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墨染的夜，包裹了沉闷的天空，染黑了沉郁的心情。
这夜，我听见一只鹰，在山谷中坠落。
触地的声响，如惊蛰中的雷。
我清晰闻得，满口鲜血的黎明，在那声响的波击之处，是山脉流动的色泽。
2
尽管我没有亲眼目睹那只鹰高空迅速墜下的情形，但我可以感觉得到它的坠落，比石头要轻，比泪更重。
可以感觉得到它那往日的飞翔，那盘桓体内的姿势，足以使剑在瞬间钝去，并折断。
我想，那一定是一只年轻的鹰，遒劲有力。
它那追逐红果的不幸，必定是夸父追日的传承。
3
这只年轻的鹰，本来就是鹰群中的一只，
按照鹰氏家族的惯例，它完全可以在家谱里生儿育女，完全可以食用我们碗中的五谷杂粮。
但它的殉难，对于鹰的家族，对于我们，都是一种巨石擂木的打击。
我努力地，尽可能地使手指，使这滴晶莹的同情，接近那只鹰失温的残体……
4
鹰，从此停滞呼吸，再也不能像生前那样，
以剑，以刀，以矛，以穿空而过的光，赐予我们饱经风霜的锐目。
而我在雾霭消隐、太阳升腾的清晨，惊喜地看见了那只鹰，那只鹰在烈火中重生。
它已使我们的视角和天空，不再被遮天蔽日的原欲笼罩。
逼仄的心空，渐渐地辽阔开来。 |
发表于 2013-11-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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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11-12 12: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