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垂死的老人 
 不知不觉陷入自身的泥潭
 安住在腐烂气味的深处
 覆盖着全面爆发的朽败
 自己对自己发出戒严令
 在走不出自己
 无路可走,向自己的过去溃退
 
 每一缕新美阳光都视而不见
 眼睛成为行将闭合的枯井
 当我们投入亲切的问询
 井底再没有一滴清澈回音
 只有自身浑浊的应和
 盲目,有时显得不知所措
 
 一缕喘息如越来越细的绳索
 一只水桶再也拔不出深井
 只有空空的桶撞击四壁
 偶尔有莫名其妙的哆嗦
 却不知道疼痛到底来自哪里
 曾经滚滚涌溢行将绝迹
 一口井向自身的空隙萎缩
 
 喜悦停滞在麻木的皱纹
 思绪再也找不到新鲜的目的
 可悲,并不知道什么叫可悲
 许多只小虫子爬进来
 仿佛几道纤细的往事
 一双枯萎的手试图抓住
 却无端抖动满身飞扬尘土
 
 二○一○年一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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