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请在树上给我剪一段墓志铭
在房子咳嗦的秋天
冷风,在石头上刻花纹
那,便是鱼的吻
而水的盲文流了过去
在渔人的眼中一圈圈泛黑
请了,水,我流动的墓志铭
请了,暮色,在最后一程卸下殷红
马,无法驮骑手翻过黑山
他们都困入月的画框中
把星辰的晶莹都镂空了——
再次请,夜色把我的墓地扩大
夜莺吹唢呐,不得要领
墓碑流下的泪在
雪的碗盆里旋
只有沙子固守本分,在海的近旁闪耀
听听——
它们燃烧的声音,就像听
我流浪的心跳
当它们柔软如情人的舌尖,在
一座比梦更古老的深谷
张开的是我一张饕餮的大嘴
请了,请了
你们啊,这一次不要打断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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