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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今天我们的社会环境与文化生态都在迅速地变化中,政治在慢慢开放,市场经济笼罩了一切,我们生活在一个全面物质化、数字化、科技化的世界里,人的物质欲望日益高涨,精神生活却日趋萎缩,而最令人忧心的是道德观和价值观越来越薄弱,这就是为什么文学,尤其诗歌大大地贬价,而且渐渐边缘化的社会因素。在这俗文化高度发展,而属于心灵的,高雅的精致文化渐渐被那些论价格不论价值的消费大众所遗弃的大环境中,我今天来和各位大谈诗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但我不以为然,虽然有人说,今天是一个物质时代,不是诗的时代,但是一个需要诗的时代。我们的文化中闪烁着无比辉煌的诗歌传统,我们背后耸立着许许多多伟大的前辈诗人,诗歌才是中华文化中最有价值的精神资产。当然,没有诗歌,我们每天照样像动物一样活下去,不过诗歌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想像和创造的空间,为我们留下一些温暖和激情,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一些浪漫和美感,神秘和梦幻。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曾这么问自己:“在这贫乏的时代,诗人能做什么?”哲学家海德格尔为他回答说:“诗人可以使我们诗意地栖息在这个世界里。”这句话在今天听来似乎有点奢侈。其实这在中国最有理想,最有品味,也最具人性的人文传统中,“诗意地活着”这种追求不但是一个诗人生命信念的实践,同时也是一个民族提升人生境界和精神内涵的重要因素。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王维的隐居终南山的辋川,杜甫的流落成都,以世俗眼光来看,这是他们生命中最黯淡的岁月,但是他们个人寂寞的生命却点亮了历史中千万人心灵中的光和热。今天诗歌的式微,诗人的社会地位备受冷落,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可喜的是,诗人自己并不气馁,仍积极地从事对生命的尊严心灵的净化,以及诗歌艺术境界的提升等正面的追求,尤其由于网路诗歌有着无限的空间,他们作品的印刷品市场虽不景气,他们的诗歌意识反而越发高昂,诗歌的活动更是十分频繁,国内各个县市乡镇每年都举办诗歌节,各种讲座,诗歌朗诵等活动,使诗人应接不暇。他们以优雅而真诚的语言,忠实地呈现自己内心的世界,他们可贵的品质与严肃的使命是希望:给这个麻痹的没有感觉的消费社会写出感觉,给这没有温情的冷酷现实写出温暖,给这缺乏价值意识的荒凉人生写出价值意识,给这低俗丑陋的世界写出真实的美来。尼采曾说“我最爱读以血写的书”,可不是,以血写的诗歌才能给人温度和力量,才能使人清醒。

  在今天这个非常不利于诗歌发展的环境中,我个人却一直坚守着诗的堡垒,无怨无悔,数十年如一日。有人问我,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使你坚持下来?我的回答很简单:我从来不以市场的价格来衡量诗歌的价值。依我看来,写诗不只是一种写作行为,更是一种价值的创造:创造什么呢?第一,艺术境界的创造,如李白,王维的诗;第二是生命内涵的创造,如杜甫、白居易的诗,第三是意象语言的创造,如李商隐、杜牧的诗。因此我写诗的时候,既然自认为是一种创造,也就不当作一种商业行为,从不考虑它能不能发表,能不能出版,如果能拿到稿费、版税,或者高额的奖金当然很好,但那都是创作以后的事。我也不是自鸣清高,而是一种人生的选择,一种内在的自律。我在国外的生活讲究“适意自在”,追求“无欲无求”的“旷”,自我满足的“达”,以及一种随心所欲不矩的“放”,这样对于写诗与养生都有好处。我认为,诗人要热情而寡欲,我对名利一向采取自然的态度,不去刻意追求,但也不作矫情的鄙视,该来的来,顺其自然。其实名利自有它正面的意义,“名”代表荣誉与尊严,利是一种精神劳务的回馈。诗人一向没有什么利可图,艺术大师如毕卡索、齐白石、张大千等可都重视名利,但他们都是名符其实,利也是他们以智慧与劳力换来的。

  今天社会上有一种说法:读诗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倒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如果诗歌像流行歌曲一样的大众化,这种诗歌的品质好不到哪里去。我觉得读者少这说明诗歌越来越纯粹。诗歌从曾经有过的浮躁现象变得宁静,从过去的不切实际的充当所谓“社会喉舌”的使命回归到诗的本体,回到诗意本身,使诗歌充满了真诚温馨和美善。诗的价值绝不会因为欣赏它的人减少而黯然失色,相反的,作为文学中的文学,文学语言的精华,诗永远是处在所有艺术的金字塔尖。忍受寂寞是一个诗人的生命形式,是对真正诗人的考验,甚至是一种享受。我发现今天许多年轻诗人想尽各种办法去和流行文化竞争,结果诗歌品质愈走下坡,读者更是不屑一顾。

