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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在对比中充盈:也谈《拆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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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16: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诗歌标题的“枪”是加上引号的,表明这首诗拆的并非物理学意思上的“枪”,那诗人要拆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枪”,我们不妨来立足文本来看。诗歌营造了这样一个场景:某个夜晚,我在屋子里烤火,(应该是从电视)看到在异乡(巴基斯坦、约旦河西岸,阿富汗
)的杀戮,深深的震撼了我,心情非常沉重起来,因此放弃了与姑娘J的约会,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哪也没有去,埋头拆“枪”。很明显,这个拆抢的过程,只是在诗人思维里发生的,最终,“枪‘被我从词语学的意义上被解构了,成为了零散的一些东西,拆”枪“似乎取得了成功。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得到,现实的杀戮仍然在发生。这看起来非常的荒诞,正是这种荒诞,给人带来了沉重的刺痛感,促使我们去反思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取得了较强的艺术感染力。何来如此,我认为去取决中诗中所采取对比。

1、诗人所处境遇与战火下人们流离失所的对比:

今夜,雨夹着雪
在风中奔袭,我让五指分开
试图接近一枚飘摇的枯叶,炭火闪烁
我想象着星光的安宁。但我
还是听见了可怕的枪声:在伊拉克
在巴基斯坦、在约旦河西岸,在阿富汗
枪声似乎离我很远

在这样的一个寒冬,诗人围绕在炭火的周围,还能够“想象着星夜的安宁(星夜与雨雪的反衬更凸显了温暖的含意)”,而在基斯坦、在约旦河西岸,在阿富汗”人们却饱受战争暴力的折磨,两相对比,诗人“温暖”的心情立即降到了冰点,“我的善良、脆弱
却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自然而然导致取消约会的行为,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享受这种浪漫,隐语就是我所处的这种祥和的环境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是一种耻辱——在战火中挣扎的人们何尝能够享受这种浪漫的约会呢?我独享而他却不能!我仿佛听到了远方的哀号,却无能为力,只有将自己封闭起来,埋头拆抢。这就牵涉到了第二个对比。

2、现实之残酷与诗人无力之对比

一方面是沉痛的现实,战火仍然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蔓延,那里的人们吉凶难卜,前途不明。这样血淋淋的现实如此之残酷。而诗人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够蜷缩回自己的内心,“我决定放弃,与女孩J的约会/合拢诗卷,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尝试着,如何去拆卸一支“枪”。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无言的抵抗使背后强大的情绪感染力量得以凸显。

3、想象之枪与现实之枪的对比

在现实的枪里面(这种现实仍然是诗人幻想的现实,但实际上仍然是现实,因为枪的性状仍然是可感的,与真实的枪在这个意义上取得了一致性),我们看到了子弹,看到了保险,看到了弹匣,看到了不锈钢,看到了黄铜……在想象的枪(实际上是枪这个符号的社会学所指),我们看到了”连着仇恨和死亡,连着/爱和不幸,连着一个又一个家庭”,“我发现了/血肉模糊的地图、铁丝网
死亡洞穴和辛德勒名单,发现了/毒气、死海、秘道和哭墙”,看到了“眼泪:苦涩、腥咸”。从这种对立,我们看到了诗人的拆抢行为得到了升华,即从拆解给社会带来苦难的”工具之枪“上升到了拆解了隐藏在枪背后的社会因素,枪本身是没有仇恨也没有死亡……枪本身也不必然指向辛德勒名单,这就极大的扩展了诗歌的视野,增强了诗歌的批判力量。

4、语义之枪与现实之枪的对比

现实之枪前面已经谈到,我们来看语义之枪:我终于把一支枪”/给拆了,拆成/树木的“木”/粮仓的“仓”;在语义之枪与现实之枪的对比中,诗人表达了自己美好的愿望,“木,是木秀于林的木/是独木成林的木”,“最会唱歌的那一根木头”,是“圆曰囷,方曰仓”的”仓“,是“春日载阳,有鸣仓庚”的仓,一方面表达了枪本身并不是罪恶之源,枪本身也能维护安定,给我们带来祥和,一方面生发出诗人的感概:让我们在树木下、在粮仓前/生儿育女吧,让一双儿女/一出生,就不认识“枪”字/就会看着“木”和“仓”发音/就会说英文:木,WOOD;仓,BARN/就会读拼音:M-U-木;C-A-N-G仓。在这里,枪被消解掉了,更准确的说,是给社会带来伤害和苦难的枪被拆解掉了。因为”木“和”仓‘仍然需要“枪”的支撑,枪仍然是其来源。

我们可以看到,正是因为几个对比,想象之枪与现实之枪的对比,表达了诗人在残酷现实面前的沉痛和无力之感,邪恶和暴力永远不会得以消失,诗人只有在想象和语义的层面对“枪”进行一次拆解,这难道不是人类的命运吗、人类总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裹挟着走向未来,多少年过去了,战争依然没有离我们远去。我们唯一寄希望于下一代,多一些爱,少一些仇恨,即便如此,也是一种奢望,因为枪本身就是爱与仇恨的混合体。除了充盈的情绪,我们无法解开这首诗,除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我们如法逃脱人类命运的安排。

