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苑飞雪
布谷把最后一声鸣叫
留给寂静的旷野
麦田于是不再承受身体的重量
麦子们被收割一空
只有这一声鸟鸣
压住了厚实的土地
父亲常常望着天空
目光呆滞 嘴里念念有词
他似乎也开始喜欢掉泪
和我们交流早已不用词语
而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子
那一颗颗泪珠落入土地
会发出吱吱的响声
我的记忆中 父亲一直是
人人敬仰的守护神
没有人不找他出谋划策
排忧解难 时常让我们觉得
多管闲事 而父亲乐在其中
如今 哪怕是和别人说一句完整的
对话已是奢侈 如同那一声
布谷鸟叫 从辉煌走向落寞
只是一瞬间的事
越接近尾声就更接近黄土
让我始终觉得一种撕裂的痛
在一点一点的割我的身体
而我却 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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