和网易有博客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0-21 14:17
西沈 发表于 2014-10-15 19:26
我只在新浪和网易有博客

请西沈老师多评论。向你学习。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1-4 12:01
芝麻 发表于 2014-10-8 16:11
《病孩》摘要:
“十二月,有老人/宽宥和慈爱/圣诞,耶和华/我用消瘦的面鬓/努力助长精神和力量//但信仰/ ...

细心之人,请有时间批评,如能有语言文字,更好不过。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1-25 10:31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10-11 12:13
从现代派以来,社会病了,人病了,乃至上帝(宗教)病了就饱受质疑,也成为现当代文学通用思想。如果说在四 ...

      是的,诗歌的意义首先来自于美学,它以形式的方式承载内容,这一切都体现为语言。它最需要被理解的首先也是语言。帕斯曾定义:“语言就是对诗人的最高统治。”没错,只有“先”进入语言,才可能进入诗歌。在这个意义上,诗语公共性的前提应该是私密的自足。
      约瑟夫·布罗茨基高度肯定诗人对语言自足性的依赖,它几乎决定诗人的全部成就:“通常所谓缪斯的声音,其实是语言的指令;不是语言凑巧成为他的手段,相反,他是语言赖以继续生存的工具。……是一种与语言直接接触的感受,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一种立即依赖语言,依赖用语言表述、写作、完成的一切感受。”
      不过,对于诗语过度依赖的倾向,也隐藏着符号的虚假性,所以同时温习一下罗兰·巴特在《零度写作》中的提醒也是必要的:如果诗歌仅仅依赖语言与形式,势必加剧“语言自足体的暴力”,会“排斥一切伦理意义”。伦理的意义隐含着语言与社会、现实的契约牵连。对于那些铺张的纯语言盛宴,人们开始反思了——
     那你说说:诗歌的美怎样来构向?
作者: 看山望水    时间: 2014-11-25 11:06
西木 发表于 2014-11-25 10:31
是的,诗歌的意义首先来自于美学,它以形式的方式承载内容,这一切都体现为语言。它最需要被理解的 ...

这段话挺有趣,涉及了根本问题。不过诗人的话语并非论文,全而严谨,容易产生歧义理解。比如前面帕斯和布罗茨基强调语言对诗人的重要性,只是强调,并没有排斥后面“伦理的意义隐含着语言与社会、现实的契约牵连”,在两位诗人的作品(实证)中也可找到充足证据,否则他们作为诗人就不能成其大。其实应该反思的是那些偏执一端的一般诗歌作者,简单化地对待诗歌,非此即彼的一元思维模式。不懂得也不愿接受“各方面都重要,虽然有以尤其重要方式阐述不同方面的重要性”,这也就决定其成不了大诗人。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1-25 15:21
           那当然,我也主张“伦理的意义隐含着语言与社会、现实的契约牵连”的看法,那必然离不开对现实社会处境的牵连,而先生主张“深度思考已将反思和批评探究到某种深远度,这种思想不足以支撑诗的文学艺术价值”的一元化思维,否定现代诗歌的反思性与批判性,单纯主张从诗歌语言的创造上追求美学的原理,我还是觉得有些偏薄。
      再则,为何非要以“大诗人”为标杆来展开讨论呢?一个人如果刻意想成为大诗人,那他连小诗人都成不了。我可能只是一个诗歌的信仰者,还根本不是一位诗人,从我对诗歌的摸索中,诗以语言为上,这只是躯壳的美,内在的美必然与社会现实牵连。我也最反感,认为触及了社会现实,就是对社会的批评和反叛的评断,这其实是我们的文学评判价值出了问题。诗歌究竟为了什么?我可能更多倾向于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论,它只是集体的、无意识的、不自觉的一种行为和精神的启迪和总和,是“先看到了”,不是叫人们“怎么做”?诗歌能有那么大的社会功能吗?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1-25 15:28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11-25 11:06
这段话挺有趣,涉及了根本问题。不过诗人的话语并非论文,全而严谨,容易产生歧义理解。比如前面帕斯和布 ...

