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四大诗歌魔头
小 月 亮
当中国新诗发展到二十一世纪时，中国诗歌面向大众，似乎只有汪国真，徐志摩，海子，舒婷等十多个诗人，能让人们感觉到，能看见他们的诗歌作品，新的诗人，仍然了了无几。中国民众，渴望看见诗歌新人的愿望，一直存在。这时候，中国诗歌界，不管有多少诗人，评选了怎样的诗歌大奖，在民众看来，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似乎完全荒芜，难以出现繁荣景象，甚至认为，中国诗歌后继无人，已经接近死亡。事实上，网络时代到来后，捆绑在诗人身上的魔咒，被慢慢解除，诗人们集体到网络诗坛上写作，精神面貌，像一群飞出牢笼的鸟儿，叽叽喳喳，各显其能，争着向前，争着把诗写。到了今天，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在汪洋大海一般的民间诗人里，已经凸现出四大诗歌魔头，他们分别是南魔杨黎，北魔曾德旷，东魔管党生，西魔苏非舒。这四个人，每人雄霸一方，有自己的根据地，有自己的号召力，都保持着独立独行的姿态，我行我素，傲然诗坛。
关于诗歌和诗人，我为什么要用到魔头两个字，在写这篇文章前，我已经在心里琢磨了。我想：中国诗坛，规模那么庞大，中国诗人，队伍也大得惊人，如果你单凭诗歌，不提诗人，想说谁的诗好，谁的诗差，永远也说不清楚，你既然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去梳理中国诗歌，为什么不去谈论诗人海洋里的奇怪现象，作一归纳？观望诗坛十年时间，各种各样的诗人我都见过，他们有的人诗写的好，可是，在诗坛上没有影响力，因为他们的个性不鲜明，不引人注意。有的人行为放浪，语言狂放不羁，可是他们却没有操守，不能显示大气象，只算是小人物而已。关于废话诗人杨黎，垃圾派诗人管党生，行为主义诗人曾德旷，物主义诗人苏非舒，这四个人，从诗歌作品上看，他们都能独树一帜，有自己的写作特色，有他们的崇拜者。在行为上看，他们都是坚定的民间主义诗人，行为和姿态最低，几乎与崇高相反，他们不像是和平年代的诗人，更像是一个个殉道者，苦难者；他们活动的范围，也总是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些人在城市之间行走，一些人去了山上。他们这些诗人，基本是依赖作品的感召力，人格的魅力存在。他们被称为魔头的原因：是他们同传统诗人完全不同，他们没有住高堂大殿，身上没有耀眼的光环，他们一直贴近大地行走，一直沿着诗歌给他们划的路线，呐喊着向前，扩大他们在诗歌界的影响力。
在诗歌界，有人说：诗歌是崇高的，是唯美的，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可也有一些人认为，诗歌可以审丑，通过审丑，发现生活的真，看清事物的根本。这两种言论，到底哪一种更高明，更贴近实际，更容易让诗人接受呢？我认为是后一种。因为，如果把诗歌看成单一的美，诗歌的存在，基本是远离生活的，成为人们想象中的东西了。持这种观点的人，一般是在谈论诗歌时，只注意到诗歌，没有注意到诗人。而认为诗歌可以审丑的人，从实质上来说，已经给诗歌一个更大的空间，让它发展了。持这种观点的人，往往在注意诗歌的同时，还关注到了诗人。关于诗坛四大诗歌魔头的提名，观者的出发点，基本是按照审丑这个基调，去观察每一个诗人。通过观察，笔者发现，这四个人，在诗歌论坛，的确非常典型，他们身上具备的丑，只能在他们身上，别人几乎无法效仿。而且每个人，把自身的丑，也总能发挥到典型，发挥到极致，因此，当人们审视他们时，总是因为丑而不能忘记他们，因为受辱，而总是把他们说在嘴上。
网络诗歌十多年来，诗人杨黎，提出了废话写作，为了他的诗歌主张，他的活动能力不断加强，常常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纠集一部分诗人，举办诗歌朗诵会。那一年在广州，在一家废弃的旧楼房里，房间光线很暗，诗人和诗歌爱好者聚集一堂。我参加了杨黎的诗歌朗诵会，只见诗人穿一件黑色t恤，上边写着废话写作几个字。诗人在台上，朗诵自己的诗歌作品，参会的诗人，也朗诵他的作品。诗会的组织者神情庄重，诗歌朗诵者非常卖力，观众席里的人，也听得认真。大家气十足的诗人杨黎，一脸的自信，举止大方，他激情洋溢地朗诵，甚至陶醉在朗诵中。可他朗诵的诗歌，名字却叫做《打炮》。《打炮》是一首隐喻诗，一边隐喻着性爱的过程，一边隐喻着诗人心灵的向往，这在传统诗人看来，一定是大逆不道，一定是丑陋作怪。何况，当诗人大步流星走上前台时，口里还说着“操”，还骂着当前的时代。一个诗歌魔头的形象，在那一刻非常鲜明，以至于到了现在，我还清楚地记着，他那个不同凡响的诗歌朗诵会。后来，通过多方面了解，我知道杨黎写诗已有三十多年，个人诗集已经出版，因为诗歌，他还囚禁过自己。他开办过橡皮诗歌论坛，因为诗歌观不同，同下半身诗人，他还进行过论辩，曾经是诗坛上的风云人物。他除过写诗，几乎没有正式工作，爱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也有好几个。总之，诗人杨黎，可以称作诗歌魔头，他是凭自己的意志力，去打破诗歌坚冰的人；他的爱和生命，已成为诗歌熔炉，要把人体的非诗因素溶化。
