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春天融为在一起
——我,犹如婴儿渴望牛奶苹果
我在春风里种植土豆玉米田瓜
使我远离了虚伪
我喜欢这样生活,在我的家人面前是劳动者
也乐意看见公鸡跑进房间,意外地发现葡萄藤蔓延的方向和
我睡觉的姿势一样
我的一个诗友住过广州芳村精神病院
他每天爬在地上睡着,长长的胡须似青藤爬生的白白根须
嚼过了红薯,嚼过了土豆的诗人哭了三天三夜
幻影中重生诗人牛马的形像
修剪过的红绸条在他脖子上悠扬地飘动
自由的抒情诗一样流畅
他双眼中深藏着的温暖已经衰亡
他用树根做成一柄剑
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在一张旧报纸上写下:用木剑陪葬
我不知道诗人人为什么要把剑殉葬
这是用榕树枝做的一把木剑
二十年前在广州打工的诗人
相爱了一个异乡女友
因为贫穷得付不起房租吃不饱肚子分手了
美丽的女友在河畔大榕树上吊自尽了
十年后,诗人买下了那棵疯长的大榕树
雇人制作了一柄剑,夜夜挂在书桌上方
夜夜写诗不止,直至桃花痴羊癫风发作
回归故乡时,他已是一个傻子
居然没有遗忘写诗的我,三天后,他跳了楼
诗人死后的七天,我把木剑插在他墓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