再则,先生批评的对,说“其实应该反思的是那些偏执一端的一般诗歌作者,简单化地对待诗歌,非此即彼的一元思维模式。不懂得也不愿接受“各方面都重要,虽然有以尤其重要方式阐述不同方面的重要性”,这也就决定其成不了大诗人。”——先生的“一元化”思维,正好犯的就是你自己说的这种毛病,你认为呢?
作者: 看山望水    时间: 2014-11-26 10:42
西木 发表于 2014-11-25 15:28
再则,先生批评的对,说“其实应该反思的是那些偏执一端的一般诗歌作者,简单化地对待诗歌,非此即彼的一 ...

果真想明理,而非逞口舌之强,尚可交流。明心知理是万学之本道。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4-11-26 11:43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11-26 10:42
果真想明理,而非逞口舌之强,尚可交流。明心知理是万学之本道。

实则,为学术,没有必要逞口舌之强,且文无定法,谁有谁的主张,也不可能以己之观点来改变他人之观点,但交流和争辩,必然带来无尽的受益和启迪,以补己之短,这才是最重要的。如要抓人之短,甚至曲解和攻击,这就是治学的襟怀问题,学养和襟怀应该是成正比的。我常常为那些为此而丧失修为大吵大闹,甚至攻击人身的学者,那是一种悲哀。
作者: 看山望水    时间: 2014-11-27 11:12
西木 发表于 2014-11-26 11:43
实则,为学术,没有必要逞口舌之强,且文无定法,谁有谁的主张,也不可能以己之观点来改变他人之观点,但 ...

如果在异见上看出人身攻击,而不是澄明诗理念,这种交流就没必要进行了。实际是各种赞扬已经够多了,让大家觉得很受用、很有用。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感到悲哀的。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5-2-1 01:17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11-27 11:12
如果在异见上看出人身攻击,而不是澄明诗理念,这种交流就没必要进行了。实际是各种赞扬已经够多了,让大 ...


作者: 熊重阳    时间: 2015-2-1 04:40
诗作和那篇感言很棒,这线上的交流更有意义。问好西木。

诗歌本质上是个体的,是精神性个体,而不是以物欲为中心的物质性个体。物质性个体够不上真正意义的个体,它与周围的物质世界是一体不可分的,息息相关,一样千疮百孔,一同走向衰败。认识不到精神性个体,任何诗歌形式,不管0度100度,都只能是社会上浮光掠影支离破碎的一些语言现象。

中国社会是个巨大的精神病人,它的精神创伤和根本缺陷,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好好的医治和纠正,无论是衣衫褴褛还是光鲜的时候,从来没有。如果在这样的社会,每一份个体都随波逐流,那还有什么诗歌好说呢?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5-2-1 12:12
熊重阳 发表于 2015-2-1 04:40
诗作和那篇感言很棒,这线上的交流更有意义。问好西木。

诗歌本质上是个体的,是精神性个体,而不是以物 ...

言之有理,见解独到。
作者: 熊重阳    时间: 2015-2-2 03:42
这篇创作感挺耐读。

面对社会顽疾体制弊端,诗人应该如何反应,应将自己置于如何位置上反应?
作者: 李浔    时间: 2015-2-3 16:44
问好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5-7-2 17:50
李浔 发表于 2015-2-3 16:44
问好

问好浔,一直关注流派网的命运。
作者: 小雪人    时间: 2015-7-4 09:39
也许它挑战了大网络时代的“伪诗歌”现场,因为这个现场里,诗歌病了,诗人也病了。诗人的梦本身就是一场病,一场大病,因它远离了民众,局限于个体感受,缺失了崇尚之美。
作者: 陶金喜    时间: 2015-7-4 12:05
很不错的诗。学习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5-11-26 00:37
陶金喜 发表于 2015-7-4 12:05
很不错的诗。学习

也向你学习并问好!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5-11-26 11:57
诗歌,是我身上的铁——最好是钙
作者: 西木    时间: 2017-11-6 12:31
汤胜林 发表于 2015-11-26 11:57
诗歌,是我身上的铁——最好是钙

嗯!也行。
作者: 王恩荣    时间: 2017-11-6 14:29
欣赏,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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