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业已成为传说。年轻的营长
每天在镜前窥伺猎物渡海。其间
他想杀死的一种黝黑,一种
骨架的弧度作鸟兽散。
“当旅馆里禁止描写的金属物被遗忘。”
至此,话筒里沉默的刀锋把他看透。
2
以固定的姿态走向或远离水边。
渡海那年,他们都站在肩头,岸上
房契易手姑且当作笑谈。
那些铁皮船,那些带着墓行走于山间的人
“所有的骨头在笑。除了笑实在太穷。”
每一次划水,把他们洗得透明。
3
“北京城是冰凉铁轨的响动。”话音未落
他的第一场雪如铃铛飘落。呼吸
冻得尖锐像他认识的一个女人
对食材的少见多怪。遂沁入微笑,学习
重量定律,路网,表达终身的寡言。
山间,松枝断折的声音起伏。
4
录音带里年轮生长,他籍潮湿的口音
给它们浇水,不熟练地念主的名字
“野猪,野猪。”该隐的故事在晚年
失去时效性,搁浅于阳台。
一种他不怕的东西已于多年前渡海
和他的地铁,冷静,黑暗中吞噬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