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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二十一期开赛 [打印本页]

作者: 网络散文诗赛    时间: 2017-8-18 10:14
标题: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二十一期开赛
为进一步活跃散文诗的创作和交流,把优秀的网络散文诗作品推向散文诗坛,《散文诗》杂志社、中国诗歌流派网、《诗歌周刊》编辑部决定联合举办“中国网络散文诗赛”。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设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散文诗界”为唯一参赛专栏,比赛每两月进行一次,产生期冠军1名、亚军2名、季军3名。每期冠、亚、季军进入年度总决赛,产生年度冠军1名、亚军2名、季军3名,优胜奖10名。每期获奖作品在《散文诗》杂志、《诗歌周刊》和微信公众号《诗日历》、《散文诗界》发表。年度冠、亚、季军颁发奖杯,优胜奖颁发获奖证书。
 (一)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参赛作者年龄、国籍、作品题材不限   
   (二)参赛作品须一章参赛,篇幅限500字内,超过500字的作品将不进入初评。
   (三)第4期(总二十一期)2017年8月18日正式开赛,9月一10日截稿,请参赛作者在作品标题前注明【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二十一期】字样。
参赛作品必须发布在散文诗界栏目,然后将参赛作品在此跟帖,参赛作者名必须与注册名完全一致。已获本年度2017年冠、亚、季军者,不参加期赛,但参入年度决赛。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将由诗人、评论家、编辑组成初审和终审评委会。                                       
                                                                                 《散文诗》杂志社、中国诗歌流派网、《诗歌周刊》编辑部
                                                                                                                   2017年8月18日
作者: 胡蝶    时间: 2017-8-18 10:34
支持!老师们辛苦了~
作者: 胡蝶    时间: 2017-8-18 10:34
支持!老师们辛苦了~
作者: 方世开    时间: 2017-8-18 10:51
本帖最后由 方世开 于 2017-9-8 16:35 编辑

                                      活人的法事
                                            文/方世开

       为活人举办法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足够新奇,但却让人感伤。
       我的亲人们奔走相告,他们要按照故乡的风俗,为我举办一场盛大而隆重的法事。
       他们说,我离开故乡,一走多年,不见回家,也没有任何消息,此人必是死了无疑。作为亲人,他们不忍心看着我的灵魂在异乡漂泊,成为孤魂野鬼。虽然和我早已形同陌路,但毕竟是吃故乡饭,喝故乡水,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年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他们在向阳的山坡上,为我挖掘了一处墓穴。因为无法找到我的肉身,他们决定扎一个草人下葬。他们说,亲情血浓于水,他们不能不为我超度。
       做法事的道士已经请好,日期就在今天,消息已经传进我的耳朵。
       我的震惊非同小可,亲人们模糊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
       今夜,我无法入睡,我必须睁大眼睛,为自己尽心守灵。

作者: 虞雨    时间: 2017-8-18 10:57


一片荷塘,摇曳着一季的夏天。
一片荷叶,交错着风雨和雷电。
一声蛙鸣,缓释了诸多的寂静,和孤独。
荷。恋着晨露和雨滴。更挺拔一些,更饱满一些。
真的是精神抖擞呢。即便是演绎一回,也会是晶莹剔透得,像些雕刻了花饰的明珠。

刚刚出水,或是出水许多。俨然是深广和宽厚的。
像年轻后生厚实的胸肩呢。偎依在这样的怀里,有些羞怯,但却实实的愿意。
开唱你的亮门亮嗓吧。广袤如恢弘的天际和原野。
我一直深信:其实更多的痴迷,并不在于一些胭脂水粉,而是那藏在深处,藕一样的脱俗。

作者: 陈中明    时间: 2017-8-18 10:57
我已成了外行,一次都不入专家的法眼,我对自己说,继续吧,老兄,功夫不负有心人。
作者: 鲤鱼风    时间: 2017-8-18 20:27
预祝圆满成功!
作者: 风雨断肠人    时间: 2017-8-18 21:50
预祝本次比赛取得圆满成功
作者: 黄锡锋    时间: 2017-8-19 08:32
支持!
作者: 阿天一    时间: 2017-8-19 09:06
预祝本次比赛取得圆满成功!
作者: 不老神爸    时间: 2017-8-19 10:47
支持支持,并祝圆满!
作者: 孙光利    时间: 2017-8-19 12:10
《虚掩之门》

文/孙光利

  小小的蜘蛛在网上跑来跑去。
  有时候,它也要躲藏一会儿,看看到底是风还是有来犯之敌悄无声息地闪进虚掩的门。
  哦,是那个许久没来的少年。
  蜘蛛借着柔和的阳光静静地看着少年忧伤的脸。
  少年在寻找什么呢? 
  蜘蛛当然不知道。
  最终,少年走了,只留下些许无名的愁绪停滞于虚掩的门口。 
  蜘蛛当然不明白青梅竹马的人间情事。
  蜘蛛结网自得其乐,人世相思自寻苦恼。
  那门,就这么虚掩着。 
  你猜,究竟为了谁?

作者: 秦朗    时间: 2017-8-19 13:01
冬是一只兽,你是另一只

       冬如期而至,所有人开始加强防御。
       有人还住在北国的小屋,等待绒羽铺满地面和身体。
       绕着冬的发根,穿越丛林,我肯定那只兽要到柴屋来。
       窗外似有月明。轻轻一跃就站到院中,幸好篱上攀援的是凌霄不是三角梅。
       竖起喇叭似的耳朵,细听周围动静——怕踩醒落叶的安眠,却不知天上有月的探看。近了,近了,脚印被心跳一步步加深……我靠近第一天就点燃的壁炉,想着女巫的事情,阴谋在火焰中毕剥作响。
       敲门声还是没传来,忍不住起身,你一头撞进来,又一个满怀——我只有沙丁鱼烤面包可招待。
       一夜,你听完了我所有故事,读完所有的童话书,和火焰一起睡去……是在梦里?被炉火映红的脸,温暖的睡眠,屋外的风在缭绕房檐。又是谁吹响了木笛?散漫的花,用整夜的时间也拓不下你的足迹……
       电话里你说北方下雪了,好大——真羡慕你的城市,还那么暖和。
       我知道,我知道。还知道昨夜一只鹿的探访。

作者: 宋浏    时间: 2017-8-19 15:35
《这是第一件事情》

阳光还在地平线上蠢蠢欲动
新的一天,从昨夜的半截梦开始
做第一件事情,你不要过于勉强,过于自责

一杯水想到的并不是杯子的来龙去脉
一把牙刷看着你挤牙膏的方式,过于自信,过于发福

在第一件事情还没做好之前
你何必过于冲动
把门打开,让秋风挤进你的房间

争着帮你做第一件事
扫一扫落满灰尘的房间和几本褪色的朦胧诗集

2017.08.19.稿。
作者: 陈中明    时间: 2017-8-19 16:45
本帖最后由 陈中明 于 2017-8-19 16:48 编辑

细腰杨柳

文/陈中明

看似弱不禁风,哪知骨子里却有着胜过男儿的无比刚强。
昼里、夜里,风里、雨里,寒里、暑里,生命的根须无时不紧扣波涛奔涌的江堤。
长发披肩,风姿绰绰。不说风情万种,恰似一江春水漾微波。
一双双纤细的手,舞得意春风。舞心中豪情。舞巾帼风流。
一株株,一排排。既是迷人的风景,又是坚贞的卫士。

热爱生活,从不张扬。枝枝桠桠落地生根。
拒绝超标的补品,勿需他人的侍候,不要得宠的溺爱。
只要生活给了一缕阳光、几滴水分,就少女一样永葆生命的青春。
以一腔“贫贱”的情怀,无声地抨击那些享乐虚荣的“富贵”。
不管多高多大,时刻眷顾着脚下养育生命的土地。

叶落叶生,青春轮回。
灵魂不逝的色彩,在灵魂的美丽里永恒。
在寒霜的指尖起舞,醉了月光的碎步。
心,静若止水。脉管里滚烫的血液,在无声的消融坚冰。
不要问留下什么,不要问摈弃什么。
快乐面对逆境,乐观奏响人生的春之韵。
作者: 天然石    时间: 2017-8-19 17:28
蝴蝶
文/天然石

