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

张晓阳

给C
我差一点和你度过一生
平凡而又伟大的女人
你将成为妻子，成为母亲
成为厨房里的女皇
我差一点和你度过平凡的一生
把瞬间的甜密稀释在所有日子当中
并在发生于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情里加入一点盐
然后麻木的吞下
平凡而又伟大
适用于每一个女人的赞美
我差一点和他们中的一个度过一生
制造生命中司空见惯的悲剧
并让这悲剧延续下去
我差一点和你度过一生


给D
美丽的女人，你是什么
魔鬼选中的巫女
天然的水塔
比男人更丰富的宇宙地图
把火燃烧到冰的内部
在水中抹平世界的创伤

你骄傲的一瞥
黑眼珠像石头一样甩向我
仿佛从母系社会穿越而来
统治我的世界

这是爱的殖民主义
没有公平可言
你的影子在我的白昼扎根
生出多余的夜晚


给K
如果爱是一件轻易的事
那么我爱过你
还需要什么呢
只要你美丽就足够了

如果爱是去了解，去探索
把我灵魂的梯子
下放到你内心的黑暗中
是对你的要求做加法
而对自己的需求做减法
那么我爱你还爱的不够

如果我爱你
是我控制着爱
而不是爱控制着我
那么抱歉，我其实并不爱你

我只是一个爱的盗窃者
希望不劳而获


给Z
那么多次擦肩而过
地球都不曾停止转动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爱你
但我想说
那条路就是新航路
你就是第六个大洲
从未知时的无动于衷
到熟悉后的翘首以盼
你的一切都令我惊奇
无法归类的眼睛
还未命名的耳朵
如果声音响起
会是一首怎样诉说我心肠的歌曲
你无疑是
比地图更丰富的真实世界
我开始庆幸
我的故乡是这个不起眼的小镇
并且渴望再一次在这里诞生
在你的身边成长、老去
我渴望你成为我的故乡

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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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