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生活低飞（三 章）

蔡旭

贴着生活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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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5 M. E* ^* l蔡  旭
（原载《伊犁晚报  天马散文诗专页》2014年第11期）

3 z+ a/ w$ W! ?大雨冲刷的大街

2 F  r4 [2 q4 c一场大雨，把大街冲洗得干干净净。
- v9 p; z! z* m8 n+ s/ I1 k把斑马线的灰底白条冲洗得更加清醒。
. `0 _& m* l8 d) s# l/ h& Z冲走了大雨到来之前，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的一声尖叫。
) V0 R( \" g* g8 l' e6 f* q冲走了曾与灰底白条混为一谈的一滩鲜红。
冲走了受难者的身影及围观的一圈怜悯与叹惜。
连那辆横行霸道的肇事车作恶及逃逸的的痕迹，也一起冲得无踪无影了。
一场大雨过后，大街恢复了平静。
一切都过去了。横冲直撞的车流，照样骑在斑马线上擦肩而过。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只有目击了这一幕的行道树，默默肃立。
9 U/ n  Y( S/ @4 \& q0 w& I# t/ Z叶子上盛不住的泪水，不断地，滴落下来。

一辆车翻倒在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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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小车，躺在水沟里。
# w, t" R; `  a$ j黑色的臭水，把红色的车身衬得鲜艳夺目。
头上是立交桥，两岸是马路。
水沟两边，蜂拥的人头。
: a8 A* x. @- y1 M  V我挤进来时，看到所有的脸上，挂满叹号与问号。
9 s. v- _- K0 f* ?9 J. L四只车轮朝天，车身泡水，一道车门开着。
% d& X- B. J; }* t重要的是人，到底怎样了？据说，女司机与一个小孩，已被救护车拉走。
不知这辆车，是从立交桥上跌落，还是越过路边的花坛冲出的呢？
' w7 R* r; {9 n# u- s( f不管怎样，悲剧已经发生了。
) g, w, \1 ]/ a& }围观的人，终于慢慢散去。
! ^, F: w& b5 ^. F7 T留下那辆触目惊心的车，一盏红色的警示灯，亮在臭水沟里。
路过的车，似乎心情沉重，不声不响地，都在慢速前行。
我的心，也被那辆车压着。过了一个星期，才讲得出来。

5 \6 a: L$ C& W4 ?+ U6 G# Z搂着空气跳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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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3 f& y$ ~0 h# g* H2 M他搂着的那个人，到哪去了？
只见他，搂着空气跳舞。
" A; K& j% H# Q: x" Q( b2 X8 p搂着街边公园浮动的花香，搂着灯月交辉温馨的夜晚。
% ]1 F* ]4 q; T- y5 E* p在双双对对旋转的人影中，只有他形影相吊。
: S( G5 [7 T6 L: i优雅的姿势，潇洒的舞步，踩在乐曲的点子上从不错乱。
& {; D0 p4 V0 n$ E, e  c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陶醉。
他搂着的那个人，到哪去了？
0 Z4 ]7 D" K& k' ?4 R& I+ S$ l  @; G也许早就走了，也许就没有来过。
7 T; H% E6 r0 I也许他搂着的是过去或者未来，只是人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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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路过公园，被他牵住了脚步。
开始觉得很可笑。
' I% {2 L! z% U9 {9 r看着看着，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