  我们不论读诗或写诗,首先都得感受诗歌之美,而感受诗歌之美,最关键的是要有美学的修养,培养美的概念。西方的美学划入哲学的范畴,康德的美学十分深奥,是一种抽象的理想论述,只有搞哲学的人才能读懂。中国新文学时期的美学家以朱光潜与宗白华二位最有成就,他们一方面把西方的美学介绍进中国,同时也继承并发扬了中国的传统美学理想,对三、四十年代的青年影响很大。我个人认为,如要发展我国的现代美学体系,最重要的乃在把西方现代美学和中国的传统美学结合起来,使它有机性地融为一体。

  今天因为时间关系,我只想提出两个中国传统的美学观念来谈谈:

  第一,“美不自美,因人而彰”。这是唐代柳宗元在他的《马退山茅亭记》这篇文中提出的。他说:“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兰亭也,不遭右军,则清流修竹,芜没于空山矣。”右军就是王羲之,书法界的朋友想必都知道他的兰亭序。柳宗元这句话的意思是,兰亭序里面的景物之美不会自己彰显出来,如果不是碰到王羲之,那些清流修竹,只不过是一些荒芜之物,终将在空山中烟没。也就是说,平时我们看到的自然景物,它本身无所谓美不美,如要成为美,必须通过人的审美活动,必须要人的意识去发现它,去唤醒它,去点亮它,使它从实在的东西变成意象,变成一个感性的世界,一种渗入了诗人的个性、思想和情感的世界。这个意象世界也可以说就是诗的境界。中国传统美学认为:审美活动就是要在客观的物理世界之外建构一个心灵的意象世界,而这个意象世界乃是由外在的物理世界(青山绿水)与我们的心灵融为一体。这就是古人常说的“情景交融”。

  为了解说的清楚,下面我要用自己的诗举例来说明柳宗元这个“美不自美,因人而彰”的美学理论。请看《因为风的缘故》这首诗——

    昨日我沿着河岸
    漫步到
    芦苇弯腰喝水的地方
    顺便请烟囱
    在天空为我写一封长长的信
    潦是潦草了些
    而我的心意
    则明亮亦如你窗前的烛光
    稍有暧昧之处
    势所难免
    因为风的缘故
 
    此信你能否看懂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务必在雏菊尚未全部凋零之前
    赶快发怒,或者发笑
    赶快从箱子里找出我那件薄衫子
    赶快对镜梳你那又黑又柔的妩媚
    然后以整生的爱
    点燃一盏灯
    我是火
    随时可能熄灭
    因为风的缘故

 
  我还是先说说这首诗的创作动机和它的写作背景。这首诗是我在1981年写给我妻子的,我太太一直希望我给她写首诗,这种要求合情合理,不算过份,可是你们要知道,越是近距离的人和事越难写,通常情诗都是偷偷写给情人的,而这个情人最好已离你而去,失恋的情感才能产生一种距离美,凄凉美,甚至悲剧美,要给长相厮守天天生活在一块的老婆写首诗,往往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一年,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太太提出了要求,语带威胁的说:“你如再不给我写一首诗,别怪我不给你做生日。”逼到这个份上,这个债是非还不可了。于是这天晚上便在书房低头苦思,想来想去,可脑子里尽是些鲜花呀,生日蛋糕呀,半句诗也写不出来。这时不巧,突然停电,我便点起一根蜡烛,因夏天很热,顺手打开窗户,不料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室内一片黑暗,这时骤然来了灵感,很快就完成了这首《因为风的缘故》的初稿。

  谈到这里,关于写作的灵感,我想顺便插几句话。杜甫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化腐朽为神奇”,也就是一般所说的“神来之笔”,这可说是诗歌美学中一项很奥妙的东西,一种能使一首诗闪闪发光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灵感。一个诗人虽然不能完全依赖灵感,但一首缺乏灵气,用脑子想出来的诗,可能毫无文采,单调生涩。但什么是灵感?西方人认为灵感是神的感召,东方人认为灵感是一种超自然的心灵感应,直到弗洛伊德的现代心理学问世后,我们才知道灵感其实就是一种潜意识的活动,也就是我们潜意识在一明一灭,一隐一显之间的灵光一闪,这个灵光稍纵即逝,你得赶快抓住它。

