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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浓缩的尘世，一份无言的欢喜
——赏析方文竹《周末，去了一趟北京图书馆》
纪开芹
感觉这首诗歌在理解上有一定难度，但我还是愿意和朋友们一起讨论之，欣赏之，学习之。
“图书馆”对于喜爱文字的来说，本身就是说不完道不尽的。它可以说是一个浓缩的尘世。一代代巨匠用敏锐的洞察力浓缩千变万化的社会情态于其中，把无数动人的，永恒的美浓缩在其中，安插在书籍的每一页面中。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地方能够像图书馆那样丰富，尤其是北京图书馆——这个巨型首都图书馆呢。
作为诗人，作家兼学者的方文竹老师，有幸走入国家图书馆中，感受自身的渺小，同时也感受到读书的美好。作品描绘的图书馆不仅仅是光明，微笑，温暖欢畅的，同时也交织着惆怅甚至悲怆。诗人有力地道出了图书馆的独特之处：在于给人以遐想，给人以自省。我觉得诗人的内心本身就是一座图书馆，有对艺术的痴迷，正如一座书城一样，用博大胸怀容纳悲喜人生。
全诗一共三个小节，不长，但蕴含量非常丰富，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多的食客会见古人今人”那么多的人走近北京图书馆，他们享受精神上的盛宴，和今人古人对语，他们穿越时空，感受古人今人的情怀，为他们的悲喜而悲喜，为他们的忧愁而忧愁。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也有坟墓和横笛，也有锁链和谎言。众多读书者和“我”一起走进他们的心灵，咀嚼文化的大餐。第一节中这样一句“谁的碑石旁放下我的一只新鞋”我觉得很值得玩味。一只新鞋？一只跋涉寻觅的鞋子？是不是也意味着诗人的追求？诗人追寻的脚步会停留在哪一位智者的身旁？而且“方便面”这一意象也颇耐人寻味。方便面象征着速食产品，在这个浮躁纷扰的社会中，还有几人能静下心来去细细品味精神的食粮呢？他们怀揣着快节奏的生活，在纷纷扰扰中穿行。他们的肌体整个儿由这些快餐来补充能量，又何来沉稳、缓慢、有节奏的心跳？不过，诗人用在这里，用意不仅于此，我认为恰恰是和阅读这件事形成鲜明对照，倒更是凸显出诗人与众不同的品质特点。
第二节是对第一节的延续拓展，表达自己在北京图书馆内心潮澎湃，激动欣喜的感情。 春天，一切美好的开端。我们联想到1997年方文竹老师的诗歌作品研讨会在京召开，就不难想象诗人“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情态。自然，方文竹老师在这首诗作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是很内敛的，不似子美那般狂喜。但春天的清新是流露出来了。
“图书馆是一句巨型语言”。诚然！图书馆内包罗万象，有“浓的化不开”的绮丽、绚烂。用“巨型”来修饰“语言”新颖别致，又充分体现方文竹老师思维中出人意料之外的新奇，真有言有尽而意无穷之韵味。而诗人，陶醉在这样的巨型语言中，并且触摸到句法里的尖刀，它们会慢慢解剖人生真谛，分解人生坎坷，甚至，也慢慢解剖诗人的内心，让他感受到彻骨的疼痛。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认为此二句乃是写在图书馆阅读时的心理体验。读书，有阅读快感，也有阅读痛感。快乐和疼痛是相互依存，互为表里的。
最后一节第一句我们都知道，是化用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中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句子。这也就映照了我前面所说的“作品描绘的图书馆不仅仅是光明，微笑，温暖欢畅的，同时也交织着惆怅甚至悲怆。”光明和微笑以及温暖欢畅我们可以理解，诗句中隐含的惆怅甚至悲怆也许需要我们细细思量了。就是说，书海泛舟，在这样宏伟的书海中央，个人显得尤为渺小。一代代文人咀嚼过的精神食粮如今又被我们拿来消化吸收。可是，我们究竟能得到多少？生命何其短暂，唯有图书长存于世间，这样想来，未免有一种惆怅和悲怆袭上心头。不过，现在一切都可隐去。此时背景呈现一片空白，在这片空白中，诗人踽踽独行。与其说诗人走进图书馆，毋宁说诗人走进心灵的家园。而这这块天地独属于诗人，完完全全是私人化的东西。“证件”只能证明他自己，他的所有行为莫不是他心路历程的外在表现。
诗歌中无论怎样建构意象，如何设置联想，虚构，其优秀之作必将是作家主体精神的真正敞开。不管我们通过什么方式来理解这首诗，不可否认的是，这首诗的亮点之一，便是反复手法的运用。“馆前的鲜花照样盛开”在每一小节的最后总结，让全诗形成一种循环往复的复沓之美。结构上更加严谨，统一。内容上则韵味十足，隽永清丽。馆前的鲜花是有所指的。鲜花给人以绚丽之美，娇艳之美，清纯之美，这些美，实在是诗人自身生命之丰盈美的体现。我们选择了解读这首诗，其实也就选择了解读一份无言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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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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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皖西地区移来的一棵小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