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拉长空间投影的诗痕

彭林家

                                                                     ——诗吟江西诗人章晚华诗选十六首的美学笔情

            
       诗歌的经纬是透过文字的媒介，进入一种冲突性、模糊性和开放性的审美，随着直观视觉的延伸，渐渐引领声、形、神、态的通感，把自然世界、社会人群与自我在内的认知，不断地让道体的感悟转化为生命的本能，或将个人的体验不断地融入对生命总量的道体，运化成一种种智力性的图式结构和一个个独立的意境具象。当我从博客里发现《诗人周刊》实力近作──章晚华的诗（第58期），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在心里悠然地吟唱《每一块完美的稻田里面有两个缺口》：“这一片稻田为什么完美/就是靠这样的缺口紧紧相连”。读着念着，一种实之能见，虚之能想的诗情蟾影，静静地悬着我的心湖，映照“完美”、“靠”、“ 相连”。尔后，把一个个“缺口”联袂在情绪的中央，如一株莲花的恬静，念着那一轮明月露出的微笑，悄然地爬在我情感的树梢，让心灵的枝头长满思想的花蕾。
     你读《玫瑰》：“那两朵玫瑰/黑色。草质。不溶于水/它以相同的形式进入我们的内心”。西方玫瑰与月季称为rose，因其枝茎带刺，被认为是刺客、侠客和严守秘密的象征。传入中国时，藤本则被翻译为蔷薇。其外表七彩缤纷，内情三心二意。如白玫瑰代表纯洁天真，红玫瑰代表热情真爱，黑玫瑰则代表温柔的真心。那么，诗家的寓意则是从哲学的角度，切入人性时空领域的变化，把柔情的心灵用“水”的载体溶化或者诗化外面的世界，构成不同的意识诗道。在西方美学中，非意向性是物质最普遍的本质。意向性不是物质性关系和内在于主体的特性，而是一切意识活动的条件。你想：“由于我们对玫瑰的理解千差万别/我的玫瑰与你的玫瑰是不同的/意象告诉我”。显然，诗人通过意向性地向度铺垫，让意识激活“玫瑰”的维度对象，构造着对象的功能所营造“我”与“你”的差异性，从而体现着诗人的别致用意。诗中“理解”的悬念必然造成“意象”的纷呈。你看：“现在我们把这两朵玫瑰互换/那么在我们心里呈现出来的与前一朵玫瑰/反而相同”。如果站在某个空间的一点，时间的连续必然会形成主体与客体的对垒，因为一切都在流动的变化，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是，若是回到原始的起点，让自我意识的向度或者意向性关系域;，其朝向对象便是维度意识最普遍的本质趋向。无疑，诗里的“反而相同”就是时间的归零，蕴含着主体与客体的契合，便是最诗歌原始的情结。换言之，任何一个质点的运动或者事物的变化，空间的挪移必然会导致结果的改变。简单理解是一种南橘北枳的时空变化，也是禅性需要自我观照，以心印心、以物映的宗旨。所谓的观照万法而任运自在，让一刹那的般若智慧，照见五蕴皆空。那样的玫瑰绚丽在心里的任何一方，当然，就会在澄明见性的视点里，逐渐剥开层层祼露的意象，获得一朵玫瑰的投影，自我的心中，肯定只有你的同符合契，返回着我和你的最初轨道。
   《我小得可怜》：“再大也大不过时光”。然而，《我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可鼾声很大/常常吵醒/自己梦里沉睡的蛊”。诗中 一个“大”字的反刍，充盈着自我的恬静；一个“蛊”的无奈，善恶着心灵的徘徊。那么，这种留眼的耐性，漫漫地让内界的组合与替代、外界的移位与压缩，对接着隐喻和换喻的修辞手法。从西方的审美角度而言，隐喻可以通向所指的共时性通道，让向度的意识创造一个新的所指。换喻是一个能指和另一个能指的维度连接，在能指链上的历时性关系上，准着相似性的原则，突出隐喻的本体，把选择轴的投影放在组合轴上，构成一个选择轴与组合轴的审美坐标。那么，作为象征性的意象，利用本体的某个或某些特征来表达诗人所要表达的初衷。比如《鬼节》：“不知鬼在哪儿过节/有谁看到鬼吗/莫非鬼/来无影去无踪/莫非鬼比人厉害/难怪人怕鬼”。作者以“鬼节”为切入点，把“鬼”的本体作为隐喻。如果在一个单独的能指链中被替代；就可以在“人”的换喻里，让一个单独的、能指链中被组合新的意象。这样，隐喻和换喻两者合在一起，形成对等原之美。诗歌的气流也因此化成灵动的气象。