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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诗学理论] 下夜工•诗人•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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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6 11:33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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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6 11:33 | 只看该作者
下夜工•诗人•名人

1,

我家住七层。走出家门,走下楼,跨过大连路,走进一家超市,耗时两分钟。我在这个超市做下夜工。
上岗不到一周,超市的裁缝对我说,张师傅,人们说你根本不像个下夜的人,像个文化人,像个当干部的。
基层的人,把舞弄笔杆的、坐办公室的人,统称文化人。
这就对了。说明我是个千真万确的诗人――文化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其实,整个超市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确切身份。这不是我故弄玄虚,隐瞒我的诗人身份;也不是我羞于告诉人们我是个诗人。我压根儿不想告诉他们我是个诗人,是因为我不想因暴露我的真实身份,破坏我的安静。
一个人的安静,因名不副实、浪得虚名会受到破坏,因名副其实也会受到破坏。而诗人失去安静,就失去其基本的生存平台。
安静与孤独,就是诗人的生存平台。
晚八点到超市,关上门,睡觉,第二天早八点下班。这似乎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工作。当然,下夜工一般是智商较低、无法从事较为复杂的脑力劳动的人,或者是上了年纪、无法从事强体力劳动的人,才适合做的工作。
我适合做下夜工,不是因为这两种原因,是因为我是诗人。
但是,我希望人们以这两种情况看待我,把我当做智商低的人与不适合做强体力工作的人对待,这样我就可以进入一种被人为的喧嚣所忽略的极致。

2,

我想做下夜工是十年前的决定。2004年,我毅然离开一家大型国企,意味着离开一切组织制度,抛弃我的管理层的职位,选择以诗歌为承载生命的模式,开始独立纯粹的生命之旅。
我一直记着爱因斯坦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最理想的职业是看守灯塔。
我并非受爱因斯坦的这句话的启发才做下夜工。我只是觉得,选择做守灯塔的人与选择做下夜工,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觉得我与爱因斯坦都有成为名人的相同的秉性。只是,我必须在文学领域抵达名人的辉煌,而爱因斯坦则是走在自然科学领域抵达名人的辉煌。
我与爱因斯坦的区别在于,爱因斯坦已经是名人,而我依然默默无闻。而我俩之间最大的区别,也许就是,爱因斯坦是扬名天下的名人,我可能是唯一的默默无闻的名人。
谁不信,就走着瞧。
而就我现在已经求证到的真理来看,也唯有诗人能用默默无闻的模式来改变世界。

3,

我不认为名人就值得效仿,也许大多数名人是人类发展的最大的误导,至少是对人性的下意识的扭曲的主要力量与造恶者。
而人,个体获得的人生经验,如何对群体产生影响,也就是如何改变世界呢?
世界需要改变吗?回答是,不需要。这是在人类的初始点才出现的情况。在初始点上,尽管人性粗陋简单,但保持着平等纯真朴质,所要改变的是恶劣的自然生存环境。
而现在的确需要改变,迫切需要改变,因为人性已经被极度扭曲,人为的因素已经在生存环境在另一个极端上严重恶化。
诗人,如果没有改变世界的这个最高宗旨,也就没有诗意可言,诗人也不复存在,或者诗人只是徒有虚名,一个被误读的名号,是人为扭曲的一大见证。
研究诗歌与职业之间的神秘关联,具有显著的启示效果。
我在成为诗人的过程中,不断研究当前诗人的大致模式。诗人大致有三种。
一是兼职诗人,以编辑、翻译、媒体与文化实体创办人、出版人、教授、学者为主业。这种诗人在中国鲜有大成就者,因为所从事的主业已经消耗掉诗人的大部分资源,其中包括情感的资源与思想的资源两大部分,只有艺术的技艺的资源能充分使用,所以这部分诗人只能依靠技艺,书写无病呻吟的诗歌,思想空乏,只能用想象做拼凑,用技艺做遮盖,往往陷入难于名状的词语与言说的纠结之中。
二是,专职诗人,这种诗人似乎不多,属于凤毛麟角之类,往往隐匿民间,被官方的诗歌声浪所排挤,但这是具有诗歌清醒的诗人,也能充分抵达诗歌本真,获得生命崇高分享的诗人。但是由于没有处理好生存的问题,在处理生存问题的节点上造成致命的黑洞。这个黑洞不是吞没诗人,就是隐形地谋杀掉诗人。
三是,没有明确艺术与人生模式的诗人,这种诗人混迹于诗坛,或者沦落为权益的劳工,或者是屈从私欲的奴役,或者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心灰意冷,等等。
我是偏重于做第二种诗人的诗人。
第一种诗人,很难抵达超脱的疆域,难很具有独立的视角,很难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获得诗歌的本真与纯粹的分享。这是我毅然辞去一切职务职称的重要依据。
当然,许多大诗人在功成名就之后,从事教授等工作,其实那已经不再是工作,而是他们成熟的思想艺术体系,在借用这个工作模式,在继续改变世界。此时的教授,跟一个下夜工基本没有区别。此时,职业已经不是一种劳作,更不是劳役,已经上升为艺术的一部分分享了。

