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脸》
文:昆山玉未成
我常常对别人说,爷爷去世的当晚,我仿佛睡在他的身旁
那夜的风,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
割破祖屋的篱笆,冲到我和爷爷的床头
被子慌了,抖动着单薄的身子,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紧紧的将我裹成一团,我躲进爷爷的怀里
缱绻着,像一只暴风雨里落魄的小鸟
我瞪大眼珠子,两颗硕大的鹅卵石,寻不到一丝光
怎么也瞅不见爷爷花白的胡子
月光总是在这样的夜里羞于见人
乌鸦总是在这样的夜里开始狂欢
突然间,我的额头触到一块冰,它带着北极的寒,南极的冷
冻裂了我的喉咙,我的脊椎
天亮了,我终于看清
噢!那原来是爷爷沧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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