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日薄
我声闻中第一比丘尼，久出家学，国王所敬，所谓大爱道瞿昙弥比丘尼是。智慧聪明，所谓谶摩比丘尼是。神足第一，感致诸神，所谓优钵华色比丘尼是。行头陀法，十一限碍，所谓机梨舍瞿昙弥比丘尼是。天眼第一，所照无碍，所谓奢拘梨比丘尼是。坐禅入定，意不分散，所谓奢摩比丘尼是……诸根寂静，恒若一心，所谓光明比丘尼是。衣服齐整，常如法教，所谓禅头比丘尼是。能杂种论，亦无疑滞，所谓檀多比丘尼是……
——《增壹阿含经.比丘尼品》
第一日
那一日，你目睹了延城王都的金碧辉煌①
才发现殿壁画面，到处是菩萨罗汉的塑像
那一日，你端详过凌虚蹑影的佛像
才发现微闭的双眸间，普照万般光芒
那一日，你看到了菩提树下的佛骨瘦身
才发现，众僧护佛，行乞修度，或割肉饲虎
那一日，你才知佛离我们并不遥远
祂近在咫尺，昭示生住灭相的真谛
那一日，你才知，在七叶窟外大部众集结
或者，你就是灵鹫山上三叶草尖的一滴露珠②
【注释】
① 延城，龟兹国的都城。下文的三重王城即指此。
② 大部众，音译“摩诃僧祗部”，佛教部派之一。佛灭后众弟子在王舍城外灵鹫山七叶窟内外结集经典，在窟内结集的，名上座部，在窟外结集的，名大部众。
第二日
那一日，你见到达摩瞿沙的皇宫说法①
你才知，你有大部众受戒的心
不会被阐陀母高明的医术所感化②
那一日，你才知乞食和广种福田
乃为供养的真途，一切堕罪的
夜波提③，是套在人类脖颈的枷锁
那一日，摩诃僧祗律④里一席言谈
是白世尊告诫人们的谶语
让你心底像清水洗过一遍明亮
那一日，你和智子听到了戒律
可能开启了善行善佛的憧憬
而仪式和规程，骤然在肉体里开花
【注释】
①阿罗汉达摩瞿沙，他是西域著名的高僧，他预言耆婆怀孕说：“这种现象，必定是怀有智慧的孩子。舍利弗在母胎时，其母智慧倍常，正是前例。”他常被请入龟兹皇宫讲经说法，与鸠摩罗炎常常辩论不休。
②这里引自比丘尼戒法中的故事。阐陀母比丘尼医高救人，众比丘尼告诉佛之姨母大爱道，又往白世尊，订戒律：“若比丘尼做医师活命，波夜提。”
③波夜提，又做“波逸提”，为堕罪之一种。犯此罪者，当堕八寒八热地狱。
④《摩诃僧祗律》是印度大众部所传的戒律，分比丘戒法和比丘尼戒法两大部分。上文的阐陀母比丘尼医高救人的故事，就来于此。
第三日
那一日，自你来了苏巴什佛寺①
你才知，佛示凡尘的种种相好
是一尺八的足迹，在玉石上走了百年②
那一日，自你来了克孜尔石窟③
高明的石匠，长满慧眼，那些雕刻的
线条和色彩，让佛成了最美的艺术
那一日，你才知，你和智子
也是壁画上的艺术④。那种色彩
的逼真，也能竞放亿世光芒
那一日，佛种在你的心田
人会变得更美丽，聪明，又善良
【注释】
① 苏巴什佛寺，即雀离大寺，又名昭怙厘大寺、雀离大清净寺，古代新疆著名佛寺。遗址在拜城县克孜尔乡。约建于东汉初年。魏晋时是龟兹地区最大的佛寺，有僧人170人，由高僧佛图舌弥住持。戒法清严。东晋永和六年（350）鸠摩罗什在此出家。唐代高僧莲花精进、悟空等都到过这里。宋、元时尚有佛事活动。约毁于13世纪。
② 雀离寺内有块玉石，据传是一百年前建造雀离大寺时，天竺国送给龟兹国的玉石，上面有释迦牟尼的足迹，长一尺八，一直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③ 克孜尔石窟，又称克孜尔千佛洞或赫色尔石窟，中国佛教石窟，位于新疆拜城县克孜尔镇东南7千米明屋塔格山的悬崖上，南面是木扎特河河谷。它是我国开凿最早、地理位置最西的大型石窟群，大约开凿于公元3世纪，在公元8-9世纪逐渐停建，延续时间之长在世界各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④ 诗中想象，耆婆和罗什应该在克孜尔石窟雕像有人物原型。