解读到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诗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一是对社会之枪背后的东西缺乏深层次的批判,二是存在一些过度联想的痕迹和难以索解之处,比如“深藏在“安全”之下的/一道道保险,我知道,这些保险/必须一一拆除,它们所能保障的/只是以生命为靶子/以死亡为靶心”,保险从何中意义来谈,生命和死亡用靶子和靶心的关系,如何理解;比如提到枪的一头连着仇恨和死亡,连着/爱和不幸,但整首诗几乎都是从仇恨的层面来谈及枪,导致“我要冲出去/让准星之下、射程之内的人卧倒/我要告诉准备开枪的人/有一封家书,正踏雪而来/写信人,是母亲、妻子/和在母腹中躁动不安的一双儿女”,是否我们将爱和仇恨的对立理解为死者后面有着情人的爱,家人的爱?这种仇恨和爱按理说不应该是枪本身所带来的。另外从与J的约会到迎娶其做新娘,似乎不太像诗人自身的经历,这其中有多少的可信度?还有由木联系到“乔木的木,灌木的木,木棉的木/是能自转和公转的木星的木”,由“仓”联系到“是达赖六世、情圣诗人仓央嘉措的仓/仓颉的仓”,就拿“仓”来说吧,要毕竟不是人家的名字,而是名字中的一个字,过于牵强,不如不要。还有“我首先卸下子弹/子弹的子,是孩子的子”,由子弹联想到孩子,也有些过了:既然子弹是孩子,那枪岂不是母亲,既然“我不敢拆了,我的手/颤抖的厉害;我拆不下去了/那是我的母亲呵!”这个母亲又从何意义上来说?我既然不敢拆了,那是否意味着拆抢行为的结束,又有什么理由支撑后面的拆抢行为呢?三是牵涉的情感看似繁复,却显简单,大部分都是从母爱,家庭之爱,爱情来说,而且翻来覆去,难以理清。
       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吧,关键是诗歌凸显了强烈的在场感,诗人的行动(其实是反思过程)有了情绪的支撑,因而获得了较强的情绪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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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2-14 18:37 | 只看该作者
嗯,从几组对比入手展开分析,是必要的视角。前面对荒诞的理解很好。赞。
“一些不足”中如“过度联想”有的正确,有的应该不属于过度吧?我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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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20:19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2-2-14 18:37
嗯,从几组对比入手展开分析,是必要的视角。前面对荒诞的理解很好。赞。
“一些不足”中如“过度联想”有 ...

或许用刻意比较好。有的地方显得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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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2-14 20:23 | 只看该作者
方程 发表于 2012-2-14 20:19
或许用刻意比较好。有的地方显得刻意了/

刻意常常指其它目的性明显,这里没有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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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20:42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2-2-14 20:23
刻意常常指其它目的性明显,这里没有吧。呵呵

张老师看看这首诗的制作过程就知道了,十天之后作的修改。我想改的时候绝对加入了本不应该加入到东西,写作讲究的是均衡与节制。这首诗在这个方面表现得有欠缺,很多枝枝节节都应该删改掉。所谓适可而止,不易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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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2-14 21:04 | 只看该作者
方程 发表于 2012-2-14 20:42
张老师看看这首诗的制作过程就知道了,十天之后作的修改。我想改的时候绝对加入了本不应该加入到东西,写 ...

嗯,好诗有些就是修改出来的,而且,不同阶段效果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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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21: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方程 于 2012-2-14 21:27 编辑
张无为 发表于 2012-2-14 21:04
嗯,好诗有些就是修改出来的,而且,不同阶段效果有别。


每个人写诗的方式不一样。但诗歌不宜多改,因为你脱离了当时的情境,改诗只会显示出刻意。就拿“推敲”的典故来说:

闲居少邻并,
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
僧推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
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
幽期不负言。

改“推”为敲其实就是很大的败笔,脱离了当时的情景。当时是一个非常安静的,自然意义上的安静的场景,用“敲”实质上破坏了当时的情境,推才是正道,也是诗人在当时情境下冒出的词,是非常契合的。特别是如果你感受过古时推动木门时发出的吱呀声,就更加明白了。而且推门表示门未关,这也是与诗的主旨更为契合的。大部分时间诗歌都是改坏的。这可能跟我写诗的习惯有关。诗歌不宜多改。越改越坏,最聪明的办法是重写那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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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2-14 21:35 | 只看该作者
从对比入手展开评论,很好地把握了整诗以对比来构思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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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2-2-14 21:50 | 只看该作者
方程 发表于 2012-2-14 21:25
每个人写诗的方式不一样。但诗歌不宜多改,因为你脱离了当时的情境,改诗只会显示出刻意。就拿“推敲” ...

肯定是因人而异的,一如改写与重写。即使如推敲之辨,依然见仁见智。朱光潜先生亦赞同推,然敲还是自成其理的,而且意境、效果已全然有别了,细析便知。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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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2-14 22:41 | 只看该作者
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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