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与世界相遇,但世界就存在于那里。所谓“那里”,就是指,世界要么存在于世界之中,要么存在于诗人的想象里。但可以肯定,康德之后,这世界不存在于神的秩序里, 而是应该出现在海德格尔所描述的“深渊”之上。 诗人的天职就是揭示这世界,这种揭示可能是发现,也可能是创造。现代主义 之前,我们可能还浪漫地以为能直达这个世界,但经历对工具理性和人性的两面性的反思,我们清楚地意识到必须披荆斩棘,通过面对苦难、破碎和一切短暂之物,才能抵达“那个世界”。这世界应该饱含着曼德拉斯塔姆所眷恋的“世界文化”,这文化包括东西方活着的文化,具有朝向人类未来的文化。
“我们时代”是否存在,或者只是一些幻觉?如果我们无法进入我们时代,也将无法进入时代的深渊,也就无法进入“危险所在之处”,诗性和诗意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展开,或者必然要迷失在意识形态和各种应激机制产生的社会心理的糊弄下。“我们时代”应该建立在阿甘本的“同代人”的诗性正义的关照下,但“我们时代”在诗性和诗意不同维度的关照下,也会出现两个内在属性相通而指向不同的“我们时代”,一个是历史-现实的“我们时代”,一个是文化的“我们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