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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诗人:敏感的艺术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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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5: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新生代诗人:敏感的艺术嗅觉

张德明

       虽然当下中国的商业化语境日益浓厚,但我们丝毫不用担心新诗会后继乏人。这是因为有几千年诗歌的历史与传统,有不断完备的现代教育,有异常发达的资讯信息。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力量能抵挡人们思想的喷涌和想像的挥发,尤其当年轻的生命激情在心海之上波涛汹涌的时候,那些闪耀着神奇灵性光泽的文字会情不自禁地汩汩而出,哗哗地涌流到我们身边。摆在我面前的十首诗的作者都是90后,是中国诗歌艺苑中最为年轻的一群。虽然年龄尚轻,习诗的时日并不算久长,但他们凭借高妙的诗歌悟性,强烈的审美感受力,将简单的文字穿缀成诗意盎然的艺术成品,令我们感到惊讶,叹赏,乃至折服。

  及景写作:从自我维度思忖自然景观

  诗歌是想像的产物,在这短小的篇幅与分行的文字中,容纳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难以直接目睹的自然奇迹和生命底蕴。由于对想像的格外倚重甚至纵容,诗歌中开辟的生命空间一定程度上要比自然世界更为开阔和幽深。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我认可了陈有膑的《夜晚》对于一个特定的时间符号的多方面喻示的合理性。“夜晚有你衣袖那么长/有你酒瓶那么深,还有你眼睛那么暗/你的衣袖这么长,那么多虱子/也跑不到边。你的酒瓶/这么深,那么多夜色也装不满/你的眼睛这么暗,那么多灯火也照不明”,这是所选十位诗人的诗作中篇幅最短的,我作了全文抄引。夜晚是一种时间,也是一种空间,而无论在时间意义上还是空间意义上,夜晚都给人虚空缥缈、似隐似现的感觉。但在陈有膑这里,夜晚被实物化了,通过虚拟一个对夜晚深有体味的人现身说法,陈有膑赋予夜晚以可感的长度、深度、暗度,“夜晚”这个特定时空的不凡情味也由此流溢出来。在李唐那里,秋天似乎一点也不萧瑟和凋敝,而是充盈着生机和活力,《欣欣向荣的秋天》有云:“这里是如此的欣欣向荣/子孙们各自独立,仿佛成熟的麦子/不必为他们担心。谁都有各自的命运。”这是秋天到来时自我意识鲜明的主体所拥有的心灵真相。当诗人以这样的心怀来照临大自然时,便只见“穿戴整齐,吹着口哨,脚步轻盈/你像冠军一样出发。这时洁净的小风/扑面而来。秋天来了,一些叶子有了归宿/风可以吹老容颜,但吹不老一颗年轻的心。”这里没有“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唏嘘感叹,而是涉世未深、情绪高涨的年轻人在遭遇秋天时满怀自信的内心表白,是充满阳光和豪气的青春之歌。同样写季节,潘云贵《冬日的念想》则渲染出可以掬捧的“寒冷”与“孤独”。当一个南方出生和成长的孩子,面对直面北方天寒地冻的冬季,那种心灵的悸动和情感的起伏肯定是不同凡响的。诗歌最有意味的一幕是诗人在寒冷和孤独来袭的时候想起大海,希望大海能将自我从困局中解救。无奈“此刻/世界已经堆满白色/而孤独 永远没有离开”。
  我把上述的诗歌称为“及景写作”,诗人们从自我的维度上来思忖与量度自然景观,写出了一个独特的情景氛围。