像诗中“厉害” 、“怕”的词性穿梭，便是本体象征的歧义性、多象性的复杂结构，也就是诗歌功能的鲜明标志。试想，诗人笔下的文字：“一只鬼都没有/全是人/没有鬼，为什么祖宗传下鬼节/今天，又是什么在过节/要是有鬼就好了/那鬼能容忍坏人吗”。这样一组“鬼”、 “人”、 “鬼节”的意象群，在“容忍”的意识转化中，让这种现象学的自问自答，将事物诉诸于其“本质的还原.，也是一切都存在，同时又不存在的寓意幅度，扩展语言的张力。所以说，意识不是一个实体和被动接受材料的容器，而是一种激活对象、构造对象功能的武器。比如梵高的《向日葵》，具有作为葵花籽的实在内容，而意向内容是高于其上的艺术视野。那么，欣赏者、审美者在透视其深层意义时，必须像向日葵一样的朝阳，向着象征性意义的方位寻找收获，而不是死亡那样的还原本质的取舍。自然而然，诗歌的结尾就有一种心灵、灵魂和魂魄的反照：“究竟有没有鬼/莫非有人装神弄鬼”。便会在我们思想作崇的隔离带上，镶嵌一层有与无的色彩，传递着诗歌宗教意义的微言声音。
      诗歌本是宗教意象的语言桥梁，孕育着对宇宙、民族和灵魂的思考。当诗家的笔杆从生命之道出发，把宇宙的本体与“自我”的人性，衔接一幅幅灵性发思考，用一个个意趣的文字照亮看不见的世界。然而，鲜活在我们身边的“超我”情感，诗人用不同的情调契合不同的角度，找到五蕴空色的矛盾，有意无意地平衡着对立统一的黑白世界。如《黑白》：“心照亮的地方/是白。”“白”是一种本色，是观自在往内的修炼目标，与往外修行的“黑”形成思维的反射，这样一正一反的拿捏，就从容地给我们以贪婪与淡泊的精神启示。不然，过多地把心的棱镜折射出五彩的视野，就会因为“色”的缘故而伤害了“空”的宁静和智慧，难以固守黑白的阴阳世界。如同诗人的《风在说》：“你内心的波澜/我无能为力”。蕴含着生命的本体的客观规律是无法用外力的人为牵引，修复着最初最美的原始仁德。
       从美学的关联意义来看，本体是德国哲学家康德唯心主义哲学中的重要概念。指与现象对立的不可认识的自在之物，相当于“道”的非常性。虽然辩证唯物主义否认现象和本体之间有不可逾越的界限。事实上，在我们有限的经验中，是无法一一找到精神相对应的载体，让现象回归本体之道。像作者笔下的《算命先生》那样：“算到自己的命/是算命的命”。显然，这种“命”的圆形焦点，无论多么精确的半径都无法准确地到达预定的目标，也许心法的控制，可以从“运”的社会属性改变“命”的自然属性，让风的无形和云的无常反弹到“变”的相对长久中，但是，这种时空的嬗变在时间的延续上，尽管可以认知没有不可认识的东西；毕竟尚未认识的东西总是一种虚拟的物质，时刻伴随着我们的身边；然而，肉眼的有限和宇宙的无限，无法得到最完美的统一一。从诗法的手段而言，局限的象形文字中，必然要借助禅性的诗道，也就是一种宇宙的心法，以象征主义的歧义性，辐射诗歌意象的原始情节。即便如此，人的有我意识终久是狭窄的天地，无论是物质躯体还是精神的定数。像诗人笔下的《躺进黑夜里》：“我是中心/其余都是殉葬品。”毋庸赘言，这样的警戒就时刻敲醒着我们红尘的凡心，必须要让智的获得与慧的舍得，和谐着主客体在时空的统一，才能让理、意、想的自然魂魄，超然于诗法、心法和人法的红尘三界。
       静美一方水土，赢得无形的觉悟。当我们读着诗人《现在我是有形地活》：“来年或过段时间又长起来/这样的活是成熟的过程”，自然就会情不自禁地感悟到“活”的投影、灵动和触眼，闪现着人性灵魂的原型。从诗歌的诗道来说，“精”是文字的局部灵动和搏击，如诗的性格。“气”是文章的整体方向的气势，如诗的气质。 “神”是某一时刻最美的空间图画。如诗的眼睛。假如这样的比照，作者的性格善于用简短的文字形成一种素描的气流，以结构匀称的形式，填上高出内容的指向，勾勒的几笔就呈现一幅前后呼应的国画。从构思上看，作者首先在见闻景色的描述中，用身边的生活说身边的事，不经意之间，就紧紧抓住了“变与不变”的辩证关系，将驰想之理巧妙地展示出自然之意。
      宋代诗人、诗论家姜夔在《白石道人诗说》中提出的诗歌创作有四种高妙，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碍而实通，曰理高妙；出自意外，曰意高妙；写出幽微，如清潭见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剥落文采，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试想，诗家笔下的文字，虽然没有花开所见，真心我闻的境界，但是，领悟某种慈悲之心的大爱情感，却可以在古典心境中，倾听着现代心空的窥音。比如说，诗人笔底的《我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风吹着风/我只好拆壁……壁补壁/风还在吹/吹得风劈哩啪啦”。
