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碗花鲜,苦麻子花黄(四首)
文/关门雨
打碗花
那只撇拉口黑皮大碗
在许多年前就打碎了。那天中午
我正捧着它,在生产队食堂喝谷沫粥
而今,那遍地盛开的
是我零星的梦
开白花的苦麻子
大凡,开出的
都是金黄色小花。开白色的
肯定不是穿反了外罩
那是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小菊姑娘
惨白的脸上没有阳光
挖苦麻子的女人
踩踏着乡土走来
纤细的腰身,单细的脖颈
头顶一朵瘦弱的花,流淌着苦乳
女人把囫囵的自己装进筐子
晾晒,冲泡,代茶饮
一棵树枯了
万绿丛中格外打眼
假如在早年,我一定欣喜若狂
而如今,我却替它悲伤
苦巴苦熬半辈子的王副县长
如日中天时失去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