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忘川水
是第几次涉水而过
我已经忘记了
当我回过头
我看见隐没在水中的陂
断了一节
发白的水涌过
连成一片
水清的虚无
映照着天空
仿佛天在水水在天中
荷亭亭静置
没有一丝风
泛着冷冷的气息
漂浮至一角
我发觉这是个有围墙的荷塘
荷叶下沉着几具披甲的尸骸
与泥土化为一体几近虚无
这时候母亲想在水里洗手
我喊到
水里有污染不能洗
当我再次回过头
望向断陂处
母亲已经渡过湍急的流水
化为一只蝴蝶急急飞去
我喊到
别让她飞走
我跟在弟弟后面踩过断陂
渡过这水
在一间屋子里
大水漶漫与荷塘连为一体
清且无一丝波澜如一块玻璃
弟弟双手夹住了蝴蝶
却是一袋瓜子
弟弟虔诚的双手合十
出门而去
我跟了上去
门外大水连天连着荷塘
20210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