  及物写作:对事物的诗意烛照与意义点化

  与之相比,苏笑嫣的《两只竹筐》和蓝冰丫头的《落红》可唤作“及物写作”,是对两件事物的诗意烛照与意义点化。“竹筐”是庄户人做农活时惯用的装载工具,由于简单实用,它在庄户人的收获季节里扮演着异常重要的角色,因此,备受庄户人的喜爱。饶有趣味的是,苏笑嫣没有抓取崭新的竹筐来写照,而是选取两只“陈旧的”加以描摹,并时时处处赋予其人性化的情感和思绪,“两只陈旧的竹筐 像两个老人/并肩坐在门口的木凳上 一声不响/打量着属于自己的苞米地、黄土和/一闪而过的鸟叫/打量着它们偏爱的 午后微风的缓慢/和褐色的岁月弥散在空气中的缄默”,在这几行里,“打量”一词深富意味,它不经意间将竹筐与庄户人多年的生活交往和岁月陪伴暗示出来。而最后几行,“如今/一阵风啊 一阵风就摇落了/一树的果实/两只竹筐不知道 它们如何能够装载/它们第一次 面对收获如此平静/而不知所措”,生动描画了“曾经沧海”的两只竹筐此刻的精神情貌。从蓝冰丫头的《落红》里,我们似乎目睹了一个冷艳女子孤傲凄清的一生。“她年轻,美丽,曾用一生的积蓄/开了一次花”,是的,每个女人都会在她的生命中开一次花,而花的开放需要和赏花人的欣赏一起构筑生命的和弦,女人的生命才可能更有意义。只可惜,蓝冰丫头笔下的这位“冷艳美女”,“连一次亲昵的抚摸和/举止也没有,就一头栽了下来/从高蹈的枝头,从中国式的山水里/卸下了积攒一生的香”,这不能不令人悼惜和叹惋。

  及人写作:调动点滴的生活感知和丰厚的历史记忆

  还有几个诗人以人物为烛照对象来表情达意,我把这称为“及人写作”。相比于“及景写作”和“及物写作”,诗歌中的“及人写作”应该是难度最大的。诗歌是抒情的艺术,触景生情和睹物起情是自然而然生发出来的人类情感,这意味着“及景写作”和“及物写作”两种抒情模式构建起来相对轻松自如。而面对具体的人物时,我们的内在情感调动起来则要迟缓一些,因为这需要调动点滴的生活感知和丰厚的历史记忆才得以完成。庄苓的《父亲老了》第一节就对年老体衰的父亲身上的“疼”加以特写:“父亲驮着土地病倒在祖先的坟头/时光将这位老人贴上疼的标签/一步一个山头,父亲从未走出过渭南镇/他的疼,疼在了异乡繁华的缝隙里/他的疼,疼在了远方风的心口上”,过度的劳碌奔波已经提前摧毁了老人的健康,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诗人便思考着如何以晚辈尽可能的照顾来尽到对老人的一片孝心:“我该怎样安慰一个把心事藏在田地里的老人/沧桑在他脸上刻下墓志铭/使尘土和石头全部化成粮食/我该怎样把痛刻在心里”,滚烫的人间真爱令人感动不已。徐威《受伤的男人》描写了两个男人在“受伤”之后的生活境况,“灯光微冷。黑夜将伤感一一陈列/两个受伤的男人在天台蹲着/嘴里吐出许多曾经的美丽/他们抽烟。小声说话。最后沉默”,他们在爱情失意后显示出的落寞与颓唐着实令人感慨。原筱菲《披衣赏月的人》和七客的《隐者》虽然也写人,但虚构和想像的成分更多一些。“披衣赏月的人必知月光的清冷/一个人出门赏月必知月的孤单”,原筱菲以这样的诗行作为起始句,已经显示了对于生活的别样思考。一定意义上,一个人夜起观月,其实是在返观自我的心思,所以诗人在诗中着意刻写了观月人对“清辉”的凝眸,并说“月光不会生根/披衣赏月的人把所有的心事/交给了会眨眼的星星”,这样的描述是细腻而真切的。七客的《隐者》与其说是写现代的避世之人,不如说是在为某种永恒的隐者画像,这隐者是中国古典文化所孵化和孕育的,所以诗人用了很多古典的意象与辞藻来书写。郑纪鹏的《为难》对抒情主体面对多种妙境时的意下踌躇的写照,有如许迷人的胜景在身边氤氲,到底该选择哪一种来寄寓凡俗的身躯呢?这或许正是年轻一代时显“为难”的时代症候。
  从上述诗人的诗中,我们已经读到了出生于上世纪90年代的新生代诗人们敏感的艺术嗅觉和出色的文字功底,他们的茁壮成长、不断成熟预示着中国新诗的前景是美好的。

  (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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