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寨辞
1
化装成那个问路之人
化装成码头上碎银般的桨声
青石板路替你回答
一个肩上扛着干柴捆的老人替你回答
飞檐像要飞走了
飞鸟停在离你不远的柳树枝头
我们复述月上柳梢头的诗句
总有一条大黄狗在月光里学诵诗，数星星
2
骨子里，想找一个姑娘，殉情
苦竹寨的黄昏最懂。斜阳入湖面
青山依旧多情
黄大妈路过时喊
“砍脑壳的张三巴，你今儿又睡田大妹
招火①她男人回来，剁了你的筋”
谁都像她男人，听见的，路过的
有时炊烟起，满脸脏兮兮的孩子跑过
风，也跑过
3
把钉子钉入板壁，挂世间物
阳光有时是楔子
它楔入老屋的墙角，让老屋倒向离它远的那面
流失的东西
爱情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锁一扇门
锁心，你得把锁撬开
亲近的人会告许你，钥匙在门旁第几块砖下
这几年，你挎着一串钥匙走了多远
4
把水立起来，就成了瀑布
把土家人织的布平铺在山谷里
就成了这里的河
每一个人都是站立的山
大多数时候，我们躺下来
学铁轨，平行铺向远方
枕着一块木桨，我在想
要不要用一颗铆钉
把自己固定在这里
5
你拖着拉杆箱下到码头上来，问我
“师傅，那个诗人家在哪里”
........................................
注①：招火，小心之意。 |
发表于 2018-7-23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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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3 13:52
发表于 2018-7-23 15: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