        从原诗的创作背景来看，上元二年（761）的春天，杜甫求亲告友，在成都浣花溪边盖起了一座茅屋，不料栖身之所到了八月，大风大雨接踵而至。诗人长夜难眠，让笔端下的数间茅屋，从切身体验推己及人，以天下之忧为忧，泯灭了“小我”的悲惨，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奢望，为天下受苦受难的人们发出了黄钟大吕般的强音，一任粗犷的笔锋、壮阔的形象和铿锵的声音，以“写实”、 “抽象”、““跳跃”、“ 含混”、 “对立”、“留白”等情感，蕴含着忧国忧民的“大我”的情怀，形成多种渠道反射诗歌之魂的线条，是一种增强诗歌真力的有效途径，让句法和情感和谐的配合，随气之短长，以七言、九言错杂，灵现一目动人的诗情感召力，忽远忽近地投影在民间疾苦的苍夷。那么，作者这种“语境”的换位，在现代时空的视野里，诗人没有直面描绘自我的处境，而只是以“风”、“ 壁”“ 拆”三字来穿插诗歌的侧面意象，让长短的气流，沿着原诗的情意真切，或者文字朴素的语调，以“劈哩啪啦”的间接语气，跨越刻意的经营布置，让读者的情绪的抑扬，在潦倒不堪的臆想中，推开自身，放大处着思想的境界，缓缓地，舒展着波澜起伏的转折变化，收放着先哲的笔底波澜，从而揭示大自然界的未知定数，除了给人带来眼前的物质需求，却无法愉悦未来的忧虑。那么，诗歌承担的社会功能意识，便是引导读者从作品走向对人生、社会额宇宙进行的思考，让“壁补壁”的反思，引领人类改造自然的广阔空间，是否能感悟到人与自然是一体的慈母子孝。尽管《母亲，我是个长不大的儿子》：“母亲，一个慈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死去/是不是好让我长大”。于是，《我做了一把梯子》：“那点看不到摸不着的华/是我的灵魂”。也许这种上古文明的《怀念》“人活了过来/场景以及事物活了过来”,虽然“死亡活了过来/痛在影子的背面”，但是，“痛”与非“痛”的投影，就会像：”影子梦一样/一颦一笑”,如果《半夜醒来》：“月亮好亮好高好远……那么真那么美那么善”。这种精神生命诗情的无限拉长，美美地投影在诗歌的主体上，一种自名芬芳的幽静，指向着心灵得道的音符，便是诗人得道开端的前奏。
      晚华的诗是一种口语化的清淡诗情，莫名的空灵常常让自我残残残章的留白，残缺一方空隙的心境上，有意地色散成他人的联想；尔后，以逻辑的词语造成意念流动、思绪起伏的反逻辑的效果，使诗中的方块文字和理想的圆融世界，互为表里，形成一个个思想的空白，一行行语言的间隔，使读者在从意识表面的浮动，不经意滑向潜意识的探幽，揪出一幕心灵挠痒的感动。
    毫无疑问，白话诗是西方诗歌舶来品。在现代诗歌和汉语古典诗歌的联系中，以“言志”、“缘情”的心性观念嫁接着“幻觉”、“梦境”等非理性状态的随性随意，表达人类情感对现实的反叛，驱使语境向度的异同造成维度的陌生化，但都属于那种作者本人所独有的经验和发现。其实，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语境背后，隐喻着人性思维方式的变迁，也孕育着诗人内在情感的描述逐渐向外转移的变动。也就是说，古典诗歌由内向外，侧重于人性或物性的内部规律的演义；现代诗歌由外向内，变相着外部情绪的衍射。或者说，古典内涵集体潜意识文化只是“道”的宏观意识，如同中医是一种抽象、综合的理想“模型”，不足以体现微观细节的刻画，或个性潜意识的宽度。而西医采用直观、线性的“原型”思维方式，不足以扩展诗歌宏观的视野，或集体潜意识的厚度。从整体诗道而言，两者交叉的渗透运行，才有可能让诗的当量在张力的大小之间，完成事物内部矛盾的对立统一，成为评价一首诗歌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准。当我听着《我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风声，直到《半夜醒来》的时刻，也许站在古今合一的某个制高点，心境止水，衔接古典诗肠的内涵，延伸现代诗情的外延，才能看清好诗的精神意向，目视一个诗歌本相的原型背影。

