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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绝句(外一首)
文/洪芜
雪花将一朵红梅描于眉心。
墙角的梅探出头,捂住嘴笑。
于屋顶扫雪的父兄,疲倦了,卷起烟卷。
咏梅的读书声从屋子里传出,平平仄仄,驱逐寒气。
柴门洞开,踏雪寻梅。
梅跋山涉水而来,鼓起圆圆的嘴唇把母亲的灶膛吹旺。
藏于唐诗宋词中的绝句,
一瞬间,飘落成梅的花瓣,于雪中化水成泥。
六月,烟雨江南,
一颗梅酸到骨头里。
风雪,在路上
洪芜
天气预报说北方的冷空气要南下。常德的天空就刮起干燥的风。咳嗽。时不时落下冷雨。
晚稻已经收获。稻草人遗留在空旷的田野,衣衫叫镰刀割破。
麻雀一阵风来又一阵风走。父亲吐出的烟圈扶不直。天空,向南倾斜去。
向南倾斜的还有母亲的目光。刚刚栽植的油菜花苗踮起脚尖。站在老屋的角度,整个土地都在向南瞭望。
候鸟北归的日子越来越短。土地向南裂开一道口子。村囗就开始晃动起三三两两熟悉的面孔。
风雪,扔在路上。
他们哈一口气,说:“好冷!”
然后,候鸟还不曾捂暖窝,折回头,向南飞去。
2015.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