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废行 于 2017-2-25 16:16 编辑
季节
终究,我们失败了
是因为你的懒惰和自私还是
因为我的冷漠和多疑?这无端的忿恨
激荡冬日的晴空
澄澈,辽远
如你的注视曾唤醒我的身体
在这寒冷的村落我们用彼此的呼吸取暖
自觉或不自觉的相拥
如双生子,诞生于孤寂和贫穷
它沉入骨骼,哑寂地
如果我们诉说?我们不能诉说。
如果我们哭泣?我们不能哭泣。
因为惧怕,讥笑,私语
我们小心地藏起
看冰风中栾树枯萎的果荚如风铃般触碰
一只大山雀机警的椭圆形眼睛
旋即没入从林
我们也是,如此机警
如此努力地,小心地不让自己陷入孤绝的仇恨
对于那些笨拙而矫饰的句子
(疼痛成为描述,苦难成为展示)
一贯致以决绝的鄙弃
恰如它对我们的鄙视
滑溜如制度,舍弃我们:失败者
曾渴求艺术
一头栽入痛苦的经验
顷刻变得柔软
柔软到不能呼吸
她小心地安放一切
在母亲的怀抱中,在温馨的瓶瓶罐罐中
一切皆可妥协,不在乎
爱情,信仰;忠诚,背叛。
落入一个命题--
生存,此刻我正向它祈求
曾经的指责击垮自己
在这个冬天,我是多么恨你
“我是一个痛苦的废物。”
“我最后的尊严是沉默。”
一个快乐的行动者
竟能忍过每一次心悸
天愈发蓝了,蓝得令人犹疑
一切反抗都归于疲软:
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感觉
似乎不那么爱你了
那么我是否能逃脱这指责了?
不渴求你的身体,这很符合逻辑
不想看你的脸
不跟你说话
可某个时候我仍想抱紧你
捱过这冷漠的夜晚
小心地吸溜一口热咖啡
晴白的阳光越入卧室
爱你就是爱自己
正如我习惯性的顾影自怜
习惯性的自卑
所以我明白你所有的痛苦,爱你
可我确实恨你
飞机划过天空,留下逃逸的痕迹
白色的度量,我们真的太不自制
规则和逻辑很难约束
每天目睹疼痛,可并未变得驯顺
出人意料的迟钝,直至切近死亡
是否一切早已注定?
一如我们的相见在那个秋季
栾树的黄花散落成泥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的缝隙
就像灵魂的柔软滑过,就像温柔的欺骗,
孔雀在叫喊,激越的经验
在生命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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