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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大鱼大肉，终有厌倦的时候；天天青菜萝卜，也有口淡的时候。然而，同样的菜，做菜的师傅或方法不同，做出的味道还是有差别的。诗歌也一样，读楚云的《回归原生态》，读到自已快要回到原生态的时候，在尾声的诗评里意外发现了这首《夜晚适合谈情说爱》，瞬间又把我带回诗意的天地。 夜晚适合谈情说爱 文/楚云 319国道 已走入夜色 老家在你身后迅速老去 蛙声追上来 嘈嘈切切的 途中两次暂停 一次郑家驿，一次黄土坡 而今在桃花源 坐在教学楼的办公室里 又听到蛙声 夜晚适合谈情说爱 青蛙们知道得多么清楚 朝旁边一望 十几把椅子 没有人坐 窗外的黑暗里 流淌着沅水 你想起母亲 在你出门时说的话 明天 要插稻秧了 说这首诗好，并不是蓄意的奉承，也不是随意的附和。诗歌的好，是要拿出说服人的理由的，是需要论证的。虽然这首诗有多人评论，但我觉得始终没有切中要领。这首诗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这盘青菜，诗人到底做了如何的调理，才能让我品出不同味道呢？ 同样是原生态的写法，作者从“你”离开故乡，听到蛙声，两次途中暂停，再回到办公室，听到蛙声，想起母亲，想起母亲说的一句话，表面是写乡情，并且通通都是原生态的叙述，有条不紊，文体上相当自然，贴切。如果此诗只停留在这些方面，就是一盘普通不过的原生态青菜，我天天都在吃。 诗歌不同于散文，每一句都有它拓展的空间。我得从头开始，解开诗人的思路，让大家心服口服。 同样，诗从标题解起：《夜晚适合谈情说爱》 首先，我设下这样的疑点： 为什么是夜晚才适合谈情说爱？情是什么样的情？爱是什么样的爱？作者用了一个肯定的判断，诗中必须有所论证。并且渐渐引读者同意此观点。 319国道 已走入夜色 老家在你身后迅速老去 诗人叙述了一个事件：夜晚离开老家。对于切入点，我不做多的论述，因为切入点没有诗意，只是一个引子。引出“夜晚”，引出“乡情”。这是诗歌中一种常见的写法。 蛙声追上来 嘈嘈切切的 引出时间或事件后，先要谈“情”，诗人谈的是乡情。蛙声是不会追上来的，追上来的是大脑对老家蛙声的留恋。这种情在文本中自然体现。 途中两次暂停 一次郑家驿，一次黄土坡 这是一句过渡，由“途中”过渡到下面的“办公室”。我想说的是，这不仅是文本上的过渡，更巧妙的是诗人成功完成了一次“谈情”的过渡。情感的“重”在这句过渡中充分体现。为什么会暂停，显然，诗人对老家的情，足以让他在“去”与“返”做了两次纠结。两次暂停，是两次犹豫，是两次选择。而结果呢？诗人在纠结后的结果在下一句。 而今在桃花源 坐在教学楼的办公室里 诗人还是离开了老家，来到异乡。这一句实写，轻松交待了作者的社会身份。一名教师。这个身份与本诗的主旨息息相关，是不可忽略的一句。读了后面就知道。 又听到蛙声 故乡异乡，都是“乡”，“又听到蛙声”有双层意思：一是诗人还在思念家乡，一是把异乡当作故乡。那么这个“蛙声”与之前的“蛙声”就会有所不同。 夜晚适合谈情说爱 青蛙们知道得多么清楚 虽然这一句是承上启下，也是诗意的转折处。谈完“情”，再说说“爱”。那么这里的“蛙声”不是乡情的召唤，而是一种“爱的呼唤”。 “情”与“爱”在很多时候是一对矛盾。同样，诗人对老家的难舍与异乡青蛙们对爱的需要形成一对矛盾。我看作者怎样处理这样一对矛盾。 朝旁边一望 十几把椅子 没有人坐 读到这里，有些落寞。“你”也可以象别的老师一样，与老家缠绵，不必这么早就返校。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十几把椅子足以代表大多数人了，大多的人都还在“情”与“爱”中纠结，或者都是只有情而无爱之人。针对这种现象，作者必然心生感慨： 窗外的黑暗里 流淌着沅水 诗人再一次提到黑暗，并且在黑暗中提到孕育我们的沅水。把诗意拔高，提到我们是因为沅水的爱才能生存在这七彩多情的社会。我们应该怎样做？ 你想起母亲 在你出门时说的话 明天 要插稻秧了 是啊，明天，我们应该插稻秧了。这是母亲告诉“你”的，是沅水告诉你的，是爱告诉你的，明天要付出辛劳，把爱一代一代播下去。“插稻秧”这句话的含义我想我不说，大家也会明白，因为“你”是一名老师。 这样解下来，诗中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并且字字含情，句句有意。无论从时间还是空间上，过渡得非常自然，每一句都有明意，有暗喻。也就是说：从厚度、重量、张力、情感的戾气处理，四个诗歌基本分都可以拿到了。在如水的诗歌十分制里，这首诗歌可以拿多少分呢？这要楚云自已去对照。 多少诗歌中，我们只注重抒情，而忽略对人性的披露。“爱”是人性中最美的一种，是美得以传承的根本。人本性善或者性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有“爱”，爱是什么？是奉献。在这个黑夜笼罩的社会，我们适合谈情，更适合说爱。 到此篇，楚云的原生态写作可以说是上了一个新台阶。而这个台阶，是以厚厚一本原生态写作为铺陈的。一首好诗的产生是多么不易。我又怎能忍心错过。读完些篇，我似乎明白了“楚天之云”的真正含义。 祝楚云诗歌路上更上一层楼。 如水：201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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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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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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