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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诗歌论坛》诗歌访谈录(第2期) ——与诗人魔头贝贝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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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6 00: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大家诗歌论坛》诗歌访谈录(第2期)  ——与诗人魔头贝贝的对话

《大家诗歌论坛》诗歌访谈录(第2期)  ——与诗人魔头贝贝的对话   



宛西衙内:

    纯粹伴随网络成长起来的诗人,现在一般都把你列在首位。第一个问题,就请你来谈谈网络诗歌有什么自身的特点。



    网络诗歌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政治、敏感话题除外:在当下中国特定的处境中。



宛西衙内:

    “现在的诗歌界,恐怕没有几个不知道魔头贝贝的”。杨旭说的对。一路走来,几多艰难。在你崭头露角的过程中,你遇到了哪些“贵人”?



    应该不是他说的而是转载的吧。记得这人用的是个英文名字。

    沈浩波,2001年,我刚重新写诗时,在诗江湖网站大声疾呼:谁忽视魔头贝贝,谁就是忽视诗歌!8月,当我写出“起诉书”后,他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我可以肯定,起诉书是一首伟大的诗!伊沙也同时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诋毁这首诗的人进行了坚决反击,2002年,在唐论坛,他赞叹道:你的母亲真伟大,一下子为文坛贡献了两个优秀诗人!——指我和我妹妹晶晶白骨精,后来的晶晶。2002年上半年,在他们论坛,由于韩东高调赞誉了我的“蒹葭”,创下了我的点击率新高,2003年9月,在为南方都市报举办的“甲申风暴”诗歌大展撰写的点评中,他称我是“在新一拨诗人中这是一个最像诗人的诗人,几乎是一个等待已久的大人物”,引起了轩然大波。还有百晓生,第一个给我写评论,在诗生活。后来有余怒:从人品到作品,都令我信服。加拿大的野航,写下了最早评论我的重要文本“对魔头贝贝的拆解与重组”。李少君,连续在天涯杂志和诗歌选本中推出我的诗。草树,最早仔细分析了我的“起诉书”。格式,仔细评论了我的“乌鸦”、“相见欢”。大头鸭鸭,非常照顾、爱惜我。还有小引,李以亮,张执浩,樊樊,汉家。郑小琼,素未谋面,在作品发了我第一首严格意义上的长诗“里面有众生的自画像”。北京的马灯,素未联系,主动写了评价我的论文“众生的自画像”。世中人,最早给我出了诗集。阿翔,张尹,今年给我出了本意在“扶贫”的诗集。其他不再一一列举:滴水之恩,我铭记在心。



宛西衙内:

    谈谈你的生存状况。“好诗多多,两手空空”。这是否就是民间诗人最好的下场?



    这明明是最坏的下场嘛。我有父母一辈子积蓄盖的市场边两层楼:他们担心我将来没饭吃。老婆没工作,我们烤了6年羊肉串,现在她在自家开了个小美容院:既是老板也是员工。我看大门,守卫着一大堆钢铁,月工资扣除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等700左右。



宛西衙内:

    “时间在虐待,地址在拘留”。第一次读到这样的句子,很“震惊”,而冷静下来想,这种句子别人是造不出来的。方便的话,谈谈你那段经历。“我火花一闪  没人看见”。就让我们看见一下。



    拉砖,脚底手心都是血泡。缺维生素,一挠,皮屑下雪一般。被打,花钱请人报复,冬天,被关地下室,没被子,饿,第三天居然能睡着了。身上长虱子,白胖白胖的。在花房偷偷喝酒,然后赶紧蒙头睡,被揭发,被皮带抽,电棍捅。老母亲来看我,泪如泉涌,回去路上,心脏病发作,差点没命。写诗。砍椽子:手淫。俱往矣!



宛西衙内:

    我是中原油田的。和你一出生就在南阳油田不同,我是毕业分配半中腰来到的。南阳给了你什么,有家乡的归属感么?就我所知,油田和地方是有疏离的。



    从小就不喜欢南阳。始终认为自己是安徽的。好在张永伟和一些诗人在这里,感觉南阳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油田跟地方以前是很敌对的,因为他们穷,现在,地方上有钱人多了,有时候感觉他们更牛。我老婆也是地方的,很善良、小聪明,很好。南阳给了我生命和监狱。



宛西衙内:

    “谈不上什么感情。/我生在河南,未满月/就被抱到安徽,两岁/又回到河南。”你祖籍安庆,对吧?你的诗歌里有多少安徽的血脉?



