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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笔记
江南诗评
本名费勇,擅写诗歌评论。著有《地域诗群》、《煤城,那一道亮丽的诗歌光芒》等文。现居江南水乡余杭。
麦子的金黄,稻米的清香
——朱克献的乡土诗读后
“每年春天 大地上的草都要到处传播/风梳理着它的头发/一天天变长 一天天变黄/草依附土地/存活一茬一茬 一代一代/我的祖辈们 一代一代/猫着腰 背负青天 俯身大地/锄草啊 锄草啊/他们的身体终老桑田/和草倒在一起 成了草的一部分//我常常有这样的心愿/我要以草的方式活在庄稼旁/爱着广袤的大地/亲近我的乡亲们大地上的草”(朱克献《大地上的草》,原载《诗刊》上半月2012年2月号)
朱克献的诗,细读起来,你会有这样的体会,这一首首诗就是他家麦子地里金黄的麦穗,稻田里抽穗的稻谷,大豆地里拔节的豆子,玉米地里吐缨的玉米。是的,朱克献的诗就是土里长得,地里结的,靠天收的庄稼。不长杂草的庄稼,用心呵护的庄稼。正因为这些生长在淮河岸边低洼地里的粮食,才哺育了朱克献如水的诗情。
“村庄与村庄是土地连接的/每一条田埂都是通往村庄的路/村庄与村庄的亲戚是庄稼连接的/隔垄相望 相识 相知/村庄与村庄成了亲家//村庄与村庄距离很短/抬腿就能走到/村庄与村庄的亲情很近/出门就能碰见/不像那些城里人/相邻也陌生//村庄与村庄就这样/交谈着 繁衍着/构成我们永恒的大地”(《村庄与村庄的距离》)
朱克献的诗歌写的并不多,但他的每一首诗都是一束长势良好的庄稼。他的诗心穿梭在村庄与村庄之间,他的情感荡漾在蓝天白云之下,清澈、干净,灵魂如洗。当我的目光与他诗歌接触的刹那,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中年人在海边捡拾到了童年留恋的贝壳,激动而兴奋。朱克献的诗龄有20多年,我们知道,一个诗歌写作者如果没有十年的修行,十年的功底,他的诗歌语言和意境很难有成熟的色泽。朱克献的诗歌语言如一粒粒滚动在麦场上的豆子,顺风扬一扬,脱去豆壳,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秋天的收获。
“首先要有你/针眼大的幸福/我就知足了/然后我要你去盖一处房子/如果选在南山或者北山上/那就再好不过了//白日里/我们并排坐在门槛的矮凳上/看过路的人/象尘埃那样消失/然后我们再看树看水看石头/看累了我为你揉背/饿了我去后园择菜/后屋取粮//随后夜来了/我们点起灯虽不明晃/足以把我们照亮/再后我就闭上眼/黑暗中慢慢地回想”(《我想要的生活》)
朱克献的写作环境简单而清苦。他长期任教于安徽省五河县的乡村中学,他曾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苦学生,他的诗歌中更多的呈现出了对乡村的感恩,对生活的祈祷,对乡村平淡生活的向往。这是朱克献的诗歌人生,也是他的幸福生活。当我们一首首阅读完他的诗歌后,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世界那么大/地域那么广/我只爱自己的故乡//我爱我的贫瘠/卑微的草以及没有收成的荒/我爱我的绿以及取不竭的储藏//我爱我的厚道以及善良/我爱我的平淡简朴以及/没有太多的悲伤//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乡/如果有谁说不爱/我就会在心里将他遗忘”(诗歌《一个人的故乡》)
朱克献的诗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开始在《诗歌报》、《大时代文学》等刊物发表,他的诗风秉持着一贯的清新和自然,做到诗歌与为人的高度统一,所以阅读他的诗就是在阅读他心中的乡村情感。朱克献的每一首诗都是那样的饱满、圆润,就像阳光下晾晒的粮食,随便翻一翻,都能嗅到泥土和庄稼混合的乡土气息。朱克献的乡土诗是结结实实的乡土诗,不伪,不虚,不燥,不假,如老酒,如米醋,如酸菜,如岁月深处母亲亲手做的农家饭。饿了,读一读,渴了,翻一翻。看诗读诗多年,一首首诗从我的眼前掠过,粗糙的语言,矫情的诗句,卖弄风骚的诗歌早已让我的阅读程式化。朱克献的诗是从乡野里吹来的一阵清风,夹杂着炊烟的幽香,流水的情韵,春天的绿意,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驻足品评。我以为乡土诗歌就应该这样写:“父亲常常在严寒的冬天/为我们送来那些储藏在地里的红芋/我知道 父亲每年在春暖时必做的一件事/就是为土地打垄 栽上芋苗/在秋天 父亲理着黄了的藤蔓/解开地衣 请出那些果实/父亲早已为这些地里的孩子/准备好了温暖的新房//一年一年 父亲重复着他的劳作/一年又一年 乡村重复着生活的朴素、平淡、单调/可又一年 我们在我家的祖坟地里/为父亲打了垄 父亲被我们埋在土里/父亲已经被大地收藏//每年清明 我们就会顺着一蓬蒿草/找到父亲 我们对着父亲也对着大地/祈祷并顶礼膜拜/我们相信 那埋在地里的/是我们精神的储藏”(《那埋在地里的……》),只有把心贴在大地,把情感浓缩在父老乡亲浓郁的方言里,我们的诗歌才有鲜活的气息。乡土诗的写作生命力才会更持久,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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