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精灵被无名之火烤了一夜

程志强

1.远方开始言不由衷

悬念像水珠在钢丝上垂挂，
远方也凝缩成一点一滴，
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无法追捧或祭奠。
在初夏，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皈依，
有时是低飞的灰尘，
有时是屹立于新城区的塔楼。
攀附街道的唯一，从西往东地服帖，
渐次消失。广场上的雕像在阳光下休憩，
无意间裸露出浮云，骏马，
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们。
其实是独坐，聆听触觉的敏锐，
在完美的构造上独树一帜，
晚霞裹紧了衣衫，大地的悲喜难以辨认。
想到中年，再大的勇气也瑟瑟发抖，
远方开始言不由衷。

2.我躲避不及

我离开，
多少次折回，骨骼向上疯长，
精神松弛如一盘散沙。
月亮和流水一样清澈，
花瓣，是我薄薄的悲伤和喜悦，
一个人，一枚符号。
芦苇丛守护着我的家，
寂静，从坐化的陶罐里溢了出来，
虫豸萌动。
熟悉的青草味，
迅疾陷入春天的漩涡。
与纸上的香气，
是不是达成了共识？
车辆在雨水中嬉戏。
我躲闪不及，
偶尔的坠落成就了我的圆满。
喊声，盘根错节，
地下有神明，
与生俱来的偏颇，旁逸斜出。
缓慢地打开，
在我关闭心门之后。
我的河流，
喧哗，一阵大于一阵，
更多的死寂和无动于衷，亦被见证。
麻木的草垛，
坐在客厅的老人，
还有那无法洞悉的被灯光灼伤的残缺，
成全了积年的经验。
我躲避不及。

3.影子在睡觉

影子在睡觉。
黑色的精灵被无名之火烤了一夜。
露珠亲吻锈迹，
我来历不明，请问谁知道
我的下落。话筒的脑袋，
抻出一双冰凉的手，
而岁月的脸颊，无比彤红。
我支起疲惫的情绪，
像一个人在半空中。
蝙蝠冷笑，
关节的想法不再单纯。
滑落到梦遗的环节，
我的恐惧，
被钟声欺骗。
树木蹲在马路牙子上，点数工钱。
牙齿出现了裂缝。

4.半瓶酒足以让一代人迷茫

拖拉机冒出浓烟，像老人仰着脖子，
在田埂上，反反复复地捞取泥土里的果实。
乐天知命的铁锈像村子的脸。
秋风扒去命运的裤子，
衣帽，古井皱巴巴的表情，
燕子环绕着电线。
电流将古老的信息运送到遥远的大都市，
装裱一新，成为座上客，
或者阶下囚。没有人理会这些谈资。
云朵，变得粘稠。
姐妹们站在玻璃幕墙的外面，
呆若木鸡。
有的忘了生育，有的已经干瘪。
车间封闭了人间。
农用机动车禁止入市，
偶尔见到衣着怪异的人，倍感亲切，
请秋风选定一个黄道吉日完婚。
热闹的气氛，
像是从地窖里蹦出来的。
多余的话，已霉变。
半瓶酒足以让一代人迷茫。

5.刍狗是喂不饱的

脏兮兮的地图上，塌掉了几间草屋，
乌鸦的羽毛充塞了苍穹。
树叶聒噪，像繁忙的大都市，
傍晚时分的湖水和镜子更加亲近了。
有一股力量在权利的背后，
指指点点，被疏远的终归要回来。
向北，不如向南。
女店员站在天空的一角，搔首弄姿，
再向南，是萧条的菜市场，
还有一本正经的火葬场。
棺椁被提炼成婚房，刍狗是喂不饱的。
时间挥舞着一只细嫩的胳膊，
演练告别，或者死亡。

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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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强

王法 发表于 2016-6-22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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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先生。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