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春
文/戴永成
守望雪花中最后一朵梅花的火焰,就是春。
春了,灵魂深处的忆痕依然浮动着雪梅的笑靥。一个人的冬,很孤独。骨头,清瘦成冬天里的一棵芦苇。芦叶尖上含着冰泪,草色的血,苍白如雪。芦根,攥紧冻土里被雪花捂暖的温度,依然在零下,惟有用梅花撰写的火炉,让冬天里的家与心,很暖。
一片一片燃烧的雪,熄灭成一滴一滴逝水,才知道是春风来了。
春风在心尖上刮着,以心眺望:江南岸的桃花已经开了,花季开始缤纷起来。而北国之春的桃花还在梦的呓语中,最早醒来的是草。
一棵草,用草色的血吻别雪花,绿了一个人的春。
北方。草原。三月。
一个人的早春,很宁静。天空是蓝的,天籁的色彩中有雁开始回家。草原是黄的,淡黄的梦中有绿开始蠕动。
春天有了草色。草对春风说:你复活了春天,也吹绿了我的灵魂。
一个人的春,在北方是寒冷的。而心就像春雪,是自由的。梦,从一片雪花起飞,飞向远方。在梦境里独享春天里的童话,那种美的意境是江南水乡感受不到的。
我站在春天里咀嚼春,寻找春天的哲学。绿色的燕语叫醒了我的灵魂:走过寒冷的春,比花红柳绿的春更美。握过春风剪刀的人,比沐浴春风的人更能读懂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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