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
笑童
住院部的五角枫，绝大部分叶子
处于抑郁状态。
这棵扎根的病人，和走动的那些
他们拥有同一个坏天气
我祈祷。人们都能安享幸福晚年
前提是，你得先有
一个晚年，你要活着
百毒不侵。像这棵五角枫，
他目送过许多，英年早逝的人
——“虽只剩一架骨头
依我看，尚可一战”。我把这些
说给新来的老宋，他刚刚
摘掉了胆。和绝望的肝
不说话的五角枫，与他肝胆相照
在他看来，保守治疗约等于
等死。现遵医行为极差
抽烟缓疼
借酒续命。
药到病除，除非毒药。——
这是他第三次提出，可不可以
给个痛快。专业来讲，我们叫安乐死
抱歉。医者不是刽子手。如同
手术刀，不是枪子弹。
有风吹过，仍在树上的那些
拼命拍手为落叶叫好。
我豁达不如一棵树。任何死亡
我都不忍，报以掌声
2018/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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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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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23:04
发表于 2018-11-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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