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饵
又有人掀动棺木 撬开一个边角
朝里边看
又有人向废弃已久的井底
投食 投掷不明物
又有人不甘心 在昨天午夜零点前后
在前天大前天临近黄昏的路口 桥的两头
举着红色旗子白色旗子
彩色旗子
直到所有的旗子都挥舞过——
一只野兽开始烦躁走动 一棵伸长脖子
朝向窗外的植物 镶着金边
甚至幻化成某种具体的人形
在模糊的铁栅栏里奔突 冲撞
那些尖刺我见过 被反复利用 重复 像与生俱来
的使命
不能逃脱的宿命
◎ 换头术
具体的过程就不演示了
现在血液重新流通 从头顶到四肢经过分叉
的支流 到脚底迂回
汇合新一轮启动
有早晨有夜晚 像圣经里非凡的与众不同
的第一天
你念咒 眨动眼睛星星就出现
一颗一颗涌出
像不同种类的动物派发到地球
除此之外 苹果树 蛇和农夫和怜悯
白衣天使黑衣天使 人与神共有的
也必不可少
◎ 遗留问题
某是某个整体的一部分
像一粒麦穗之于一片麦田
一颗钉子之于某个十字形器物的深陷
一个固定的或随处走动飞翔的某物
之于空气 空旷的天空
乃至疲乏的大地
某是某个百折不挠的铁器 锋利的弯刀
削尖又再次削尖的竹签
某是某个怀抱的刺猬 凶险的豪猪
长着腕臂的藤条
某排斥某个 一锅沸水煮着的下一个未知
甚至零容忍
◎ 认领
只有一只羊是我的
不在草场 不在山坡 不是牧羊人的皮鞭
有技巧的抬起
或落下 心甘情愿屈服的那只
不是神怀里的怜悯 眼里的慈悲
不是羊皮大衣 筷子搅动锅里的腾腾热气
不是碎骨头 血腥 祈求和眼泪
不是教堂里杀死无数次又
假装救活的
某种公开的仪式
它是隐秘的 在一条隐秘的河流里
我供养它
◎ 擦洗月亮
那是一个梦游的人
做的事
我毫不知情
她从低洼的睡眠中爬上台阶
登上窗台 然后是摇摇欲坠的屋顶
她追逐着那一小片光晕
一小片含混不清 不知所以然
的模糊意识
她每夜都离开自己的床 像这样
带上自制的清洁剂 |
发表于 2017-5-25 10:13
收藏
分享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