第四日
那一日，你面对残破古堡
才伤感，绝世辉煌，只是昙花一现
战争和岁月的无情，摧毁世界文明
那一日，你看到了荒郊尸骨①
你才知，凌乱是无序的世俗
惨白的光，昭示苦集灭道的真谛
那一日，你听过了莲花淫女的故事②
美丽也会转眼堕烂腐臭，那种譬喻
让贪痴断灭，或去寻找生老病死的长链
那一日，你不再怕爱别离苦
当你抬头间，清风朗月，是多么
悠闲的灵魂，涅槃之心，叶落花香
【注释】
① 梁慧皎《高僧传》载：鸠摩罗什和母亲出城游览，看到荒冢枯骨散乱，深思色身苦本，出家修行的故事。
② 引晋法炬、法立译《法句譬喻经》中“淫女莲花”的故事。佛化绝世佳人，与美女莲花同睡，夜里，绝世佳人“肿胀烂臭，腹溃出虫，齿落发堕，肢体解散”。莲花惊悟，美妙亦昙花一现。
第五日
那一日，丈夫求你
你说，爱恨离苦已断
占据你身体的已是佛的正见
那一日，王兄求你①
你说，五百比丘戒，响彻云天
心不向佛，怎会涅槃
那一日，众生求你
你说，未悟圣谛，难得正念
心中永远是一片黑暗
那一日，你绝食度己
找到了新的门邸，放开的命线
是无法放弃的因缘和合的宿望
【注释】
① 指龟兹国王白纯劝妹妹耆婆不要出家的事。属虚构。
第六日
那一日的剃度，谁在檐下哭
隔窗不敢望清癯面目，转眼间
披上衲衣的身影即将远逝
那一日的受戒，随佛陀舌弥①
戒本臧律中，你更知波逸提无数
财事生犯，贪蛮刁悍，是更大的痛苦
那一日的诵经，你才知阿毗昙经②
这世间最上心法，烛照世间万象
万象皆由心生，让人心如明镜
那一日的渡河，是此岸渡向彼岸
说智周，说根密，说禅悉，说道具③
所受一切鼓舞，得来声闻四谛而不还④
【注释】
① 佛陀舌弥，乃龟兹国一代高僧，当时主持龟兹雀离大寺，并统辖国内主要的几所大寺僧尼。
②《阿毗昙经》即第一部小乘佛法的经论，异名《阿毗昙八犍度论》，阿毗昙，汉语意为大法，被佛家认为是世间第一为心大法。
③ 引自僧祐《出三藏记集》卷一零：“富贵上焉，邃莫加焉。要道无行而不由，可不谓之富乎；至德无妙而不出，可不谓之邃乎。富邃洽备故，故能微显阐幽也。其说智也周，其说根也密，其说禅也悉，其说道也具。周则二八，用各适时；密则二十，迭为宾主。悉则昧净，遍油其门；具则利钝，各别其所以。故为高座者所咨嗟，三藏者所鼓舞也。其身毒来诸沙门，莫不祖述此经，宪章鞞婆沙，咏歌有余味者也。”
④ 声闻乘四果中的第一预流果。凡是闻佛音声和修四谛法门而悟道的人，总称为声闻乘。声闻乘修四谛法，从凡夫至阿罗汉，得果有四：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
·第七日
那一日，西行远去
葱岭阻隔，佛途路迢迢
……
那一日，尘世凡间
清风甘露，润物细无语
……
那一日，心若调伏
一切心法，正觉开慧眼
……
那一日，大乘中观
度人度己，名流空空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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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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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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