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后天是清明节
漫奏
这一天没有下雨
路上的行人也不觉得要断魂的样子
酒倒是喝了两瓶
在南岳镇车站的一家小菜馆里
2016.4.3
2
等人齐
漫奏
我们在南岳镇联通手机店右边的十字路集中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三四户家庭
都来自一个家族
我见到我爷爷了，他坐在那辆他自己买的电三轮里
他比我到地早，见我来了
他笑眯眯地，露出了一颗稚气的门牙
2016.4.3
3
去法华寺
漫奏
车上的长辈说
这条路新造起来了
去法华寺就近多了
不知道的人
还要经过大庆那边
2016.4.3
4
探坟
漫奏
父亲带头
一路用锄头锄过去
5
认路
漫奏
山路崎岖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
父亲突然跳到阶梯一侧的杂草丛里
他埋着头锄草
周边的两个比父亲年轻两岁的亲戚问他：
“这里是路吗”
“嗯”
父亲埋着头回答道
随后到来的阿伯，拨开我们几个人
走到父亲身边
和他说，路不在这里
6
认坟
漫奏
我们见到坟了
不过有三个
在最外边坟墓上面
父亲往里伸出脖子
一边认墓碑上的刻字
一边默默读出来
过了很久
他才大声朝我们嚷了一句
哦，这坟墓是吴氏家族的
不是我们陈氏的
7
两位大哥
漫奏
两位大哥是我们一帮人互相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来到的（我们等人齐去踏青）
一辆气派的轿车开过来，停在了我们一侧
车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哥哥
他们是我大姑姑的两个儿子
他们穿着黑色的外套，大的哥哥还戴起了墨镜
酷极了
两位哥哥下车后，车就离开了
我也是后来才想起的
8
敬酒
漫奏
回到家
将身体摔在床上
才想起来
刚才在南岳镇车站
那家小菜馆里
敬酒时
是沿着桌子一圈敬过来
而不是按照辈分
这一点
做的冒失了
9
长辈希望我喝点酒
漫奏
坐在我身边的壮年男子（我应该叫他叔叔）
在我的另外一个叔叔给我倒满一杯酒的时候
用一句：你别以为他不会喝酒，他在外面一定和喝过的
来回答了我父亲脸上的担心和不安
10
下酒的话题
漫奏
一家人吃酒的时候
鱼的烧法 猪肉卫生 男人的酒量
这三个话题，是必不可少的
这天中午，踏完青后，在包厢里
我们这一家人
讨论地不可开交的 就是
鱼的烧法
猪肉卫生
男人的酒量
11
放鞭炮的时候我把耳朵捂起来
漫奏
把坟头的杂草扫干净后
还要在坟头烧两袋纸钱
在离开之前
要打一串鞭炮
作为收尾
我胆子过于小了
把耳朵提前捂起来
而那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
婶婶家的小孩
竟没有这么做
12
那是什么声音呢
我们去南岳镇基督教会堂附近的公坟祭拜祖辈
拾级而上
我们祖辈的灵位在最上面
他们都上去了，登上那个最上面的石台
一个牌子一个牌子看过去
我站在台子下，并没有上去，我站在那儿，挺高的位置
看到了脚下低两三级的石台上
有一团人站在墓碑前前。他们嘴里念念有词
像是和尚在念经呢，但又有点像祷告词
也可以说，像一首流行音乐
13
唱诗班中的可爱大叔
站在下面石台上的人一团人
男男女女，打扮很不一样
像是来自各个朝代的人
不过他们年纪都偏大，有几个头发已经卷卷银丝
他们似乎是临时邀约组成了一个这样唱诗班
站在那坟墓前，眼睛兀自地闭着，两瓣嘴唇上上下下飞快张合
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老大叔，他嘴唇张合的幅度很小
时不时眼睛打开来往外若有似无地瞟一眼
显得不是那么的专心
14
动作
漫奏
祷告结束的时候
他们每一个人都习惯地
举起右手
放在胸口划十字
那个生疏于此的中年男子
没有这样子做
卷头发的，唱诗班带头的
青年妇女
携起他的手
和他一并完成
15
在祖先面前
漫奏
没想到他也来了
隔壁邻居和我爷爷吵过无数次架的啊公
（爷爷的亲弟弟）
在风吹雨淋，落叶覆盖的
祖先的坟头
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漫奏《后天是清明节》诗歌组十五首
作于2016.4.3日凌晨两点五十三
用以记录昨日的扫墓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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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3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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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3 11: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