跟我来吧。我们一起去改变世界,或被这世界改变。
我要教授你做蝴蝶的种种方式。

跟我走吧,像一只蝴蝶。
当我爱这世界,我就在谋杀它,它也在谋杀我。
没有人真正需要爱,我们仅仅需要我们自己。
当你需要自己时你正在失去自己。
当你连自己也不需要了,你就是爱,爱就是你。

记住我。然后忘记我。在我还拥有我的时刻都不是我。
当你需要一个世界时,你可能只需要一只蝴蝶。
当你得到一只蝴蝶,你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它。
你甚至不需要你自己,当你得到自己。
你仅仅需要——需要。

有时,我在想——其实我根本就一无所想。
我是否告诉过你,我想要你——那代表我对你毫无感觉。
当我感觉你时,你已不在(我的世界)——这就是爱。
我知道——你的知道——我们爱上了彼此。
再见——各奔东西吧。让我们知道我们还存在。
当我们感觉不到各自的不在,我们正相爱。

我将一去不返一如初诞,再见。
作者: 群言堂笔    时间: 2017-8-19 19:42
本帖最后由 群言堂笔 于 2017-8-19 20:30 编辑

诗中国

      诗不过就是我的影子,它真实但也飘着虚幻,就像我的梦想,多少少少有点不着边际;比如当今天的月光光顾我的梦里,于稻花香之间就飘来了田野小径,因此一个农夫居然也提笔写起了诗,让镰刀突然就有了惊弓一发的意境。
      平常我都扛着一把锄头,一些田野杂草恨死了我,刚刚冒出新绿就和豆角争风吃醋,不得不让我打回原形;飞鸟见此叫得最欢,牛儿见此不得不感激涕零,多情的小狗剩机撒娇摇尾,让现实充满着生活的情趣。
      家燕曾嘲笑我根本不懂鸿浩之志,袅袅炊烟也只认得下里巴人,就是太阳也青睐于乡野的清幽,城市的霓虹在乡村根本就排不上用场;只有在特殊微妙的时刻,打谷场上的惊艳才能飞出马达的轰鸣,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顺手从记忆检来陈谷子烂芝麻就有了意见。
      人既然分高贵与卑微,诗人也不能脱俗例外,可惜我还不是什么诗人,只是拿出锄头当笔而已;或许农夫的诗就像是一个小丑,用生活的色彩结一个茧,当破茧而出的时候,生活的不辞劳苦才散发一些芬芳;如果人人都有诗意该多好,这样就不会为诗人的名份而纠结,倘若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那就锦上添花为我祝福!
作者: 胡有琪    时间: 2017-8-19 19:49
本帖最后由 胡有琪 于 2017-8-19 19:50 编辑

《您是我的妖,我是您的狐》

文/胡有琪


您是我千年轮回至死不渝的爱情。

为您,我曾视天规如芥子,兴风作浪,上天盗取天书,只为博取您一笑。
雷劈过我,电击过我,至今,我一身伤疤,无人敢视。
风嘲笑我,云洗白我,至今,我无处栖身,无处藏魂。
其实,我只想,执子之手,焚香拜月,修炼爱情的天长地久。
我只想,一卷天书能变成一粒丹,助您容颜不老,帮您芳惊江湖。
百鸟艳羡,您我的爱情明白如镜,纯,而且洁。它已脱下狐皮,脱离人世间的低俗,投手投足间步步高雅。

然而,人神不同天,狐怪难入祠堂。
我的心换不来一片青天,愿望从九天之上摔下地,只能是零落成泥碾作尘,风潇潇易水寒,徒留一地血水。
我被天庭视为反贼,不但没有上天,反被一轮太阳押下凡尘,封了我的九经八脉,剥下美丽的狐皮,示众。
太阳晒得我死去活来,口水淹得我淹淹一息。
我变成了孤魂野鬼,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吱吱怪叫一二声,向您倾诉难以言表的痴,无可奈何的怨,
也只有您的悲,才知我伤。也只有您的叹,才知我苦。

我已经历人世间的九九八十一难。
每次,我从死亡的阴影里爬出来,仍要对月长嚎,寻您,觅您,重续前缘。
那怕神给灌再多的孟婆汤,我仍记得您的影,记得您的味,记得您手舞足蹈的姿势,我的心仍会再次为您潮动。
您还是我的妖,我还是您的狐。
不管您我的面目多么可怕,神情多么狰狞,我们的心却还是忠贞,那么无垢,千年了,我们还会第二次握手,手心里的温度,千年不变。

在七夕的夜里,我会准时在您的一滴泪中,复活。
我们还是会沐浴更衣,焚香拜月,继续修炼我们的武功,让我们的爱情重头再来。
那怕灾难再一次临头。
我们的爱情,会酿成一杯缘酒吗?


2017年8月19日
作者: 张诗青    时间: 2017-8-19 20:26
    村庄的最低处和最远处

             1

自出生之日起,十万大山便已备下。
小时候,它像院落的石头墙,围成的襁褓,呵护着一棵幼小的心灵。
阳光。雨露。
每一种恩赐,都会让大地长出更多的庄稼和粮食。
去养活,大山深处的子民,山坡上啃草的羊群,暮晚归巢的飞鸟。

             2

长大后。
它又像一道横亘眼前的天錾。供我攀爬,翻越。
昼夜生长的粮食,吞噬了风和往事。
二十岁那年,我把它背在肩上,小心地包裹好。
那是母亲吃了一辈子的煎饼。
我仅需一张,薄薄的,笨重的翅膀。

             3

现实中,或许只有河流才相信命运。
它的一生,都在沿着既定的河谷,穿过那个村庄的最低处和最远处。
对于岁月沉淀的部分,它照收不误。
这种简单。务实。
让我的浮躁,日益相形见绌。

             4

十年了。
原本就瘦弱的村庄变得更远了。更小了。
小成一枚星子,被钉在窗外那张漫无边际的黑地图上。
想念的时候,若有微光不经意晃动一下。
我便盯着那个地方,
等那人从庄稼地里回来,等雪白的羊群,从山上下来。
作者: 梅一梵    时间: 2017-8-20 08:55

火烧云
文/梅一梵

它头戴面具,跳着原始而粗狂的舞蹈。
它系着红色的披风,郑重其事地检阅它的部落。
它最擅长的巫术,是把自己变成一匹马。这匹马不是寻常的马,它是一个身份显赫的首领,是一个勇猛霸气的征服者,是一位开天辟地的神将。
你看!红彤彤的天幕已经拉开,它驾着仙气,神秘而诡异地从幕后飘出来。先是高昂着的头颅,紧接着,是镶嵌在头颅上的,一双激愤的眼睛。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光,仿佛是有人把一枚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它的臀部。

为了摆脱那种撕裂的痛,为了强调艺术的渲染力,它就势腾空一跃。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随着疼痛的加剧和伤口的扩张。血,一团,一团地,在空中,像水墨一般,喷射着、飘逸着、变幻着、飞升着。渐渐地,马的脖颈、鬃毛、前腿、腹背、臀部以及尾巴,都变幻出来了。
多饱满的一匹马啊!
它披着金灿灿的锋芒,在流淌着丹霞的天河里,打着鼻响,甩着尾巴,奋起铁蹄,踏上飞燕。

在它的身后,是承前启后的马队。
马队卷着黄沙,驾着长风。像剑戟铠甲的将士,像排山倒海的大潮,像众志成城的精神,像赶往西天的袈裟。携着闪电,带着光。
它们亢奋的样子。
仿佛刚刚被一个帝国集体赦免。
又仿佛身后,有一团火在追。
作者: 高本宣    时间: 2017-8-21 02:01
  回归灵魂旧址
  
  湖北 ◎ 高本宣 [土家族]
  
