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的盛宴（组诗）
文/围围
□阳春白雪
江山入画：日光与小草打着一个结头，
花朵与飞鸟组成一个形容词。
打鱼船的木屐拖拖踏踏，
急得浪花一边白眼一边跺脚。
清风挥洒柳絮，弥补万物之间的间隙。
羊群带着时光上山，填充苍天的虚无。
而画的背面：鸟落于雪枝，有白色哈气。
词落于白纸，有靴子深的坑。
有的白雪因怀抱着麦苗而富足，
有的因凝固了佯动而松弛，
有的，覆盖着沙漏下的沙漠——安静，柔和，宽厚，而辽阔。
合上画册，我开始忧虑：戴白帽子的云
是否清楚，白帽子，也是黑客，正面的。
而白雪，能不能把所有的封条打完：
鸿沟，深渊，天堑，还有那些所谓的安全距离。
□雁落平沙
不要虚荣。他们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必使鸿鹄成为惊弓之鸟。
不要入城。他们看见北雁南飞，
必将指雁为羹。
不要贪恋美色。她们都是丽姬：
想着荆轲，却渴望秦始皇的宠幸。
不要人云亦云。他们说春天来了，
你应该这样说：是时候了，该回家了。
回家，要备足出家的虔诚。
膜拜青山绿水，须保持鹰的高度。
回家，要拿出招魂的法术：
吹响佛的长号，召集失散的流云。
要避开鸽子，无视那些滥用戒指名义的脚环。
要疏远海鸟，它们缺乏口粮就互博而食。
要俯瞰野兽，使它们一抬头就充满敬畏的眼神。
所有的飞翔都是路过，离家之后，
回家之前。
所有的盘旋都是踌躇，
要么兜圈，
要么画押。
至暗时分，水泥键盘敲不出星子。
阳光灿烂，别墅洲头没有好风水。
倘若注定离不开人间，那就学习太阳：
一张摇滚，永不播放。
倘若注定要在回家途中借宿，
那也要举着月明星稀，绕树三匝：
确认那一片平沙是否藏过金子，
确认那一湖清水是否照过西施，
确认那一片芦苇是否来过童婴。
雪山已经白了，从葱白到蜡白，再到米白。
该放低羽翼了，
愤怒与忧伤，偏见与妥协，豆大的天下事，都该结束了。 |
发表于 2020-9-17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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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7 21:26
发表于 2020-9-17 22: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