    诗歌嘛,我一开始就是瞎写,忽而口语忽而超现实,现在才有了追求目标。祖籍安庆枞阳。硬要说的话:中原使我悲凉浑厚,安徽使我凄恻婉约。我的诗歌血脉唯有监狱:具体的,无形的。



宛西衙内:

    “我有酒精拐杖”。谈谈酒,当然,还有女人。



    你的提问让我勾起了往事,现在就想喝酒了。等会儿看情况。酒既是拐杖,也是庇护所。是醒来的头疼欲裂,万念俱灰。是阴道:完事后,沮丧下垂。女人就是母亲,妻子,姐妹,情人,妓女:除此之外,没有女人。越沧桑,我越偏爱沧桑的女人。



宛西衙内:

    痖弦鼓励说,“河南少壮一代创作风力强劲”。我在采访外地诗人时,总要问问河南诗歌。你也是河南土人了,现在名满天下,请你谈谈河南的诗歌吧。



    痖弦的诗现在看来,依然成立,“深渊”依然是经典。河南诗歌,就我有限的接触来看,50年代的邓万鹏,60年代的罗羽、蓝蓝、森子、70年代的张永伟,80年代的刀刀,均保持着旺盛的创造力,以马新朝为代表的新乡土诗风,在继承古典糅合现代方面,依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宛西衙内:

    南阳诗歌呢,看到你们一会天地岭,一会丹江,快玩疯了。



    南阳太小。且都是朋友,不好谈。从年轻些的说吧:窃以为薛松爽、炎阳、一地雪、涛滔、黄小芬,乃至90后的陈耀昌,均有巨大的提升潜力。南阳诗歌整体来看,缺乏先锋精神。天地岭、丹江:在一起喝酒的借口而已:借口无处不在。



宛西衙内:

    “开口佛法,闭口佛心,是逃避这个现实的世界吗?”借老德的原话问你,请谈谈你心中的佛。



    佛是我确实感受到的存在。佛是我终究能达到而目前不愿达到的状态。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性,唯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我不打诳语,除了喝醉;尽量不杀生。鬼或神,我也亲眼目睹过。现实怎么可能逃避得了呢!就连梦境也是一种现实。2002年,燕山脚下,昌平北京政法大学,海子生前宿舍窗口对面,龙梁居士预言我20年后必入佛门,当时我连大悲咒都没听过,我说我一个贪酒好色之徒,怎么可能!2007年6月,因为来自南方的一段因缘,我开始供奉观世音菩萨:现在我为这一预言而隐隐不安。顺便郑重声明一下:我不敢说我信佛,我只是拜菩萨,求些功德果报而已,与没文化的老头老太太拜菩萨没什么区别。不乱说了,口业啊!



宛西衙内:

    记得约你的时候,我实在担心你时间错不开,因为我的印象,你经常在路上。中国快教你走遍了吧,现在还云游么?



    那是假象、误会啊。至今只去过北京、上海、江苏、湖北、湖南、江西、山东、河北、安徽之中的某些地方。以前脸皮厚,认识不认识,打个招呼就去了:曾在网上被人讥为“乞丐”。曾100块钱,转了4省7市,回家还剩60多块:请我老婆吃了顿羊肉串。现在爱惜羽毛了:没钱我不出门,除非混真兄弟朋友的:但我起码会带足路费。



宛西衙内:

    “贝贝其实是个伤感的人”,老德说。谈谈忧郁这个词,能否称为你诗歌的底色?



    忧郁不准确。悲伤是我诗歌的底色:不敢说悲悯。众生皆是我前世父母:由此而同体大悲:但我目前只能在稀少的一些时刻能身体力行。



宛西衙内:

    你是正儿八经写过旧体诗歌的人。新旧诗歌在思维方式上最根本的分野是什么?



    旧体诗歌那是少年时瞎写:现在我还连基本的平仄押韵都不懂:我初二后半期就基本处于辍学状态:在校外瞎混,在课堂走神、写诗、抄诗:有个高中毕业证,还是从里面出来后找关系弄的。

    新旧诗歌在思维方式上没有根本分野。如果硬要说的话:长些的现代诗不过是旧诗歌思维的连续化、细微化。唐诗依然是最高法则:跳跃、开阔、别开生面。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多么口语、直接,镜头感十足。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多么意象叠加,曲折隐忍。顺便说一句,从语言结构上讲,杜甫超过了李白。



宛西衙内:

    请你谈谈先锋诗歌?相对于什么先锋,有这个坐标么?



    我没读过什么系统的理论,就以自己的理解瞎说吧。首先,先锋诗歌相对于已成事实的经典、标准,必然是“有缺陷”的诗歌。其次,先锋的坐标在我看来,就是在语言、结构上有所突破,就是包含有或多或少成分的“异质”:在这个层面上,我认可的有代表性的先锋诗人有余怒、罗羽、臧棣、杨黎、车前子、肖开愚。



宛西衙内:

    “樱桃花谢了。更绿了。/更少的人被我认为同类。”评论说“修辞上或可称之为兴”。在现代汉语里,“兴”和哪个词对应,象征?比象征大,还是比象征小?