  在七月。在七月的一个黄昏。
  我身披荆棘,回归老家,回归内心的乡土,回归灵魂的旧址。
  
  先去墓地,把坟头上的杂草扯掉,燃三柱高香,磕三个响头,祈求神灵发出舍利之光,宽恕我的罪恶。
  再到楼上楼下,到灶屋,到堂屋,到厢房,到茅厕,翻出失散多年的挖锄,犁铧,镰刀,扁背笼,弯架子,打杵。拍照,合影,发朋友圈,晒一晒发霉的乡愁。
  最后,还要在猪圈和牛栏之间,看看那两口黑漆漆的寿棺。我脚步轻轻,小心翼翼,拂去棺木上的灰尘,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幽灵。
  
  老人,动了动肉身,把泡了多年的一罐枣子酒抱出来,像是掏出了骨头里仅存的血液。我们一杯接一杯,直到饮尽最后一滴黄昏,直到杯底露出干净透明的故乡。
  寂静,虚无,从四周涌来。
  在灰暗的天穹下,我们枯坐,不说话,也没哭出声音。
  
  每一件农具,都像老人,沉默不语。
  每一个老人,都像农具,把庄稼当作命根。
  每一个年轻人,都像钉子,再走多远,都要把心死死钉在乡愁的骨骼上。

作者: 可风    时间: 2017-8-21 08:31
《冷或者飞鸟》

飞走吧,鸟。打开了翅膀,天空就高了。
锋芒,清晰可见,并意欲献身于火焰。
大地无限,远更远,生机无限。
回到枝干,把春天叫醒。
放下所有,避开一场风暴。
落地生根,连鸣叫都那么安静。时间被数次打断了,有着短暂的停留,没有秘密,也就无需擦拭留下的痕迹。
作者: 群言堂笔    时间: 2017-8-21 16:00
本帖最后由 群言堂笔 于 2017-8-22 23:06 编辑

          伟大与渺小

      山伟大却不在高低!
      人渺小却不在贵贱!
      可给青山常在一个名份,只要青山能青,它就能得道多助,被人敬仰。
      山从不蔑视人类,只有人蔑视高山;愚公就曾立下誓言,要以代代相传精神,把挡在屋前的大山搬走。
      人虽渺小,却撑起了向大自然不屈服的脊梁。
      山看似伟大,却被愚公人定胜天的精神击得粉碎。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大诗人刘禹锡早就留下千古佳话,就因为山有了人气,山才显得德高望重,只要精心爱护,没有什么东西不可成名。
      所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因为人太渺小,而不得不采取的一种策略,也可说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演义。
      伟大与渺小,其实只是相对而论。
      任何与之不匹配的,最终都将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就像渺小的人,因为创造丰功伟杰可以变得伟大。
      就像伟大的山,如不精心爱护,最终某天也会因植被的消失,而让雨水吞没产生可怕的泥石流。

      给伟大一个定义:生前没有永恒!
      给渺小一个说法:死后可能因功至伟而万世流芳。
      生与死虽然是两个概念,却是可调和,也可转换的,正如失败是成功之母一样正确。
      如果你渺小,那就永不自卑努力努力再努力。
      如果你伟大,那就谦虚谦虚再谦虚,如伟人那么和蔼可亲,平昜近人,不摆架子。
      呜呼!伟大万岁!呜呼!渺小加油!
作者: 特爹    时间: 2017-8-22 10:53
一层云

文/特爹


隔出天上人间。云层之上,是云安静的造型。
即便山岳起伏,万马奔腾,都只是过个眼瘾。
上帝和玉皇,都是一层云,隔出的信仰。
嫦娥和吴刚,也只不过是人间虚构的一幕——云端爱情。

而云层之下,城池割据,风雨交加,江河肆意......
尘土和硝烟,靠爱情静音。
遍地生灵,朗朗乾坤......有战火燎原,火箭升天......
还是一层云,隔断袅袅欲念。


作者: 立雪    时间: 2017-8-25 14:38
支持一下
作者: 立雪    时间: 2017-8-25 14:48
黄昏在临睡前,指了指回家的小路  
文/立雪
  
叶子的回忆,是躲在山后的一条小溪,拽到山脚时,秋天已经从一倾稻田开始,顺风顺水。  
草帽在和谁争抢着热度,弯下的影子把田埂弓了又弓。  
麻雀叼着被风打磨过的箭头,把抢到的靶心,迅速掉头交给林后一遍遍练习拉弓的人。  
炊烟的信号枪走火了,吓得云跳起了身子,把天空向上推了又推。  
劈头盖脸的蓝,一脚踩下来,稻草人的头,只轻轻一抬,就给顶了回去。  
谁的手一挥,稻谷纷纷迅速大片大片撤离,卧倒的脊梁,像一座山一样,和落日一起直起来。  
天空收紧了眼睛,黄昏在临睡前,指了指回家的小路。
作者: 我是五星    时间: 2017-8-26 22:52
本帖最后由 我是五星 于 2017-8-26 22:53 编辑

孤岛
雨接近傍晚,天色淤结,遂将天空压在山峦的头冠。
光线中浑浊的部分下沉,据说在盘古的年代将继续下坠为土壤。
此时此地,犹如诋毁世界的清白,陆地已拒绝接受编年以外的进化,而我成为两者之中的界桩。
公然是一场偶遇,我不能拒绝四边开始的岸。
我只能宣布接受塌陷,在所有可能的最低位置,届时我只能是岛,只在终极的地方仰望。
仰望的角度恰是天幕开始斜陡的线条,那是竖起的棕榈和有着莲叶的圆径,插立着漏开底的勺子,那个筛滤完仅有的富裕的谣言就开始与我世代为仇。它说不但要占据城池,还将洗劫尘埃,至上而下。
立起来的雨线有了根,是长起来的海鸟群,在我来的路上放弃了浮云放弃了黑夜。它说要守土就要藏身深渊。一切远不止于侵入,是施予,是布道,至上而下实际描述的是叛离的卫道士,在有形体的外墙游离,游离在爱与非爱。
需要它,又嫌弃它时应如寒夜面对的苦烈酒。它要坠落要状似瞪开的莲花,要坐实在淤泥,告诉悲剧是美的化身,美是气泡剧烈的咳嗽,它胀满同样拥有人间的故事。
它的爱是不能挽回的失陷地,只能靠水来注满凹陷的虚构,最突出的部位将孤立为岛。
作者: 浮山雨    时间: 2017-8-27 11:00
本帖最后由 浮山雨 于 2017-8-27 21:23 编辑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二十一期】
  
  
  中国的父亲
  
  文/浮山雨
  
  
  在山东中部,有座“国山”,东西200公里,南北50公里,绵亘泰安、济南、淄博三市。
  是泰山——
  踞齐鲁,俯中原,东眺黄海,西襟黄河,巍巍身影,汶水环绕;
  前瞻圣城曲阜,背依泉城济南,以拔地通天之势,雄峙在神往的东方。
  一个华北地台的基底,是古老的“泰山杂岩”,覆盖着古生界厚积的石灰岩和风化的沃土。
  泰山,一座天意缔造的神碑。
  盘道树阴,溅下朵朵水花,点点滴滴,润湿了我的无尽思绪。
  那天阶悬空,石扳如玉,是牵向灵气泽国、皓天祥瑞的么?
  最是瀑布飞龙,吐珠扬雪,是龙腾虎跃、日月同辉的么?
  以举起日出的名义,炫耀东方的文化——高歌着代代帝王,祈求国泰民安的义不容辞的滴血经典。
  泰山,浩然一本巨岩铁书,令日月捧读。
  那绝壁岩松,镌刻着多少岁月的沧桑,吟咏着只有风雨才能讲得清的故事细节。
  伟岸卓异。胸前系着一条长长的斜纹领带,简洁而端庄,那是十八盘,1600余级天梯美丽云端。
  攀援,攀援,总也走不出你空阔温热的怀抱。
  站立你的肩头观风景,一览众山小。
  你不是最高,但你是中国的父亲——从容不迫,岿然不动;骨立肌张,亲切随和……
  
