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雷火的诗整体而言属于后现代现实主义,这方面的作品比较多,比如《大山的孩子,我的小兄弟》、《身外的阳光》、《想飞的女孩》、《蓝天的向往》、《深山的小鸟》等等,这些充满现实诉求的诗篇读来令人揪心。雷火关注底层的真实现状、关注农村孩子的不幸与痛苦,等等,无一不体现了诗人的那颗悲天悯人的、崇高的心灵。在今天的中国,像雷火这样仗义执言的诗人并不多。雷火的《海》一诗虽然与他一贯的后现代现实主义风格有所不同,而具有明显的后现代自然主义倾向,但两者并不是截然分割的,如上所述,甚至是交缠在一起的。需要补充的是,自然主义在中国,我们首先会想到“山水诗”、“田园诗”只类,而在西方,自然主义出现的时间是18世纪的后25年,和它一道出现的还有康德的崇高说、风景画的发现、歌德和浪漫主义者对斯宾诺莎的再发现、早期施莱尔马赫、卡斯帕•戴维•弗雷德里克(Caspar David Friedrich)以及其他人的著作。()
在后现代符号主义的现实主义范畴,除了雷火,还有黄明仲、孙汝春、亦言。黄明仲是贵州遵义人,两年前我们在贵州绥阳的一次文化活动上聚过一次,参加那次活动的有著名诗人李发模以及一大批画家、书法家等。黄明仲是一个非常朴素、非常厚道的诗人,几年前独自创办《中国诗乡》杂志,为诗的繁荣与振兴付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心血。一般说来,贵州的诗人都比较写实,绝大多数是天然的现实主义或后现代现实主义。作为“第三条道路”的代表诗人,黄明仲的作品主调是后现代现实主义,但也杂糅着许多后现代浪漫主义诗学因子,如他的的《花朵开放前的沉思》:“花朵开放前的沉思/是不是在痛苦地自省/为谁而开/为谁而妍//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无争地怒放/总是在为那些诺言/无休无止地奔忙//已有很多目光/在翘首地盼望/或是心理的品位/或是观赏性的褒奖//为了一种幸福/为了一种飞翔/你终于脱俗而出/掀起了一种精神的激浪”。
与黄明仲一样,孙汝春也是一个后现代现实主义加后现代浪漫主义诗人,区别在于孙汝春诗中的自然主义成分更拟人化一些,如他的《鸟鸣》:“朝霞满天/是谁在歌唱/一种奇特的语言/是美国/是法国/是……/音乐是城市的噪音/这歌唱在树林里/那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苦练歌唱家的嗓子”。作为“第三条道路”的代表人物,孙汝春的文学成就引人注目。除了诗,他还有不少长篇小说问世,如《弹痕》,影响比较深广。在北京的诗人中,我和孙汝春的交往像兄弟一般,尽管我们的诗创作在美学倾向方面反差很大,但他作为后现代符号主义代表诗人,实际上有时候不自觉地显得出奇的先锋和前卫,譬如他的孙汝春的《聋子和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