  根据我个人的经验,通过写作去完成一首诗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把内心的那份灵气,那种直觉的感应化为意象,然后再以最恰当的文字组成文本,变成一行行的诗,这样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这就是创作的酝酿过程。在酝酿过程中诗人要做两件事,一是寻找语言,搜寻那表达情感最需要的那个字,那句话,二是等待,等待那灵光一闪。有时苦思了半天,灵感不来,我的办法是暂时置之不理,干脆忘了它,可奇怪的是,灵感就像情人一样,有时久等不来,快要忘了她时,偏偏她又像幽灵般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在你面前。实际上是,当你放弃“寻找语言”的工作时,你的潜意识并没有停止活动,说不定你需要的诗句就在某一个始料不及的时间内冒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灵感。正如一句成语据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解读这首诗。这首诗有两种解读:第一,主要是当作情诗来读,它表现男女之间那份说不清的,欲说还休的情愫,请看第一节,“顺便请烟在天空为我写一封长长的信”,但信的内容是什么?我没有明说,只说“我的心意明亮如你窗前的烛光”,那么,究竟是什么心意?也许只有你知道,可是给风一吹,那份心意就更加暧昧了。所以我认为情诗就该写得很含蓄,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意在言外,正如李商隐的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第二种解读就稍有不同,我们必须把这一份情感放大来看,而当作一首感悟生命,体验人生的诗来读,读后可能便你情绪低沉,使你沉思,发人深省。比如第二节,好像在讨论生命哲学,岁月无情,人的一生极为短暂,我们要珍惜,“雏菊”象征人生的秋天,你要在衰老之前赶快该发笑的发笑,该发脾气的时候发脾气。我们的岁月,我们的生命就像握在掌中的沙子,还没有数清便漏得差不多了,当生命结束之前,赶快细细地回味一下我俩从前有过的美好青春。这就是“赶快从箱子里找出我那件薄衫子/赶快对镜梳你那又黑又柔的妩媚”这两句的含义。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享受美好的现在,生命之火,爱情之火,随时可能熄灭,因为风的缘故!各位不要小看这个“风”字,它的概括性很大,“风”可以解释为一种偶然的机缘,也可以象征一种力量,风是天地间真气的流动,使得自然界生机蓬勃,有时风是翅膀,载着我们的梦飞行,有时风是一面旗子,引导我们奋勇前进。因为风的缘故,春天醒了,花朵掀起了美丽的裙子,因为风的缘故,万物为爱而滋长,因为风的缘故,天地有情而长久。

  记得我于1988年首次回到我的故乡湖南衡阳探亲时,他们叫我题字,我便顺手写了两句话:“为何雁回衡阳,因为风的缘故”。“雁回衡阳”这个典故首先见于唐代诗人王勃最有名的《腾王阁序》,其中有几个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然后是范仲淹的《渔家傲》,开头两句就说“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我老家衡阳有座山叫回雁峰,相传大雁因避赛而向南飞,飞到衡阳就停住了,等明年春天再飞回北方。我所谓“为何雁回衡阳,因为风的缘故”,这个风可以解释为历史的风,时代的风,四十年前把我吹去了台湾,四十年后又把我吹回衡阳,这不就是一种无法预测的命运之风吗?