4

我一直认为,诗人是一种最高艺术,做人的艺术的经典。因此,我不会盲目地做诗人,而是在洞察诗人的本原之后,才确定是否符合自己。
当今,如果还有诗人效仿里尔克做浪漫主义诗人,那么此人不是弱智,就是有心理疾病。
里尔克一生是一位专业诗人,但无法完成养家糊口的责任,只好与老婆离婚,独身过活,依靠诗名,周旋与贵妇们中间,依靠贵妇们的青睐与接济,做纯诗人。
当今,还有诗人要过那种,连人生的基本分享都没有,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亲情之间彼此关爱的满足,却混迹于诗坛,混迹于江湖,这种诗人应该关三年禁闭,做三年苦力。
但是,我选择诗歌为生命模式之后,首先选择自食其力的田园生活,放牛、种地、着着实实过了两年农民、牧人与果农的苦日子。由于种种无法抗拒的原因,最终离开田园,回到城市。
之后,我又过了五年纯诗人的日子,直至过不下去。过不下去有两个表现,一是写不出东西来,或者写出来的东西,首先不能满足自己。由于脱离真实的社会环境,自己已经成为一种麻木的存在,没有社会意义的个体生命会渐渐进入麻木状态。其次,就是生存问题。我从没有因为温饱问题而困扰,而是由于经济收入得不到明显的正增长,影响到家庭夫妻关系,由此威胁到已经稳定的温饱结构。夫妻关系,是另一种温饱,与饮食衣服的温饱一样的温饱。此时,我下决心做下夜工。
而这个漫长的过程,实际上是排除我做下夜工的种种阻碍的过程,看似解决生存问题,实质是解决做诗人无法绕开的最基本的问题。
生存模式与生命模式的契合,在此时实现了。
每当超市的大门关闭,我开始独步。超市如世界的心脏,我就居住其中,而世界无数条血管脉搏在澎动,清晰的动力准确地抵达我的感知,此时,我以一个下夜工的幸福,为里尔克而惋惜。
我经常想,里尔克在受到贵妇们的青睐与接济的时候,作为一个基本的人都失真了,他知道吗?他怎么能做一个至纯至净的人――诗人呢!
此时,一个霹雳响彻世界:诗人,是不是就是一种做人扭曲的极致呢!

5

其实,职业使诗人保持了人的基本属性,并使诗人有了基本的准确的诗意能力。做一个纯真的诗人,最大的努力首先是不要使职业成为诗人生命的伤害,因此选择对诗人生命伤害极小,以至于无伤害的职业,是诗人最明智的选择。这个选择是否明智,甚至决定着诗人最终的艺术成就。
而现在,我面临的问题是,如何以自己的诗歌改变世界?诗人改变世界大致有三种方式。
一是生前就创作了举世公认的诗篇,从而成功地影响了世界。这种诗人寥寥无几。这种诗人真的出现过吗?我曾经想做这样的诗人,十年过去了,渐渐发现,举世公认的诗篇就不存在,所谓的举世公认,无非一些商业炒作与善意的褒奖。而这又何尝不是造恶的扭曲呢?!
二是呕心沥血写诗,千辛万苦发表、出版、开研究会、获奖,获国际大奖,似乎这就是举世公认的路径。这一条,不适合我。我太珍惜自己生命了,不愿意为此浪费精力。
三是生前默默无闻,死后扬名天下。这样的诗人不少,而且是当今被称之为大诗人的诗人,被国际国内热捧的诗人。这种类型我也不追求。
是这样的,当我分析过诗人由独处而进入群体,尤其是渴望获得群体的认可,这条路基本上还是为了获得生存的交换手段――货币为目的的时候,我把这个努力称之为巨大的徒劳。因此,我选择做下夜工,就可以抵消这个徒劳。那么巨大的,时间与空间,精力与情感,我就可以在诗意的范畴加以升华了。这是多么巨大的功利啊!
我认为这是个体生命,与全世界的富庶相契合的模式。



