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

心无属

《低语》
　　作为山川，你藏身在每一个和你擦身的城市
　　而被不同方言的人依恋，犹如故土
　　激起海边拾贝人的眺望，山峦如长满老茧的手
　　干枯有力，握住风透明的心脏
　　在镰刀的挥舞中失去繁复的象征
　　你也曾沃野千里，一望无际，像农夫的鞋子
　　穿透了窟窿，像一个守夜人
　　困顿无语，河流中的野鸭
　　放松了整个身体，也在翻云覆雨
　　你臂膀上的岩石
　　因风雨洗礼逐渐松弛，你经历过的事，你住过的
　　街区
　　你赞叹繁星秋水，你目睹城市的崛起
　　你体擦民情，你沉醉在拥抱中
　　像你年轻时的抱负，在此时厚积薄发
　　比肩你周围的高山，没有一个不是英雄
　　也没有一个不是好汉，山是豪杰的宿营地
　　山是不变的迷宫，是友谊的象征
　　你的故乡本是海洋，有天你也会回乡省亲
　　忘记收获的季节，忘记饥饿
　　干涸的河流有他的故事，光秃的大山有他的沧桑

　　《山的诉说》
　　你停止了生长，放弃不同的腔调
　　只有一个声音。睡吧，睡吧
　　山峰是时间的标尺，山谷是时间的
　　坐标
　　如同手掌的生命线，山峰的走向
　　坦露在眼前和身后，你也像一棵大树插在
　　山腰
　　看着自己的年纪在甲子年抽离
　　额，那些坦克轧过的痕迹
　　在冬天集结，机械的代替人类的情愫
　　是否适合所有的军人？愤怒和仇恨
　　刮过了整个中国大地，是否也有冷静的逃离
　　战争是屠杀，是占领，是生离死别的灾难
　　现代的你不可能因为流亡痛苦，但是
　　河边失爱的浪人在痛苦
　　他的生存也是痛苦的，他有干净的身体
　　一再被爱人放逐，那个软弱又
　　坚强的人
　　终于看到生命的脆弱和固执的决定
　　放弃了存在，有时他像一条路
　　有一个戛然而止的尽头
　　你在家乡释放感情，却没有将乡音
　　浪费在争吵和讨价还价的买卖中
　　你的阅历够丰富了
　　皱纹像蛇盘在头上
　　为了救治一棵即将枯死的树，为了述说
　　阳光的褶皱，你生疏的在黎明练习歌唱
　　像羊群中出没的牧者，你也偶尔暴戾
　　像孩子眼中的云，你也沉默的不去辩解形状
　　你也许不解教育的奴役，凭直觉与山为伍
　　你不随世间的变化而变化
　　简单的沉睡，松涛是你梦中的呢喃
　　鸟群像一段省略号点在天空，冬天就要现身
　　河流会在此时死亡，你不哭泣，也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