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莫扎特 于 2015-3-9 09:36 编辑
候鸟是冰雪孵化的尘埃
文／莫扎特
土地上，有一棵树。
它不是院子左边的槐树，也不是院子右边的槐树。
它是一颗大树，比两棵槐树加起来还大。
鲁迅家槐树不大，听说非但遮挡不住月色，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乌鸦巢。
一到黑夜，那只母乌鸦就叫个不停;一到白天，那只公乌鸦又叫个不停。
而这棵大树上就没有乌鸦巢——
除了大树丫和大树枝，上面什么也没挂，既没有春花，更没有秋实。
这个每天发出既恐怖又悲凉叫声的乌鸦巢，
一定不是徐志摩家老屋前面的蜂巢，因为乌鸦就只能是乌鸦;
也一定不是惠特曼家老屋后面的蜂巢，因为蜜蜂也只能是蜜蜂。
它是泰戈尔后花园的一棵大树的肺！
因吸食了太久的夜色而变得焦黑！
五千年前的某个雨水日，它被匆忙往北的候鸟叼走了;
候鸟疲惫了，又将它搁置在鲁迅家院子左边的槐树上，打算秋末再叼回去。
那时，乌鸦正反向从北方飞来，其中一对惊喜地发现并住进了它。
从此，乌鸦便再以不能安静了，因为它们成了霸占别人肺的乌鸦。
它们相互之间为推脱责任而吵骂;
一个白天沉默，一个夜晚沉默。
它们使槐树下的老人不得安静，他整日整夜地呕心沥血;
他的咳嗽声戳破天空和海洋，变成一群群飞来飞去的候鸟。
北方有冰河世纪的冰雪，是孵化候鸟最大的胚胎。
候鸟是冰雪孵化的尘埃，天空里飘来飘去;
一万五千年后，南方便有了肥沃的土地——
后来，鲁迅家院子里长了两棵槐树，泰戈尔的后花园长了一棵大树。
而蜂巢还是蜂巢，先于蜜蜂而存在;乌鸦巢也还是乌鸦巢，先于乌鸦而存在！
泰戈尔或许也认为，它们先于冰雪而存在！ |
发表于 2015-3-9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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