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症》
-麦小走
当我在梦里的时候
就感觉现实的世界像梦
等我在梦里入睡
睁开眼睛就到了这个世界。
当我的记忆跟随时间慢慢淡化了久远的亲历的故事
一度天真的认为
一出生我就这样的大
爸爸妈妈也一样
竟从未发觉新增纹理新增的痛楚
我只以为，就这么的
一强烈的睁开双眼
就到了现在，这个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
要在这个时候醒来
我又不是蝙蝠、猫头鹰、狼
我不是黑夜猎食者
突然的下身一紧
才明白过来我要去解手
凭着感觉，我摸索到了门
可是，习惯的高度却总也摸不到门栓
门栓不见了，将手往上寻找
中指刚好碰到
尿已经沿着着腿向下流
怎么抓也抓不住
我只好哭泣
一哭，我便醒了
这时又发现内裤之上
有一种像尿了床，
但是却没有尿床那样成片暖暖的湿意
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我听见花园里时不时传来婴儿一样的啼哭声
循着那声响，
不管不顾一股脑钻进了冰冷彻骨的空气
像丢进热水的青蛙，马上弹了回来
冰冷的空气却并没退消
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寻找
当快要靠近的时候
啼哭停止了
又一会在不远处又啼哭了起来
我仍不舍的追寻，脚步也变得更矫捷
嘭的一声，我撞到了教室的门上
顺手摸到门把手，却无论怎么拧都拧不开
谁锁起来的？
我歇斯底里的向门猛踹
而门安然无恙
突然，木头一声撕裂
像我的骨头断裂
我的腿哇，我痛苦的呻吟
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本能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噩梦，
疲惫的坐到床沿
伸出手挠了挠头，挠到稀疏头发的地中海
长叹了一声
又感尿意，我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事
那是一个鬼魅的夜晚
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那件事让我彻夜难眠
于是，想到去忏悔
我曾经把脚踹在菩萨的脸上，
自然不敢去求神拜佛
转念想起了来自西方的上帝
说来可笑，当我想到教堂我就想起了洁白无瑕的婚礼
是因为我不信上帝的爱吗？
但是，此刻我就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
我要找到教堂，我要去忏悔
是跪在十字架面前吗？
跌跌撞撞的到教堂
只听见几声乌鸦的哀嚎
而门却关了
上帝，你的怀抱不应该是拥抱你的每一个信徒的吗？
你怎么忍心将有忏悔之心的人推向地狱
我双腿失力跪倒在门槛之外
而翌日我醒来
我的四肢被绑在的病床之上
我的第一意识就是：逃离，逃离，逃离
可是绳索却越缚越紧
我狂躁的嘶吼
医生也被我惊来
看他们那紧张的神情
我以为我可以逃离了
可是，他们却在我的脖子上打了一针镇静剂
我又跌入了无限深渊
那里黑漆漆，根本没有梦
我在那里听见
有人说，所有的诗人都是精神病人
都要抓起来，抓起来
我们的生意就好多了
深夜，回归平静，回归清醒
我悄悄的解开缚住我的绳索
嘭的一声我撞在了铁门之上
那是像监狱一样的铁门
就这一声将打瞌睡的医生疲倦的护士都惊醒
胡乱扫射的手电把我眼睛刺痛
就在这迫在眉睫的时刻，
我学读书的时候，轻松的一跃就翻出了围墙
可事实上，我是艰难的才把胖了一大圈还带着大肚子的身体带出去
手也被玻璃划伤，可以作画
我逃离，我肆意狂奔
漫无目的莽莽撞撞的冲到了墓地
我喘着大气，丝毫感觉不到以前阴森
我随意的坐在一个墓碑旁边
突然，我竟好奇那人生前的过往
我伸出手，触摸到墓碑上的字
麦。小。走。。。。。
是啊，这就是我犯下的罪
我要忏悔的罪
我将我自己杀害了
一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我轻轻的敲一敲我的墓碑
像轻叩老友的门
问一声，在这可过得安好？
想到那些我年轻时候的事，
不觉的就摇起头，又长叹一声
叹息声久久的回荡在房间
待又回到平静，
我又听到了在家的附近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小的时候我就想找到答案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好奇心
想来反正已经醒了
我靠近门，轻轻的敲敲想知道里面的妻有没有睡着
妻在后面埋怨说，在家里敲什么门
我只好幽幽的回到床上，
静静的听那远处的婴儿啼哭
慢慢的发现和我孩子夜里的哭声不同
喵唔一声尖叫，
婴儿的啼哭声也就此消失
慢慢困意锁住了眼睛
早晨起来，四肢蜷曲着
麻木的不能动弹，
我抬起头嘭的一撞，
他妈的又是门！
我摇摇头，将头往后一靠
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乞丐打开囚禁我的门
晌午的阳光把我的眼睛刺痛的无法睁开
乞丐结巴地说：“这这这是我的地盘”
路人捻住鼻子，看戏一样围观围了过来
我嗅嗅身上，
一股浓重而呛鼻的酒精味和呕吐味
我从容的爬出垃圾桶，拍拍身上
整理整理西装以及妆容
满脸自信的走出人群
只管往前，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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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30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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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30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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