  (496字)
作者: 王智勇    时间: 2017-8-29 19:12
本帖最后由 王智勇 于 2017-8-30 08:23 编辑

漂木

王智勇

       此时风平浪静,港珠澳大桥和香港大屿山在夕光下,显露姿容。
       几天前,这里还是灾难现场。14级台风“天鸽”裹挟风暴潮,打碎了石栏,掀起了步行道红色地砖。然而,见惯风浪的椰树挺拔依旧,礁石依旧,甚至“海天砥柱”的叠石伸出前额,并无滚落。
       一截漂木,静静躲在乱砖之中,齐整的锯痕左高右低,中间是粗砺之心,不驯服的原野之魂。四散的裂纹,从中心发散,沿躯干奔走,仿若宇宙的光线,那静中之动。浪涛剥走了华服,只残存黑色的树皮,应该是向上的部分。
       刀劈斧削,渡尽劫波,沉默是唯一的供词。环卫工人正在将路上残枝装车运走,绿尚葱茏,海亦蔚蓝,明天当是崭新的一天。
       放倒的树的尸骸,有的会重新站起,有的去填海区集中。无论怎样,它们都度过了欣欣向荣的一生。
作者: 王智勇    时间: 2017-8-29 19:16
本帖最后由 王智勇 于 2017-8-30 08:23 编辑

凑个热闹
作者: 奎奎    时间: 2017-8-29 21:23
本帖最后由 奎奎 于 2017-9-8 00:59 编辑

土桃子的诱惑

          文/奎奎

“来,尝尝本地的土桃子,甜得很!”
在维吾尔族姑娘的声声召唤中,土桃子的香味,融入了丝丝温情。

乡村柏油路旁,一辆辆电动车依偎着白杨林,
农人将一筐筐土桃子高高举起,像是托起了自家三四岁活泼可爱的小孩,
显得那样兴奋。

没有超市水果包装的光鲜,
土桃子不加修饰,发散着农家独特的味道,充满了诱惑。
让一条路生动、迷人。

曾几何时,土桃树布满了田野。
成熟季节,果香浮动,绿洲人的话语,溢着甜甜的味道。
田野大舞台,角色轮换。土桃树的空间一再被压缩,
终于退守至农家庭院。

美好的事物,总是难以忘怀。
当土桃子从农家捧出时,人们的眼里满是柔情。
这是绿洲古老的住客,好似亲朋故旧。
一口甘甜沁入心脾,那久违的农家情结慢慢苏醒过来,
醇香的记忆呵,悄然浮现……
作者: 吉尚泉    时间: 2017-8-31 06:31
白狼山,尘封的隐喻在暗夜里点灯

文/吉尚泉

塞外的黄沙淹没多少归途?只有斑驳的县志存留着曾经青草的气息。

只是后来者的天空乌云压顶,突然的大雨淋湿了思想。

——放牧者追赶着星月,锄禾者要走过瞭望和晚钟。白狼山,这些近在咫尺的葱郁是否依然装点起一个人的山河?

更多的野花在阳光下追赶,更多的鸟鸣在山谷间传递……

幽深的山麓,有深刻的哲学。悠悠的往事,有悠悠的悲欢。如果美好的事物巧遇这些淡薄的流水,一个人和一群人又有什么不同?

当留守的老人荷锄而过,当不孝的子孙远走他乡——白狼山,尘封的隐喻在暗夜里点起灯盏,照亮所有的路途和心空。

沿着白狼山向北,是四野的辽阔,也是背叛和负重者的回眸。当未知的重压山雨欲来,点将台上,谁的千军万马能所向披靡?谁的一腔幽怨可以叶落归根?

喧哗自有喧哗者的隐衷,沉默自有沉默者的理由。如果历史从山谷里一晃而过,这被掩埋的生命,是不是需要一声断喝才能抬头?

向前的路上,灯火的春天时隐时现,只有脚下的大地还给我黎明。
作者: 黄成文    时间: 2017-8-31 23:33
我数着时光的碎片


一片垂青,生命落地。
在鄂东北的贫困山村,一出生我就是个小农民。
父母含辛茹苦,而我还不识愁滋味。

一片滴绿,生命天真。
童年时,光脚丫子最亲乡土泥巴。野性的小手最喜欢蜻蜓和萤火虫。
电视雪花屏,看不清星矢。幸而我也有安徒生,在美好的童话世界,我是王子。

一片泛红,生命纯洁。
在花季在雨季,牛背上的少年,明着恋云,明着恋风,明着恋蝴蝶,明着恋远山。
只有一个是暗着恋的,是那眼睛里住着彩虹的宁馨儿。

一片飞紫,生命做梦。
当我的大好青春,遇上泰戈尔的飞鸟,便情不自禁,为之筑起纯净的文字巢。
从此荐满腔热血给诗歌,在世风的炎凉里轻吟浅唱。

一片映蓝,生命远行。
成年的游子生涯,我人生的阵痛起源。
我不是在逐天下的鹿。我是一只迷途的鹿,在天下苦苦寻找着命属的草原。

一片染黑,生命坎坷。
而立未立。我是浮萍,漂过一条又一条湍急的流水线。
而立未立。我是蝼蚁,搬过一粒又一粒沉重的粗粮食。

一片飘白,生命易老。
上一秒,我扯掉满头青丝里隐藏的几根白发,长吁了口气。
下一秒,我想起父母已发如雪,打滚的酸泪夺眶而出。

作者: 江思恩    时间: 2017-9-1 17:05
本帖最后由 江思恩 于 2017-9-11 06:59 编辑

一棵卧倒的树
文/江思恩

不知哪一年,不知哪一天。不知着迷哪阵风。
一棵树擅自改变了轨迹,卧倒在山林的角落。
接触大地的刹那间,树簧片一般地颤抖。当它重新又回到大地,才露出它真正的孤独。
那曾经的挺立,梦一般飘然逝去。只是,笔直还在。
追随树的那些只小鸟,现在,翅膀掠走飞翔,使身体变轻。

卧倒的树,被丢弃在它的曾经的阴影里。根须向下牢牢抱住大地,抱住自己的生命。
树是执拗的,它把枝桠当成手臂,支撑着重新站立的欲望。它不是不知道辽阔高远的天空并不在意,那些凌空高蹈的飞鸟也已遗忘。
树背负着沉重的不甘和委屈,把心事藏匿在树影合一的彼岸。
被年轮切割的痛,在黯郁中开裂,脱落,飞扬。

光的碎片,像一块鲜亮的老年斑,在树的额头上闪烁。它的孤寂如同一棵树的孤寂。
一阵微风吹来,又被另一阵微风吹走。留下一地发黄的绿意,有几分湿润。
一只鸟儿的鸣叫,在林间游荡,每一声都是一次致命的灼伤。

风吹落日。树看到斜阳,斜阳抓住了它,和它落寞的心,掀开殷红一片,慢慢地沉浸黑夜中。
躺着,站立,都行走在归宿之旅。
树用生命的惟一去解读,安祥在大地上伸展着四肢,这是重生之前的又一次被诱惑。
当我路过树的时候,绿色和真菌在树的上方,正在以树的方式绽放。


作者: 东方风    时间: 2017-9-1 23:09
本帖最后由 东方风 于 2017-9-2 21:43 编辑

静默的姿势:桃花自在开
文/东方风

在山野,你与茅屋、溪水相伴一生。自在地开,自在地谢,恣意得无忧无虑。
春风春雨是你唯一的奢侈品。你用它们描眉、涂唇、粉饰嫩嫩的脸蛋,打扮得娇艳动人。
其实在这个寂静的山野里,少人来欣赏。你只打扮给自己看,给自己每天的好心情。
你心情好,寂寞的大山就换发出生机,洋溢春天的气息。干瘦的草木也暗暗害起相思。
偶有路人来去,只看一眼,就永远地记住了你,并在他们心里美丽一辈子。
作者: 西玉    时间: 2017-9-2 09:07
本帖最后由 西玉 于 2017-9-2 09:09 编辑

