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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光中渐已远去的山村石碾
尘埃之子郭兴利
静止不语的孤独
两块圆形巨石依恋着
不再像
儿时在母亲怀里吮吸，翻滚的欢快了
一长一短的木制推杆
慢慢递进着衰老下去
唯一那根铁轴，闪着黝黑的光
一如死去的父亲，还是那么峻冷
杵在石碾正中
想为生活，盯死这起早贪黑的辛劳
在这村落腹背受风的角落里
母亲双手磨光的粗糙石碾，此时
与母亲快掉光的牙齿一样，走风露气
再也嚼不动生活沉重的时光
难以亲近，那些远离的谷子、黍子、豆子、玉米粒......
像难以亲近我们这群不孝儿女
在那渐被遗忘，败旧的碾房
悬挂满往事的尘丝
像一场揪心的春雨
终没落下泪来
两块圆形巨石，一大一小
被岁月千磨万转之后
吸干了它一生育养的水份
像年迈母亲干瘪的乳房，毫无血色
黑色的乳头闪着碾房曾经的微弱烛光
在一种落失的痛觉
与不再转动的石头中间
一束小小的阳光
穿透碾房的漏檐
跌落在她满是光尘之痕的心上
2015.4.19[]
那小河中两只黑鹳显得很孤单
尘埃之子郭兴利
这小山村最淡一笔的水墨
勾出浅浅河水柔弱的线条
让两只黑色的黑鹳有些孤单
它们长长的腿像踩在水中的高跷
深一脚，浅一脚
低头觅食，抬头望天
让我想想中刻画
这小山村曾经初来乍到的先祖
迁徙并活下的场景
在小山村的边沿
这干净过、干涸过、污染过、又复活过的小河
此时，两只黑鹳
稀罕少见的黑鹳
是南山为数不多的存在者
站在这小小河水中
显得有些孤单
孤单着这小山村滋生的
沉思与忧伤
河水传递着黑鹳的叹息
已经绝迹多年的蛙声与鱼类
难以成群，不再鲜活
河畔一片草地
又一次被乡亲用化学除草剂洗涤
刮了30年的一场风
把小山村吹得灰头灰脸，摇摇欲坠
小河中两只黑鹳，陪伴孤单
嗅着沾满小山村街巷气息的小风
梦一样的眼神含一丝疑虑与警觉
看这两只黑鹳
河水中显得有些孤单
我宁愿想想它们，此时
是两只白色的鹤
羽化成仙
这里是它们短暂的偶过
这里是我一生的南山、河流、村落......
2015.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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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6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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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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