  前面我已提到,诗歌最基本的观念就是:“诗歌是一个意象世界的呈现”,一首诗不在解说或描写我们生活其中的现实世界,诗是经由诗人的想像去创造一个完整的有意蕴的心灵世界,也就是意象世界。《因为风的缘故》这首诗最先展现在读者眼前的是,由形象语言构成的一组意象:“芦苇弯腰喝水”和“烟囱在天空写一封长长的信”。“芦苇”和“冒烟的烟囱”是我们常见的景物,本身并不存在美的素质,但通过诗人的想像,也就是一种审美活动,可以使这种草本植物芦苇有了生命,有了个性,可以弯下腰来喝水。经过诗人的发现,唤醒和点亮,使得“烟囱”这种死的物件活了起来,冒出的烟随风飘去,就像在天空写一封长长的信。于是这两个形象有了生命,也就有了美感。总之,“芦苇”与“烟囱”本身并不美,而它们的美是在我把它们变成了意象之后,才得以彰显,这就是柳宗元所说的“美不自美,因人而彰”的意思。下面要给各位介绍的另一个传统美学观念,叫做“无理而妙”。中国大陆先锋派诗人中流传一句话:“诗歌止于语言。”这是一种语言实验论。法国诗人马拉美曾说:“诗不是以思想写成的,而是以语言写成的。”这话我只接受前半句,对后半句并不完全认同。我相信,诗是一种有意义的美,而这种意义并不等同于思想,而是一种意蕴,一种境界,一种与生命息息相关的实质内涵,或许接近孟子所说的“无实之为美”。总之,我认为,诗歌不只有语言,更有语言背后那美妙深远的涵意。可是,谈到这里,我得提醒各位,诗歌与散文不同的是,散文的语言形式是一种载体,这个载体与它的内容是可以分开的,但诗歌不一样,语言与涵意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散文好比走路,诗歌好比舞蹈,走路的目的地达到之后,走路这个动作已不重要了,而舞蹈是一种美的动作所形成的美的旋律,舞者和舞蹈是不可分开的整体。舞者停止了,舞蹈也就消失了。基于以上这些观点,数十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构想,就是以中国传统美学为基础,再参照西方现代主义,尤其是超现实主义的理论与表现方法,建构一个符合汉语特性的中国现代诗。首先我要做的就是从中国古典诗歌中寻找参照系数,从古人的诗中去探索超现实的元素,结果我从李白,李商隐,孟浩然,甚至杜甫等人的作品中发现了一种与超现实主义性质相同的因子,那就是“非理性”。

  在这些古人的诗歌中,我还发现了一种了不起的,非常奥妙的,绕过了逻辑思维直接触及生命与艺术本质的东西,后来有人称之为“无理而妙”,“无理”就是非理性,这个东西是中国古典诗歌与西方超现实两者十分巧合的内在因素,但仅仅是“无理”,恐怕很难使一首诗在艺术上获得它的有机性和完整性。中国诗歌高明之处,就在这个“妙”字,换句话说,诗歌决不止于“无理”,最终必须达成绝妙的艺术效果。我们不能不承认李白的诗,确已达到绝妙的境界,便如他的《下江陵》就妙不可言:“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首诗妙就妙在它的“无理”。让我们先了解一下这首诗的背景,当年李白因牵涉一件政治案子被皇帝流放到湖南的夜郎,经过四川,走到白帝城时,忽然听到赧免的消息,感到说不出的惊喜,于是乘船下江陵回家,这首诗就是表现他当时喜悦畅快的心情。往往人一激动,灵感就来了,这首诗真是神来之笔,我们现在来分析一下:

    朝辞白帝彩云间(现实的描写,夸张的手法)
    千里江陵一日还(内心世界超现实的想像,无理的趣味)
    两岸猿声啼不住(现实的描写)
    轻舟已过万重山(超现实的想像,无理的趣味)

  我年轻时读这首诗,觉得非常新奇有趣,李白描写三峡之急,舟行之快速,就像跑得飞快的电影镜头,几乎使人有晕船的感受。明明知道诗里的情景违背事物的常理,有种超出我们实际经验的悖逆性,可就喜欢这些非理性的,不合逻辑的,却又能产生妙趣的意象。苏东坡的诗词也有不少“无理而妙”的意象,所以他说“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趣”,“反常”就是违背事物的道理,对现实的扭曲,却能产生一种奇趣,造成诗的惊喜效果,但“反常”还得“合道”,还得符合我们内在的感受,虽出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有一位现代诗的评论家把李商隐的某些诗归类为超现实主义的诗,比如《锦瑟》,这首诗中的句子“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表现出一种扑朔迷离的幻境,所以说这就是“无理而妙”的表现手法。

  早年我也曾写过一些无理的超现实的诗,譬如这样的句子:

    当青松奋力举起天空
    你便可听到年轮旋转的声音

  一株松树可以把天空举起来,这已够玄乎了,树的年轮还会转动,而且还可听到它旋转的声音,就更不可思议了。其实这个意象是一个隐喻,暗示生命在不断成长的过程。后来我从杜甫的诗中也发现过类似的句子:

     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

  这是杜甫在天宝十一年在西安登慈恩寺写的诗,他站在塔的最高层,抬头看到天上的北斗七星,耳边响起了河汉(即银河)的水向西流去的声音。银河只是天文学的名词,当然不可能有水流的声音,这是出自杜甫的想像而创造出的一个超现实的幻境,比我刚才那两句诗更有“无理而妙“的艺术魅力。因此,我的超现实手法与其说是受到西方现代美学的影响,不如说是受到中国传统美学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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