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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个月只圆一次》作者: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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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也牛
时间:
2025-7-11 08:08
标题:
推荐//《一个月只圆一次》作者:康雪
一个月只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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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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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走进巷子里。一边走,一边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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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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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绿的,长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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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戴帽子的,笑起来没有门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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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生去过的地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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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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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我捡起来了。外婆还在前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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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快。她要走到巷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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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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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成小妹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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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碎花裙子。还歪着头问我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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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人: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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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理由:最近有人在“现代禅诗”相关群里发表言论,说现代禅诗艺术水平要提高,更多的是要深入生活,以诗言禅。现代禅诗写作水平的提高,就是诗歌艺术水平的提高。这样的观点,其实有时候我也是赞同的。因为现代禅诗也是现代诗歌的一种。一个现代诗歌都写不好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写出一首明心见性的现代禅诗呢?更何况,现代禅诗是具有禅意、禅趣、禅境界的现代诗歌。它的要求比现代诗歌还要严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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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现代禅诗发展到今天,或许是写作者禅修功夫不够,根底浅,程度远远未达到明心见性的地步,只执着于禅名相与仪轨的缘故,往往画虎成猫。也或许是因为他们迷恋对禅的解悟,便大势“创作”,从而减少了对诗歌艺术的追求与创新,固步自封,使他们的诗歌看起来禅言佛语一大堆,底色并不那么干净,语言也鲜有陌生化和变形,读起来不那么适性,不那么深刻,不那么新鲜,不那么通透,不那么启人心智。让人升起浮光掠影,似是而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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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正写好一首现代禅诗。我认为,写作者必须要具备以下几种特质,而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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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要熟读禅宗七经:《心经》、《金刚经》、《圆觉经》、《楞伽经》、《楞严经》、《维摩诘经》和《六祖坛经》,向善知识学习,明心见性。懂得从理入:禅即是心,心、佛、众生,三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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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悟后起修,不再误认世界为实有,法界才是正见,了生死。懂得从行入:在生活中修正我们累劫以来的习气和错误观念。如实修,如实证,知行合一,心与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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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多读。多写。多向现代诗歌写作的大咖学习,学习他们的语言、句逗、结构与技法等等,然后观摩、研习。发现诗歌写作的秘境与暗道,一门深入,懂得用诗性之光照亮诗歌的万相庄严。从而,摒弃现代诗歌写作的那些浮躁与乱象。提高现代诗歌写作的艺术抓地力,让诗歌和诗意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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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诗、禅双修,融合发展,懂得真正突破自己、壮大现代禅诗创作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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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就来以诗人康雪的诗歌《一个月只圆一次》为例,谈谈现代禅诗在日常功用间的生活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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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禅修是超凡入圣的一个过程。圣者,非神,非仙也。圣者也是人,像儒教中孔子和孔子的学生颜回。颜回高尚、自在、自由、随性。所以《论语·雍也篇》说他:“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便是世间人的一种看破与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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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是一个自觉于世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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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平常讲礼敬诸佛的那个“佛“字,也是觉悟的意思。诸佛,就是觉悟了的那群人。只不过,他们不仅自觉、还会觉他,且已经觉行圆满。诸佛是出世间的那些大觉者。他们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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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嘉玄觉禅师在《证道歌》中说:“觉即了,不施功,一切有为法不同。“所谓的觉悟,在有为法的世界里才有不同的相。于出世间的法界,觉即是了,了什么?了生死。一了百了,是完全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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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诸佛与颜回的区别,在于一个认为世间是虚幻的,一个认为世间是实有的;一个解脱,一个系缚;一个了生死、出轮回、知道真心本性不生不灭、无自性相、不二、空,一个却沉浮于世间,轮回生死,放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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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乘愿再来,随众生心,度一切苦厄;一个是随业流转,看破红尘,任运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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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世间,本该都过上超圣回凡的生活。但是,却因为觉悟的不同,出现了:“南枝向暖北枝寒”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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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康雪的这首诗,它禅的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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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走进巷子里。一边走,一边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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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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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绿的,长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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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戴帽子的,笑起来没有门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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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生去过的地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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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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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我捡起来了。外婆还在前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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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快。她要走到巷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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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走进巷子里。”的巷子,是暗喻“外婆”已进入一期窄而长生命通道。诗人借“走进巷子”来象征生命的一次轮回。无论“外婆”怎么“一边走,一边丢下小月亮”,也无论“外婆”丢下的小月亮又多么千奇百怪地美,“外婆”的一生还是这样走过去了。我怎么捡起那些小月亮也无济于事,她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人生的终点。这的的确确就是一生啊。诗人通过“时空折叠法”写出了“外婆”日常中的一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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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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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成小妹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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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碎花裙子。还歪着头问我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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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无两度再少年”。“一个月只圆一次”,外婆“变成小妹妹回来/穿碎花裙子。还歪着头问我好不好看”。好看吗?这生死轮回的假相,这又一个了无出期的幻有啊!诗人泪眼看幻化,悲心早已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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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再来看看这首诗的艺术成就。整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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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干净而又极具陌生化。比如形容月亮那两句:“红的,绿的,长毛的/哭泣的,戴帽子的,笑起来没有门牙的”,词语读来亲切而可感、可触,新鲜而又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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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诗歌的底色干净不杂。很少看见大词、陈词、熟词、成语和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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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脉贯通,从“外婆走进巷子里”,到“她要走到巷子尽头”,一以贯之,让诗意的暗流涌动前行,不塞不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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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通过“时空折叠法”,将“外婆”的一生和她的轮回的不同场景,刻画在同一个时空品面上,读来并不感到纷乱和断裂。“马路”象征轮回的终点和起点,它是一条时空的折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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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诗人是有诗歌创作深厚的功底的。这首现代禅意诗的成功,首先是这首现代诗歌写作的成功。它无意为禅而禅意自现,是现代禅诗一个日常抒写的有力范本。这样的成功,往往表现在读者对禅意的解读方面。不关乎禅的行持、示法、机锋、境界和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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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是生命全体直观的境界。而诗,则是一种生命的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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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家诗谈道在日常功用间,直捷畅快,照顾脚下,世人乃不致视其为想象之物。孤朗与透脱往往是行者更深的一种生命特质。少有《一个月只圆一次》这首诗的俗情与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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