诗人曾德旷在诗坛上的形象，也是非常丑陋的一个。他原本大学毕业了，可以好好工作的，可是，因为爱上了诗歌，他离开了单位，走上了寻觅诗歌的流浪征途。他曾经去重庆忠县的一个山里写过诗，最后又到北京香山，住在条件极差的旅馆里；他曾经在街头卖过唱，喝醉酒后同别人打架，肋骨也被打断了。他曾经在垃圾派诗会上，露出他的下半身，振臂高呼“垃圾派万岁！老头子万岁！”他还在北京宋庄，领着一帮人，在做他的行为艺术：吃苍蝇，吃蛆；甚至还在零下几度的冬天，裸体坐在冰块上，被人拉着走过大街。这在别人眼里，简直是亡命之徒，是疯子。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诗人，得过刘丽安诗歌奖，还出版了个人诗集；上世纪九十年代，他的诗在中国诗坛，还风靡一时；如今，在他的朋友眼里，他依然是独一无二的，依然让人欣赏。现在有了网络诗坛，曾德旷这个行为主义诗人，除过写诗外，仍然没有忘记他的行走，不过他携带的器具不是诗歌，而是带着一把吉他。他常常自称民谣歌手，盼望和民谣大家齐名，不辞辛劳，在全国各地演出。可是，他的歌唱仍然极具反讽意义，在他的歇斯底里的演唱后，尽管观众很少，却依然有热烈掌声，能听到赞美之声。他的行为艺术，似乎也没有间断过，本月初，在北京宋庄，他又进行了“给诗人小招下跪”和“一个人的诗歌节”的行为艺术。在做这样的行为时，他对自己的装扮，也是精心设计的。从画面上看，他行为过程是孤独的，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做了。诗人曾德旷凭着他的丑，凭着他的小，成为诗歌魔头。他在诗坛上展示的，是诗人的韧，诗人的坚，诗人的决绝，诗人对诗歌的爱和忠。
诗人管党生，我为什么看他是诗坛魔头呢？因为在我眼里，他是强大的，他也是一个诗歌小丑。应该说，自网络诗歌时代到来后，管党生就是网络诗歌的主力军。初时，管党生在诗江湖写诗，希望得到沈浩波的重视，沈浩波如果对他热情一些，他就会变得安静一些，如果沈浩波不理睬他，他就会在诗江湖上骂人。沈浩波遇到管党生，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对付他。后来，垃圾派在论坛上诞生，老头子欣赏管党生的才能，管党生加入了垃圾派，此时，按常理来说，一个没有组织的人，找到了组织，应该感恩戴德，更加努力写诗才对，可是管党生却不是那样的，他竟然人在曹内心在汉地，在最后一批诗人退出垃圾派时，他也宣布退出垃圾派，后来多亏一个诗人及时劝阻，他又返回了垃圾派。现在，管党生在论坛上写诗十年了，他的诗歌作品，也越来越敏锐，向读者传递他的感触，感染了许多论坛上的人，也有不少追随者。可是，管党生在诗坛上，却时不时地大喊：“ 只有管党生才能救诗歌！！！”等话，而且话语狂放，不受拘束。再说他行为举止，又常常自大专横，谁要是否定他的诗歌，或者对他表示出轻视，他就会写诗，挑剔谁的问题，不管是那人的长相，还是说话的腔调，他都有可能提及。他的小心眼，以及他的敏感，他的自大，给人的感觉是：他好像没有涵养，容易激动，自私专横，看不见他的大气。因此，管党生在诗坛上的形象，他尽管追求诗歌的行为很伟大，他本人却是自私渺小的；他身上有诗人的灿烂光芒，他骨子里又具备小丑形象。人们看见他的时候，仍然感觉丑，但是却不能忘记。凭着管党生在论坛的影响力，自然他也算是诗歌另一个魔头了，何况，他热爱诗歌，持之以恒，意志坚强，这是人人有目共睹的。
诗人苏非舒，也是一个奇特的人，他曾经在声援赵丽华诗歌朗诵会上，神情自若，不卑不亢，脱得自己一丝不挂，弄得在场的诗人都很尴尬，诗歌朗诵会也彻底失败。他曾经在北京宋庄居住，凭着细致的观察，写出了《喇嘛庄》，提出物主义诗歌写作，离开北京后，他又到西安南边的终南山，在那里过远离城市的生活，还搞了一个物学院。去年，他还从西安钟楼放线，步行着走到终南山。他甚至还领着学生，翻过了秦岭。不久前，听人说，他因为婚变，去了南方，近来，又返回来，在终南山，将继续开办他的物学院。从苏非舒行动的轨迹看，他依然是诗歌的独立独行者。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镇静地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让围观的人大吃一惊，这样做的人，苏非舒是第一人。能为了诗歌理想，远离都市和繁华，住在穷乡僻壤，过艰苦日子的人，苏非舒也是第一个。能凭着双脚，走完从钟楼到终南山的路段，在诗人中，苏非舒也是第一。苏非舒成立物学院，热爱诗歌的青年人，一些人也慕名而去，成了他的学生。苏非舒的物学院，尽管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它仍然静静地存在，成为他个人的符号了。不难看出，苏非舒成为诗歌魔头，也是因为他和别的诗人不同，因为他自身具备的审丑特质，因为他在诗歌界的影响力。
以上四个诗人，我把他们归纳为中国民间诗人四大诗歌魔头，因为他们每个人，除了都有自己的写作方向，写作风格外，他们的行动，也基本是我行我素，超然于世俗之上，尽管离奇，但是却活生生存在。如果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总结，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们都是热爱诗歌的赤诚之人，他们爱诗，写诗，既有灵性，也有建树，他们的精神是勇敢的，是顽强的，他们是有毅力的人。他们在中国诗坛上存在，也是中国诗歌的一个奇迹。我将它们归纳一起，是想让大家看见，中国诗歌另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2012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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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7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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