                                                                             2016年11月8-10日青云我风


                      发表在2016年12月27日 10:11  中国诗歌网   【诗家争鸣】 http://www.zgshige.com/c/2016-12-27/2330499.shtml




作者简介：彭林家，聋龙天生，中共党员，静居雾凇的一方灵空，文革前出世于赣东北仙人洞，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十五多年前入吉林省作家协会，现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当代作家、评论家、文艺理论家，大学客座教授，与清华大学出版社合作主编大学教材及各类文学书籍。出版文集多部，作品与评论散见于《诗刊》《词刊》《中华诗词》《人民日报》《散文月刊》《中国文学》《世界华文论坛》《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中国散文诗年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中国诗歌网》、《诗歌周刊》、《作家视野》、《今日头条》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媒体及权威选本，多次获全国性一、二、三等文学大奖。




残残残章近作诗选十六首
——章晚华

1、每一块完美的稻田里面有两个缺口

一个是上水口，一个是下水口
需要水的时候
打开上水口，关好下水口
雨水多的时节
两个缺口都打开
如果晒田
就打开下缺口

这一片稻田为什么完美
就是靠这样的缺口紧紧相连

照看好这缺口的人
是我哥
今年他七十有八


  2、玫瑰

那两朵玫瑰
黑色。草质。不溶于水
它以相同的形式进入我们的内心

由于我们对玫瑰的理解千差万别
我的玫瑰与你的玫瑰是不同的
意象告诉我

现在我们把这两朵玫瑰互换
那么在我们心里呈现出来的与前一朵玫瑰
反而相同

3. 我小得可怜

我在时光里由小到大由少变老
再大也大不过时光
风比我大
它包围我吹得我不由自主
蚂蚁也比我大
我追随它进进出出来来去去
让我越来越小
梦比我大
里面的我是一只蚂蚁
只有灵魂比我小
在我身体里
长不出尾巴

4、我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

可鼾声很大
常常吵醒
自己梦里沉睡的蛊
5．鬼节

不知鬼在哪儿过节
有谁看到鬼吗
莫非鬼
来无影去无踪
莫非鬼比人厉害
难怪人怕鬼

一只鬼都没有
全是人
没有鬼，为什么祖宗传下鬼节
今天，又是什么在过节
要是有鬼就好了
那鬼能容忍坏人吗

究竟有没有鬼
莫非有人装神弄鬼

6.黑白

心
照亮的地方
是白
黑
在心的上面
或心到不了的地方
7、躺进黑夜里

像是躺进棺材里
躺进无比巨大的棺材里
我是中心
其余都是殉葬品
我很富有
我是活的
一睁眼
宇宙开始摇晃

8、风在说

只要我力量足够
任何东西都可以吹动
你内心的波澜
我无能为力
9. 算命先生

算了多少人的命
只算准一人
算到自己的命
是算命的命


  10、躺进黑夜里


像是躺进棺材里
躺进无比巨大的棺材里
我是中心
其余都是殉葬品
我很富有
我是活的
一睁眼
宇宙开始摇晃
11.现在我是有形地活

现在我是有形地活
风吹动我身上的每一片叶子
叶子不下去但终于下去
来年或过段时间又长起来
这样的活是成熟的过程
我信有一天我身子的叶子没有了
也不长出来了
甚至身子都没有了
连影子也没有了
活得无形
我更喜欢
像灵魂


12. 我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风吹着风
我只好拆壁
补壁
我只好拆东壁补西壁
我只好拆壁补壁
壁补壁
风还在吹，吹得风劈哩啪啦

13、母亲，我是个长不大的儿子

母亲，一个伟大的人为什么还要死去
为什么不能常留人间

母亲，一个完美的人为什么还要死去
是不是有生有死才是完美

母亲，一个慈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死去
是不是好让我长大


14、我做了一把梯子

我做了一把梯子
这把梯子是分行的
这把分行的梯子是用分行的东西做的
我每天都做分行的事
每天都把分好的行
安装在梯子上
这把梯子一头在地狱一头在天堂
顺着梯子从地狱爬出
每天都在接近天堂的
那点看不到摸不着的华
是我的灵魂


15、怀念

人活了过来
场景以及事物活了过来
死亡活了过来
痛在影子的背面
影子梦一样
一颦一笑

16、半夜醒来

月亮好亮好高好远
虫鸣甘甜寂静动听庄稼安祥
四处没人
地球清晰可见
黑色清晰可见
真相清晰可见
河山大好
那么真那么美那么善


残残残章，章晚华（简）。1963年出生。省作协会员。出版散文诗集《拐了个弯》。2001年改写排行诗，民间印刷排行诗集《凑数》《了了》。诗作入选多种选本。
[转载]《诗人周刊》实力近作──残残残章的诗（第58期）残残残章的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u/2713620521

采凤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