七月,一道闪电在为谁指出奔月的旅途
文|西玉

七月,多么火热的叹词。在台历的每一页上都写满盐味。
知了是幸福的,一场雨就能打开地狱之门,让他们在一棵树上重生。
在这火辣的阳光下,还有谁在黑暗里沉睡,还有谁在压抑着一缕佛光的轮回。
一声燕鸣或许唤不回苍天的祥瑞,可是追梦的思想却始终没有放弃。
在一片荷塘里,在一片荷叶上,抖动的水珠在流着春天的泪。
那些疼痛,已在淤泥里憋得太久太久……
可是,即使水再深、泥再厚,一朵荷的魂魄,还在默默地守着一份纯真。
这么美的信念,只有一声雷电能叫醒她的春愁,只有一道闪电能道破天机。
看吧,一朵朵荷在七月里水出芙蓉。一位位仙子不避骄阳,不避热浪。
迎风而笑,在月色里踏歌飘摇,在暴雨闪电里舞蹈。
水神都在荷叶下失色。荷不露头,谁敢出头。七月,是荷花的水样年华。
在水一方,一朵荷的浓艳让一首青花词失去了前朝的影子。
只有月色能读取一缕佛光里的星光,一道闪电在为谁指出了奔月的旅途。

作者: 王全安    时间: 2017-9-2 15:45
本帖最后由 王全安 于 2017-9-2 19:33 编辑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二十一期]
老屋
文/王全安

        老屋几年没人住了,青瓦断裂处有鸟窝。屋漏,我上去换片瓦,父亲在下面扶着木梯。
        父亲一直想住在老屋里。他说,没人住的房子老得快。可是,哥哥后面有一套新楼房,需要人照看着。
        父亲没有分身术,他委托去世的母亲住。母亲坐在条几上面相匣里,微笑着守着这个老屋。
        推开老屋的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粮囤空了,囤底有许多老鼠屎。铁犁爬满了锈。墙皮脱落。木门上的春联红福字已褪成白色,落满灰尘。一院子落叶寂寂无声。
        父亲哭着对母亲说:"你也想想办法,叫老大弄回来。他在广西北部湾,传销,不听人话。"
        故乡越来越老。
        老屋越来越老。
        父亲也越来越老。
作者: 革命家    时间: 2017-9-3 19:09
《爸,把锄头给我》

假设我搭乘时光的飞梭,往回穿越二十年,你我年纪正相仿。
那时的你看起来要比现在的我更显朝气。
你的喇叭裤,波浪头,还有一撇小胡子,使人们看见你的时候都忍不住赞一声,嗨,看那个年轻人。
我在想,我的生活要是从那时候开始该多好,或者更早。
我陪着你在外面闯荡,看你幸福地迎娶老妈,然后开始经营一个家庭——放下哲学家或者诗人的一切美梦,开始扛起一把坚强的锄头。
锄头多好,挖土种粮,开山铺路。在诗人的手里是妙笔,在战士的手里是武器。
可你既不是诗人也不是战士,你只是一个普通农民,一个生我养我的农民,一个以田土为食,大地为家的农民。
农民这个称呼让我既自豪又难过,我自豪我是农民的儿子,生在泥土里长在泥土里。难过的是,在那些挥汗如雨的日子里,除了老妈,我就真的没有好好陪过你。
我想你可不这么想。
那时的你是多么年轻,一切困难都会被你踩在宽厚的脚掌下。
你会在夕阳下光着脚掌走过泥泞的田坎,嘴里唱着歌,肩上扛着袋。
你会在闲暇时骑上自行车,走很远去看望一个老朋友,你们在一起还是会谈理想,偶尔聊聊人生。
爸,那时你年轻得真是耀眼。
我想年轻人都是会有很多选择的,就像现在的我。当然坚持下来的并不多。
开心的时候你选择喝酒,那些来自粮食的力量令你更开心,或者更容易与人分享开心。
寂寞的时候你选择抽烟,寂寞或许是抽烟的理由,但这个理由的结果又怎会是寂寞那么简单。
但是这两个选择你一坚持就是几十年。
爸,我想是这样的。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诗人和战士。
只有真正的诗人和战士才会懂得抽烟和喝酒,真正懂得这些平凡生活所必不可少的幸福元素。
爸,好久没有听你唱歌,我想你是累了。
你要唱,我们大家都会认真听。只有傻瓜才会错过。
哎,不过要是真让我选择,我可不愿穿越二十年。
往前二十年,你不会给年幼的我做陀螺,你不会给我做个蛐蛐笼,砍把木宝剑,或者把我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吹着口哨带我去上学。
从那时到今天正好,我要说的是:

爸,你老了,把锄头给我。

作者: 河南张绍金    时间: 2017-9-3 20:19
本帖最后由 河南张绍金 于 2017-9-4 18:19 编辑

                                                             高山,一座禅堂

        骏马奔腾的高山,从鞍鞘上又托起一片山地,山地上又突兀几座高峰,盛开着空气和云彩。
        一朵棉桃,几抹橙黄,七八户人家,共拥这逼仄家园。些许苍老和稚嫩燃起山里人家味道。
        那条路,瀑布似飘逸,海浪样涌动。山风挥挥手,山路便弯几道弯,蝉声割开峭壁,花斑蛇抵触陌生气息,道旁上虎视眈眈。
        路很专注很用力,爬行在脚背上。松枝扯起绿纱巾,松香直逼心肺。
       身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几位淡然得一辈子不知道山下精彩的老人,一身静寂,固守自己的桃花源。 鬓角别两枝花香,眉间卧一道云霞,眼波里浑浊一支山歌……
       远古时候,一对金刚兄弟,居守悬崖峭壁,草树和山风都攀不上去,花色、雷电、鸟声,都绕涧而行——神话呵护出一份寂寥和贫瘠,传说相伴狗吠扎根高山之岭。几位老人,腰挎柴刀,口中念叨着,拨开山林落寞,抚摸山地贫瘠,孩子以读书声湿润老屋,白云以飘逸搀扶山脊。
       住守的时光是一种静默的期待,一种坚守,恒久不变;或是一种承诺,一种距离,苦乐不弃。
       期待,就是眼前这座孤寂的高山,孤寂得让那些长大了的后生们绝然离去。
       高山,仙风道骨,如一座禅堂。山风闭目禅念,月光清心寡欲,涧泉声直抵灵魂。

作者: 周锋荣    时间: 2017-9-3 22:05
本帖最后由 周锋荣 于 2017-9-3 22:07 编辑

                                                                         一朵土豆花就是一朵观音

    “土”气十足的土豆花,矜持、含蓄、内敛,如修养极高的绅士,淡雅、低调,朴实,把果子深埋在地下。
    花蕊杏黄中吐着绿丝穗,指甲盖般大小,低声呢喃清风,蜻蜓跑过来撒娇,蜂蝶揣着梦起舞。
    土豆花的身影,辽阔成每个家庭不可或却的生命之花,用结出的果子,创意出众多的美味佳肴,普渡我的胃和惬意。
    我轻轻的走近土豆花,嗅她那清新的芳香,与花们默默对话,内心的浮躁和不安,“扑”地一声,全跌倒在花里。
    一朵土豆花,就是一朵观音,让我仰视不已,高过世俗的目光,长久地指点我内心的修行……
作者: 韩英灿    时间: 2017-9-4 14:12
                 月 光 曲

夜茫茫,大地茫茫;秋风劲,秋月茫茫。

谁的脚印,踏破满地的白霜;谁的乡思,点燃月夜的惆怅。

九月的夜,远方的远方,千山无语,寂廖空旷。

风中的树,落了一地的凉。浮云之上,谁?还在打马走过梦里他乡。

孤独很深,静入苍茫;生命的歌舞,在月下回荡。拎一壶酒,坐上山岗,把战旗,喝得猎猎作响。

篝火处,洒落满天星光;定格在生命里的江山,依旧历历在望。挣断乡思的琴弦,今夜,我要乘着月色飞翔。

风很爽,好把汗水吹干;霜正浓,才衬托马蹄的坚强。今夜,月无垠,月光温暖。

                                          ——2017-09-04
作者: 钱钟龄    时间: 2017-9-5 08:13
本帖最后由 钱钟龄 于 2017-9-7 12:49 编辑

记得住的乡愁  

耕牛

一声哞叫,唤醒沉睡的大地,犁是它另一块肋骨,在季节深处锋芒毕露。
父亲,犁、牛,外加一根长枝条构成一个清晨或黄昏最骨感的风景。
春天,将布谷鸟的叫声犁成动听的情歌;夏天,将蝉鸣犁出撕心裂肺的禾香。作为一头耕牛,它的品质和父亲一样:坚韧、容忍。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卑微中坚挺脊梁骨,它在田野里驰骋,脚印是凝固的风雷。
它在泥土里种下了尊严,村庄收获了郁郁葱葱的意象。
现在,故乡的耕牛越来越少了,与它相关的犁、耙,像弹破的琴弦,多数在历史里沉默。而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想起在牛背上的时光,向往再次和一头老牛,一起走进一首美妙的唐诗里。