    “兴’或可与“联想”对应吧。有时候就是象征。



宛西衙内:

    “总是零分,这星空的试卷”。请你谈谈虚无与存在。有意义和无意义,你站哪边?你承认中庸么?



    少年时,我就觉得,世界是被某种先天存在梦出来的,前些年,看了一部影片,大意是说我们不过是梵天正在做着的梦,它一旦醒了,我们也就消失了:大惊:原来大家所见略同啊。

    没有意义。只有在无意义中“硬找”意义。

    中庸类似于佛所说的“不执两边”,我认可,并尽量去做。



宛西衙内:

    是否在写形体诗?注意到了你的眼神,好象给世界的白眼多些。



    酒后,我总是不经意就流露出冷眼、白眼,有人说目露杀机。可能是挥之不去的经历使然吧。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心的行为艺术。



宛西衙内:

    “我们在我里着陆——”。草树解释说,“诗歌,必须从我的复数那里获得豁免权又要在我的单数里,予以限制”。我想听听你自己的解释,请你谈谈诗歌的主体性。在当前的诗歌创作中,主体性膨胀过头了,还是有待进一步觉醒?



    草树老哥的解释太哲学了。其实很简单:大家都以为有一个“我”,凡事都从“我”出发。诗歌是作者:主体:与语言:客体:之间的博弈。有时候主体占了上风,有时候客体:二者都能出好诗。比如李白的“将进酒”与王维的“辛夷坞”。无所谓膨胀或觉醒。



宛西衙内:

    请你谈谈杨黎的语感。陈忠义把语感概括为和意义相对的声音,是这样?杨黎是在什么层面上谈语感,语法,还是创作手法上面?



    语感就是“只对自己有效的语气和节奏”。杨黎是纯粹的酒色之徒,我很喜欢。他的语言干净而又能容纳粗粝。别的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宛西衙内:

    “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你的诗歌常常跌宕急转,旁逸斜出,常叫我想起这两句。一个玩语言的人,谈谈你在语言上的追求。



    这正是我所渴望的。还远远没达到此境界。2008年以前,我的语言还是相对比较平实的,当然也偶有例外,比如“哑口无言”,“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等,但那都是不自觉的产物。08年后,具体地说,从“祭奠”开始,我的目光开始向内转向,反映在语言结构上,往往呈现出奇崛、嶙峋、东扯西拉、笔断意连的外貌。最近这几年在自觉地追求“词语、句子、结构之间的相互碰撞,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意外”。



宛西衙内:

    日常化是不是你的追求?从你的诗歌里能够发现,你的诗歌素材都是现抓现卖,取自身边。



    08年以前,日常生活占了上风。现在,“日常”只是我诗歌中的一个元素,并不构成主体。目前来说:日常化的素材=似是而非。



宛西衙内:

    “一天我杀/鱼睁着眼。闭着眼/我在睡觉”。谈谈这种不讲理的断句。



    这似乎没什么好讲的。有意在制造歧义嘛。我杀鱼,当然是睁着眼杀嘛。同时,被我杀的鱼,也的确睁着眼嘛。由睁眼引申到闭眼。



宛西衙内:

    新近博客上放的诗歌都标有“经”。你想标志什么?



    不标志什么。前面说过了我的语言追求。由此而连带产生的是:我不知道写出的诗具体在写什么。但总得起个题目啊。从“在…中”到“…者”,再到“…经”,性质是一样的。但也约略点出了一首诗的主旨。



宛西衙内:

    谈谈中国的长诗创作,谈谈你的《里面有众生的自画像:献给我的兄长大头鸭鸭》。



    发狠一点说:除了余怒的“个人史”,中国没有叫我佩服的长诗。“个人史”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同样的,我这首长诗,更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不谦虚地说,它是一首对中国当代长诗创作有突破性的重要文本:时间会证明。



宛西衙内: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清晨的鸟叫//光照在脸上/仿佛喜欢的人/来到身边。——《相见欢》” 没有不散的宴席,就以你的《相见欢》来结束我们的对话吧。对于这首获得广泛承认的作品,有人从语言上解读,有人从写作素材上解读。今天我俩换个角度,就说说这个“欢”字。相对于你那沉甸甸的诗歌风格,我发现这是你少有的调子明快的诗歌。它是灵光乍现的作品,还是对特定情景的契合?



    是与具体情景相遇后的自然流露。这是我寥寥无几吟出来的诗之一。当时我难得早起。站在窗前,拉开窗帘。鸟叫。阳光。脱口而出。当时我可能泪流满面。



2011.8.9.16:44

本贴由魔头贝贝于2012-1-13 20:50:18在〖赶路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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