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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人的爱

女人，我对你的爱，不仅仅是花容月貌，青春娇艳
也可能是人老珠黄，年老色衰

女人，我对你的爱，并非能用爱来满足
那是生长，是向前。犹如树木进入蓝天，根在大地蜿蜒

女人，看护好你蔚蓝色的天空，那是你的性情
女人，看护好你肉体，那是催生万物的土地

　　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命运

一只黑色的狗
在雪白的大地奔跑
哦，瞧那嫉妒
哦，瞧那燃烧

嫉妒之心渐渐融化
欲望的火焰慢慢熄灭了
白雪埋葬一只死狗
就像在埋葬她的灰烬

　　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夜晚

我在一棵无边大的树木里
沿着年轮一圈又一圈旋转
有时，叫做梦
有时，叫做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你的体内爱你，手划动体液
哗哗的响。却看不到你的面容
却听到你痛苦的呻吟
恨的光焰从你的牙齿里传过来
像星星，天空无法擦去的闪烁

我们只能用想象与记忆
抚摸对方。肢体，成为一种虚无
正想白昼的想象与欲望一样
离开我。语言像一把刀子，轻易将爱劈开
恨是一种战栗，或者类似一声叹息

　　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命运之舟

我对人间万物充满信赖
即使一个人身处荒野
我信赖荒野，犹如信赖母亲的乳汁
我抚摸没有被人迹玷污的山丘
双手战栗，犹如抚摸处子的肌肤
我满含热泪，愤怒地谴责自己
因我的到来，这片荒野失去一尘不染的过去

我对我的痛苦充满信赖
即使悲痛欲绝，痛不欲生
痛苦是我随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紧紧抓着，让痛苦从我的一只手开始
燃烧，直至全身燃起愤怒的火
我信赖我的愤怒，即使夜深人静
独自一人，即使死神经过
也会为我渴望活着的火焰大惊失色


我对死亡充满信赖
每当我送别一位亲人，友人，陌生人
每当我望着黑洞洞的路程
我对那看不到的尽头无比动容
那死亡之地，又何尝不是生生之地
我用全部的眼睛，肉体的与灵魂的目光凝视
充满庄重，敬意
仿佛一辆满载果实的车子

　　　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白昼

一只透明的器皿里
女人
你的性别的磁石吸引我
我试图抓住你
你的肉体是冷冰冰器皿的壁

我的心如刀子刺向入你
阻挡我的壁破碎了
我却跌入幽深的洞穴
我在浑浊的悬浮之中无限下坠
我，再看到完整的自己

　　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生活

也许，这就是生活，美好的生活
恩恩怨怨，爱恨交织，是非叠加

也许，这就是生活，无所谓多么糟糕
乏味得，想跟谁大吵一次；平静得，想痛哭一场

吵也吵了；哭也哭了
其实，生活只是一个词汇的空壳，

唾沫与眼泪，只是洗净一个器皿
其次，仍需要实实在在的内容装填

　　　二○○九年十一月九日

夫妻吵架

两堵墙，雪白的，两条臂膊。女性
两堵墙，雪白的，两条臂膊。男性
一座屋子，和谐。这就是家

缝隙会从墙体走出来
这并非无缘无故
互相撕咬，像疯狂的毒蛇交缠

并非无缘无故地回到原位。四臂相交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裂缝。没有
一座屋子牢固地构成，家。缝隙在隐秘的内部交合

可是裂缝真的出现过，就像梦
一旦清醒过来，裂缝就消失。哦，真是裂缝。真的存在过
否侧，何以看清彼此的隐秘，以及背后的事件

　　二○○九年十一月九日

顽固的老人

青春，不知不觉被凝固成年轮
敲一敲，空荡荡，像一只破水桶
摸一摸，能把孩子们的手指冻伤

为数不多的几缕慈祥
此刻被磨成一道道望而生畏的皱纹
提防儿女，如提防强盗的围墙

缄默的表情，仿佛人间地狱
任何喜怒哀乐
都会在此熔化成灰烬

他们的语言不再是表达。交流已毫无意义
话嘴是刀锋，遵循一辈子形成的惯性
一句话，就能结束人的性命

　　二○○九年十一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