木质是大自然赐予它的品性,铁质是它的风骨,犁铧,是大地最锋利的词牌。
最伟大的词人莫过于耕牛,它无意于缠绵悱恻或花前月下。
它一辈子只品读草叶,慢条斯理地把铿锵的韵脚填进黎明或黄昏。
一生只作二阙词:一阙水田,一阙旱地。
就像我一辈子只把故乡写成二首诗:一首父亲,一首母亲。

陀螺  

它旋转,不停地旋转。瞬间,把童年旋到了中年。
把乡间小路,旋成了皮鞭。
而太阳,是最温暖的陀螺。
作为陀螺,它最伟大之处,在于:
一辈子不知道自己是,
一只陀螺。

作者: 岳客行    时间: 2017-9-5 11:30
本帖最后由 岳客行 于 2017-9-5 11:34 编辑

留守村妇  

1
我曾头戴荷叶,光着脚丫,骑在牛背上,吹着柳笛,生活过的村庄,如今,除了她,再也看不见一个年轻人了。就连在村子里,给皮开肉绽的鞋子,包扎伤口多年的跛脚阿三,也一瘸一拐地挤上了开往外面的火车。  

2  
风,吹过村庄。  
麦子熟了。秧苗上节了。蚕子老了。年迈的婆婆,心脏病又犯了。  
“忙”——像是从时光的深巷里,窜出来的一条狗崽,紧紧追咬着她的脚跟……  

3  
她也曾想洗脚上坎,从忙碌、喘息和汗水围攻的泥土上,把自己突围出来,像露珠一样,穿过乡村这枚落寞衰败的叶子,跟老公一起去外面闯荡,用劳动和汗水,赚回称心和如意。但看到被岁月磨损得只剩下,枯槁的骨头的公公婆婆,他们走在晚年的薄冰上,每迈一步,他们的身子,都颤悠如小鸟的翅膀。听到他们剧烈、持续不断、上气不接下气的哮喘、咳嗽声,以及年幼的孩子,她又将自己像山里崖畔上的一棵抗击风雨的树,把根——扎在了老家。  

4  
在寒冷马不停蹄进军的夜里,她弯下弓一样的腰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春雨疏松泥土一样,给公公婆婆疏松着筋骨。给公公婆婆松完筋骨,洗完脚,服完药,贴好风湿膏,给孩子盖好被子后,她才吹灭灯盏,躺下身子。躺下身子,她才想起自己是个女人。翻来覆去的夜,仿若是通往天边的路,是如此的寂寞和漫长——  

作者: 易心易意    时间: 2017-9-6 15:53
本帖最后由 易心易意 于 2017-9-6 21:39 编辑

对话
——女儿进城记


1:

    公交车里人挤人,还在往里挤。
    不是不准超载么?女儿疑惑不解。
    我一时语塞。
    顺口来了句,这是在城里。

2:

    到工地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
    是谁在放烟花?也没响声。
    我嘿嘿一笑。
    女儿啊,那是爸爸的同事,在加班烧电焊。

3:

    在商城路,女儿说:爸,你看,上海中心在俯视我们;
    在某学校楼顶,女儿说:爸,你看,东方明珠在俯视我们。
    女儿不知道,二十年来,我用的词一直叫仰视。

4:

    在东方明珠脚下,我买了一张票给女儿。这塔是老爸当年做的,老爸就不上去了。
    女儿说,爸,二十多年了,再上去看看呗。我说,女儿,现在你就是我的第三只眼。
    女儿又说,爸,有些门,花点钱就开了;有些高度,花点钱就上去了。
    我说,女儿,我就是想为你多积点钱。

5:

    一条新街,到处写着拆字。血红的“拆”字,耀眼,夺目,像秋后问斩的布告。
    死因不明。
    无拆不立。我居然想到了一个高大上的词,想想不妥,又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爸,想不到你的大锤这么厉害!你早该回老家,早该把爷爷奶奶的房子给拆了。

作者: 易心易意    时间: 2017-9-6 15:59
陈中明 发表于 2017-8-18 10:57
我已成了外行,一次都不入专家的法眼,我对自己说,继续吧,老兄,功夫不负有心人。

共同努力!加油!
作者: 宋小铭    时间: 2017-9-8 10:13
本帖最后由 宋小铭 于 2017-9-13 11:18 编辑

与一只麻雀对视
文/宋小铭

       这个午后,阳光慵懒,满地泛滥的黄菊花,憔悴了暗香浮动里的黄昏。一只麻雀翩然掠过天空,跃进我的视线。
       远处没有山峦,田野和森林;近处看不见一条河流,一株高大的树。只有一些枯黄的草,躲在钢筋水泥丛中颤立着,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苟延着青春往事。
       有多少年没有见到麻雀了?听它们肆无忌惮的叫声,成群结对地掠夺我的村庄,践踏我的庄稼粮食。曾经无数次的斗争,无数次的战斗,无数次……
       可是后来,它们什么时候和稻草人达成同盟,一起归隐,藏匿在时光深处,再不看不见它们?只剩下这些干净的水泥路面,栉比的高楼,渐渐鳞次着人间的冷暖。
       它们从我的故乡中走失了,我的故乡也走失了。我拼着命想守住它们,却怎么守不住这最后的一抹月色。风和雨,一次次敲打,心头的颜色。那些回忆,多像这满院的黄菊花,璀璨、灿烂,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惊喜,远不如这一只麻雀的到来。
        它站在枝头,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羽毛,却不肯招呼我这个老朋友。等不及我的问候一声,它已经拍打着翅膀飞走了,只有枝头还在荡悠!
        如果时光可以沉淀,我愿意倾覆所有的日子,与一只麻雀对视。

作者: 张雷    时间: 2017-9-8 21:48
本帖最后由 张雷 于 2017-9-9 09:36 编辑

《孤独不敌夜的黑》


张雷


      
         灯光再亮,夜还是黑的。娘老眼昏花,常把太阳看成月亮。
        腿脚再好,也追不回年轻的时光。娘身板硬朗,却没法驱逐失眠的恐慌。
        收音机所有的频道都在提醒娘,“今天的播音到此结束!”没有人陪自言自语的娘唠嗑,娘只能让卧室里的灯泡白天黑夜都亮着。灯光不知道冷热,娘的心里有时燃着火有时塞着冰。
        娘巴望着每天都逢年过节,娘巴望着白天替代黑夜。毫无困意的娘一再唠叨,“初一十五的,谁能躲躲忙回家和我说说话?夜黑得时间太长啦!”
        我给娘买百合熬粥,想治愈娘的失眠。我给娘打电话,想驱散娘身边夜的黑暗。我给娘买评书播放机,想让娘用开心冲淡孤寂……娘说她什么东西都不稀罕,只想着儿女常回家看看。
        娘盼着自己生病,娘渴望住进医院。娘说只有患病住院,儿女才轮着班儿守在床前。
        街上的路灯过完年就不亮了,东邻的壮实汉得急病没撑到天亮就咽气了,西户的瘫奶奶太阳一落山就喝农药去天堂享清福去了……娘说她怎么去死才不遭罪呢?夜的黑折磨得娘生不如死,娘越来越希望太阳永远不落山。
        娘时常在三更半夜坐起来盯着白晃晃的灯泡发呆。娘说她太害怕夜的黑了,娘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怕哪一眼瞅不见太阳了。
        孤独不敌夜的黑,天下到底有多少不孝的儿孙?

