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说出那些棕榈树后的夜晚
该是何等暗流涌动。一只捐物箱
孤零零地站了很多年,巷子里傲气十足的
公鸡,暮年的狗,都比它更有存在感
那个五月的上午,天空灰暗
四楼上的老人蒙头跃下,他流血
抽搐,哑口无言,只是以瞳孔的放大
来宣示心中的不甘。拯救是徒劳的
据说第二天他就停止了努力
像一头野鹤,自灰暗中,又一头
回到灰暗中去。盲肠似的下水道
总是医好一截,另一截又一触即发
溲水有时泛滥四溢,但街坊们习惯了
丝毫没有减少他们在巷口,在橱窗下
甚至在一丛菜畦后掼蛋的热情
你能叫这麻木吗?他们目光清澈
脸色红晕。他们热爱春风和大雪
他们宠溺儿孙之辈。任何无谓的
指责都是可耻的。在这个城市
和这个国家的许多城市,贫敝犹是
寻常事物。你可以不屑于此
而无论春秋冬夏,你看那一扇扇窗子
背后,都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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