作者: 洪芜    时间: 2017-9-9 02:06
本帖最后由 洪芜 于 2017-9-9 02:09 编辑

五十岁以后

文/洪芜


年轻的时候向身体里搬进太多的石头。
这些石头,有些放在胸口,有些搁在肝胆,有些塞在血管,有些置于肠胃。
石头丢得满身都是。

一些被草覆盖的石头,风一吹,冷不丁地就冒出来,绊你一脚。

五十岁以后,他开始学会向外搬石头。每搬走一块,心就轻松一点。


爬上第六阶台阶后,他爬不动了,累了,坐下来歇一会。有蜗牛从他的身旁过,跨越了他。这唤醒了他的斗志。他鼓起劲勉强又爬了两阶。
跨过他的蜗牛越来越多。
他想到使绊子,却缩回了腿。
就在这时,他被另一只蜗牛踹了一脚。他滚落下去的时候,台阶发出尖叫。也有台阶试着接住他。滚落的速度太快,超出了向上爬的速度。
他坐过的那些台阶上坐满了与他一模一样的蜗牛。

作者: 张雷    时间: 2017-9-9 09:33
陈中明 发表于 2017-8-18 10:57
我已成了外行,一次都不入专家的法眼,我对自己说,继续吧,老兄,功夫不负有心人。

坚持就是胜利!
作者: 马国涛    时间: 2017-9-9 19:40
      青花瓷片

         马国涛

    建筑工地出土一堆青花瓷片。无意间我发现每一朵残缺的青花都长着一叶不会枯萎的渴望。
    八百年前,大元帝国创造的奇迹。淡雅,清纯欲滴的蓝,以出浴的美人惊艳,让一双双世俗的眼睛折腰,美轮美奂气质颠覆了瓷的传承,发展。
      拭去岁月厚厚泥土,在时间的缝隙想找出青花瓷片一点身世秘密,你是谁?从哪里来?又是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将这绝世的精美击碎?
     都说岁月无情人易老,而你八百年后涛声依旧。

     放大残损的伤口,翻出历史明与暗。转换的瞬间是扑朔迷离的悬案。
    一捧粗砺的泥土,一次浴火,就涅了槃。天籁从腐朽中脱颖,蛹就蜕成了蝶。
     脱胎,换骨,每一块瓷片都刻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岁月把凋零青花焊接,苦难在故事里复原。
     父亲,还有父亲的父亲……拿着伤痕累累的肩,疲惫地匍匐拉着历史的纤绳,只为一片青花瓷的存在。是她用烈火淘洗着人的思绪,情感。
    "濯清涟而不妖,出污泥而不燃。"

      我们在浴火后是否也能成了青花瓷?
      没有答案。
      要不,把我也击碎,成一块青花瓷片?还原泥土,再来一次涅磐。
      也许,穿过滚滚红尘的八百年,我也像青花瓷片,虽残,青是青,白还是白。
作者: 飘啊雨    时间: 2017-9-9 19:41
本帖最后由 飘啊雨 于 2017-9-9 19:42 编辑

     《微不足道》
         文/飘啊雨

       猫,人类的朋友!与人类亲密,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一个普通的人类,对猫却有一份莫名的感慨。
       宽阔的马路中央,一只躺在血泊中的猫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不少同情的目光,不少叹息声,一只卑贱动物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同时人们又愤愤不平地责骂着那个混蛋司机,声讨其罪过,希望其改过自新,永远不要制造这样的悲剧。这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幕,我记忆犹新。
       猫,又是一个弱小者,面对死亡,又是多么地苍白和无力!
       今天,我又目睹了一只惨死在汽车轮子下面的猫:一只花白相间毛色的猫,一只青春可爱的猫!从尸体的位置看,猫已经逃到马路边上去了,还是逃不过悲惨的命运。可以想象,当时车子让都没有让,残暴的从它身上轧过,像轧一朵洁白的棉花。
       看着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停下脚步,可是他们都没有;我又看看他们的眼睛,哪怕有一丝怜悯或同情的成分,甚至饱含愤怒。可是他们好像都很忙,都只是那么匆匆一瞥,我什么也看不到。一只飞来横祸的猫,一滩的献血,好像这只是马路上凭空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标记,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作者: 马国涛    时间: 2017-9-9 19:43
      青花瓷片

         马国涛

    建筑工地出土一堆青花瓷片。无意间我发现每一朵残缺的青花都长着一叶不会枯萎的渴望。
    八百年前,大元帝国创造的奇迹。淡雅,清纯欲滴的蓝,以出浴的美人惊艳,让一双双世俗的眼睛折腰,美轮美奂气质颠覆了瓷的传承,发展。
      拭去岁月厚厚泥土,在时间的缝隙想找出青花瓷片一点身世秘密,你是谁?从哪里来?又是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将这绝世的精美击碎?
     都说岁月无情人易老,而你八百年后涛声依旧。

     放大残损的伤口,翻出历史明与暗。转换的瞬间是扑朔迷离的悬案。
    一捧粗砺的泥土,一次浴火,就涅了槃。天籁从腐朽中脱颖,蛹就蜕成了蝶。
     脱胎,换骨,每一块瓷片都刻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岁月把凋零青花焊接,苦难在故事里复原。
     父亲,还有父亲的父亲……拿着伤痕累累的肩,疲惫地匍匐拉着历史的纤绳,只为一片青花瓷的存在。是她用烈火淘洗着人的思绪,情感。
    "濯清涟而不妖,出污泥而不燃。"

      我们在浴火后是否也能成了青花瓷?
      没有答案。
      要不,把我也击碎,成一块青花瓷片?还原泥土,再来一次涅磐。
      也许,穿过滚滚红尘的八百年,我也像青花瓷片,虽残,青是青,白还是白。
作者: 马国涛    时间: 2017-9-9 19:44
但愿发上。
作者: 江思恩    时间: 2017-9-9 20:11
希望能够选上!!!晚上好!
作者: 叔苴妹子    时间: 2017-9-9 22:35
本帖最后由 叔苴妹子 于 2017-9-10 22:06 编辑

故乡的蝉鸣

七月,城市的路面晒上清水,依然热浪扑面。
渐进故乡。打开那本微微发黄的绿皮书,一股久违的凉意,迎面而来。
小木桥不见踪影。扔下小车,提着鞋子踩着鹅卵石,小心过河。
我的村庄,梦里的翡翠,那座被我抛弃的孤岛,最后也被村民抛弃。
此刻,它就像一只被丢弃的旧草鞋,出现在眼前。

踽踽独行。踩碎黄昏,寻找童年的印迹。
村里,空无一人,杂草丛生。几栋老屋摇摇欲坠。没有鸡鸣犬吠。
但走进村庄,却像走进维也纳音乐大厅,各种天籁陡然响了起来——
鹧鸪开始情歌对唱;乌鸦在高大的灌木丛里演奏萨克斯长管。
村口的蝉鸣,时而万箭齐发,时而小桥流水,时而戛然而止,寂静无声……
高低错落,珠圆玉润,繁而不乱。我想,这响彻云霄的大合唱,一定是神在指挥。
这场音乐盛典,如此简单,又如此奢华。
我相信,大山里的自然万物,还有神灵,都在倾听。

我在村口高大的樟树下,驻足,仰望,唏嘘不已。
我的老花眼,只看见几只熟悉的蝉壳,在树枝上轻轻摇曳。
我不知道这有着金属质地的天籁来自何处。
不知道它们为了迎接一个浪子的回归,是不是排练了整整三十年。
而我,只是路过故乡,路过梦里老家。“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作者: 林远先    时间: 2017-9-11 11:59
新城记

城北有一条公路,车流在上面行走,魔鬼在下面作祟。  
定金寺处于教育局附近。  
城里人经过时都会打个照面,水星似散开,鸿来KTV的广告牌乜斜着。  
读懂故事的方外人士,脚步沉重了许多。他切下一小片晴空,黑浪推送你,便成了景中的画意。  
读不懂的古籍,岁月不知藏了多少秘密。如今的柏油路和路灯已经布满全城。  
交警会像树那样守在路旁,在护城栏交错年轻的锯齿。于是,你愿意去扶贫。你愿意下乡帮助贫苦的人,但一次次地挣扎,一次次地试图逃离却违背了心志。最后,你绕过了山路,由半圆形成直线,甚至不想燃起至善的焰火。
作者: 革命家    时间: 2017-9-11 12:45
虞雨 发表于 2017-8-18 10:57


一片荷塘,摇曳着一季的夏天。

我一直深信:其实更多的痴迷,并不在于一些胭脂水粉,而是那藏在深处,藕一样的脱俗。
这个不错
作者: 桐城零一    时间: 2017-9-13 14:26
一只狐狸落入冰河的陷阱

我坐在电视机前看一只狐狸落入冰河被冻住的过程。
电视里冷气瑟瑟,寒天冻地。
河交出了钥匙,并没有把自己锁紧,河面伪装成仙境。诚实的冰却也有被逼迫的无奈,与狐狸比着狡黠。狐狸的毛色被雪光映得更白。没有一种物、气泡或者动荡或者勇者在晨光中远行。河牺牲了流淌,成就了聪慧。
一只狐狸为欲望驱使,披上雪。毛皮沿着轻浮下陷,印痕深深浅浅,目光又湿又滑,肚皮贴着惊惧。
一只狐狸不会承认慧者先知。它落入陷阱未能自救,被雪和河水冻住,冻成冰雕。在摄影机里依然能看到它完整的形象。
它再小心翼翼也解不开冬天的绳索了。血被捆住,呼吸被捆住,视线被捆住,心也被捆住。
我的印象狐狸成精,既狡猾又聪明,一般是引诱别人上钩,设置陷阱让别人上当,眼珠一转都是主意。何以沦落如此。
一只狐狸落入冰河的陷阱,它被自己的欲望出卖。无数的雪花落到它的身上,它被冰河的透明雪藏。

作者: 李春林    时间: 2018-1-4 15:59
听雪花飘落的声音
文/李春林
一个季节的变化,就会换一种声音。
一种幸福会不期而遇。
听雪,在一个无人的静夜,只有风吹过寂寞的脸颊。
思绪的风景,无需敲门就会觉得特别的 温暖,如春的浪漫情怀,在静夜思的情绪中侵袭了我的心灵。
这时候,没有了任何烦扰,只有你站在雪花中,像一只苦禅的蝶,舞袖飞舞。
那种轻柔,会不会淡忘已经的拥有呢?
一片又一片雪花,为你倾诉了春天的诗意。
我,在虚幻的梦境里等待净语,那充满缠绵的心语。
因为你,这个冬天不再寒冷了。
那些曾经的伤口,也在雪花飘落的花瓣中得到了纯净的声音。
听雪花飘落的声音,就是在等待你的身影。
这个夜晚的宁静,决不会放弃对你的浪漫,以及为你付出的纯真。
有人说:雪语中,一定要约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走,说不定会白头偕老,那是真的吗?
只有那浸漫的雪花知道雪语的沉默,那是一种怎样的人生感悟,又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和忧伤。
但无论怎样,面对这一个季节的美丽,梦里就会多出几朵雪花的飘逸。
你,永远是那遥不可及的奢望和梦想!
那是一朵夜里黑色中,绽放的最美的年华。
这个最醉的夜晚,听雪花飞舞的浪漫,就在听你远方的收藏的秘密,那只有自己知道的胭脂般的凄迷。

作者: 桐城零一    时间: 2018-8-13 14:09
战机

一条龙在散步,一只风筝在巡视,一匹野马在奔跑。
掠过,挣脱了缰绳。人世的时间向它低头,人世的面孔向它开放,微笑。
开始,它承载着人们很小的梦想,飞到高处,飞到云彩里,它那时是轻盈的,单纯而透明,简单而幸福。像一只鸟,像一只蝴蝶,像一支响箭。天空不再空,遥远不再远。头顶星空,脚踩云朵,天河里划船荡桨。浪花朵朵,多么骄傲,神圣,美妙,鲜艳。人类有了一双无所不能的翅膀。
后来它越加越重,巨大的翅膀和迷幻的眼神有了鬼魅之惑。突然它一只小指头就按下了失控和灾难。一个瞬间,它把死亡从天空中撒下来。天使一下子变成了恶魔。
人类的恶梦从此也有了浩渺的空间。
守护转瞬可以毁灭。轻盈之身模糊了罪与罚。
它飞过并穿透了界限,疆域,安宁。
前世是菩萨之身,摆渡人间的阻隔。人们欢欣于天空上的自由之恩,浮槎之赐。
却是一个庞然的杀器,凶然于人类的头顶。
盘旋不去。

作者: 土登扎西    时间: 2018-8-31 21:29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二十一期】天光开物——题法华寺
   文/土登扎西
它从我的生命中走来,这自然的宅邸,仿佛空无一物
承接无尽思索的山门,辉煌地迎来送往,从鬼到佛
我注视着栅栏里笑着的弥勒佛,他镇定自若
这一重殿里还有四大天王,威严稳重的护法
下一重殿是菩萨:普贤、观音、文殊
经中说他们的道场无限,有情能得度化就风光
达摩、伽蓝殿分列左右,也是造像巨大
他们在修一个叫菩提心的誓言
第三重殿是佛,三个如如不动的自在化现
这里也会举办佛事活动
更久远的活动早已入壁画
再往里的院子有座白塔
并排三重殿是行走的僧寮
压轴的大殿珍藏着血书的经文和《法华经》
这一切只在我小小的心儿里发光
作者: 谢嘉文    时间: 2018-9-5 15:44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二十一期】

《安详》(题图诗)

文/谢嘉文

这世界如此静谧,静谧得令人窒息
你的鼻息犹如这静止的水声
恬淡中,多了一份少有的安详
睡吧,孩子
在这再没有罪恶的时空里

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怎样将你遗弃
我也不知道,你上船前经历过怎样的遭遇
我更不想,也不愿意知道
你的不幸所折射出来的人性

是的,人们总是把我们叫畜牲
其实,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也是我们的后裔
只是,他们披上“文明”的外衣
却,在利欲面前早已把本性暴露无遗
比我们这些畜牲还畜牲千百倍

趁这午后的熙阳还有温暖
趁这苍翠的森林还有云彩
趁这清澈的流水还有脆响
睡吧,孩子
但愿你醒来后,这个世界不再有
畜牲与罪恶,代之以
清朗的阳光和安详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img]安详 http://zgsglp.com/forum.php?mod= ... &fromuid=252889 (出处: 中国诗歌流派)[/img]
作者: 安康古月    时间: 2018-9-29 19:48
那一刻,月光多么忧伤
文/安康古月
   
    是谁莲步轻轻,从忧伤的月光里捧出一团温柔的焰火?
    是谁一路轻歌曼舞,挑逗今夜月儿的妩媚?
    白石河不曾细想,她依然哼着小曲儿,从小镇缓缓穿过。
    那一刻,笛声戛然而止,乌云散去,星光再次缀满夜空。
    那一刻,三仔儿扔掉手中香烟过滤嘴,举起手机拍摄。远山,白雪皑皑宛如暗夜丢出的寂寞冷语,凹陷出打工汉子内心地憔悴与忧愁。工棚内,暖意早已像灰烬里的火种,泯灭在即。
    回放家的倾诉,愁上眉梢的那一刻。
    工地上的残羹,写意不出麻雀觅食现场的那一刻。
    三仔儿倚窗而坐,一遍遍叨念着妻发来的信息。
    月光透过窗棂,洋瓷碗里泡面仿佛有无尽的温暖,从心底升起。

   那一刻,工棚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那一刻,月光陷入梦的皎洁里,读诗的夜风,一度失去语言的平仄。
    是谁枕着疲惫,梦语声声?
    是谁念着母亲,泪眼婆娑?
    工地里,月的清辉像银瀑缓缓流动,镀上银辉的钢筋零地睡工地外,就像今夜三仔儿凌乱的头发,挤满来不及抖落的尘埃。
三仔儿再次翻看手机,一边聆听短信,一边计算着发工资的日子。
    那一刻,夜风低迷,吹不动手机语音里母亲一天天加重的咳嗽声。那一刻,夜语深沉,说不清想家的心事,只有冷清的月光在呼噜声垫高的梦乡渐渐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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