也许,我在生前会扬名天下,活着就能影响与改变世界,那么,人们就把我的选择模式当做成功的范例做借鉴吧。可这仅仅是假设。
也许,我在死后才会扬名天下,但是,我不需要这个死后的东西。
那么在这个只能读懂名利的时代,我能指望谁读懂我的文字吗?想到这里,我的心不再充满期盼,不再悬浮在期待之中,而是踏踏实实成为我生命分享的核心。
这就叫放下。十年,我找到了放下的感觉。
这个感觉告诉我,下夜工,诗人,名人,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判断,不是一句语言的推导,不是想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是十年实践,一点点求证出来的。
对于我,我现在已经是下夜工,诗人,名人,三合一的存在了。至于你,世界,像一只巨大体魄,包裹着一只心脏,这只心脏今天是一个超市,明天可能是一个厂房、学校、庄园等等,而我就是我终于选择要做的下夜工。
至于你,人们,人类,作为与我相依为命的群体,就是一个群体。其实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与设想,假如我真的可以使你获得改变,那么这种改变首先在我的改变中。假如我的改变是造恶的、扭曲的,我想,首先是我,会受到惩罚。
而每当我独步在超市,如果痛苦偶尔来袭,我就会提醒自己,这是惩罚的到来。
而我已经不是对惩罚感到害怕的人,惩罚对于我是获得清醒、并保持清澈的重要依据。
如果,我还有无法躲避的痛苦,那么必定是这个群体给我的殃及。有时,我之所以感到自己作为人,非要走上诗人的道路,已经不再是青春期的虚荣心的满足,而是一个成年人为有效避开群体带来伤害,所作出的防卫。

7

近一段时间,连续有诗人去世。張枣,雷抒雁,牛汉,东荡子,韩作荣,这些在诗坛叱咤风云的诗人,在诗坛以外人们大都不了解,即使在写诗的我,偶尔到诗坛上转悠的我,也大都不了解,甚至根本没有读过他们的诗歌。
我经常在思考,诗人为何要活在一个狭隘的圈子里?现在都什么年头了,还要那么憋屈地在一个圈子里混着,而诗歌是如此辽阔,诗性是如此博大。许多诗人,看起来是在写诗,实际是走在诗歌之外,根本没有进入诗性的属性之中,于是空自得到一个圈子里的名声,与诗歌却毫无价值,与生活与世界毫无价值。
最近著名诗人梁晓斌生病,由于不是体制内,没有医保,看不起病,成为网络热议。我想,连著名诗人都遭遇如此下场,那么无名诗人怎么办?无他,只有更加淡薄名利,走在纯之又纯,纯到任何尘世的污浊都不能伤害的境地,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
我不认为这是空想,也不是妄想,我就是在这个实践中。
每当走进超市,关闭大门,我与我的搭档老盖――也许以后会是别人,像两张纯净的纸,老盖用烟卷烧他的那张纸,我在我这张纸上写诗。
我想,如此纯净,难道不是最完美的诗意境界吗?这样的境界,百病不会侵入,也无法侵入吧?!
此时,我想,真正的诗人就在生活中,在辽阔中,不在诗坛那个狭隘的圈子里。圈子里的人,会憋出问题,会产生想象不到的困境,那么怎么能分享到真正的诗境呢!

8

前半夜,我可以早早睡觉,从晚九点半睡到凌晨三点半,基本就睡够了。这时送蔬菜水果的就来了。我与老盖就开始接菜,接水果,接馒头,接小菜,接生肉――所谓的接,就是打开接货区的门,看住门,顺便打帮卸菜的人推推手推车,基本没有重体力活,一直忙碌到早六点,有时会延续到七点,超市上班的人就来了。
从七点到八点多,我们必须打帮蔬菜组包菜一个小时多,到上午八点多点下班,八点半就回到家了。
接菜每月补助100元,包菜每天补助5元。
这是非常科学又经济实惠的安排,睡觉可以挣到生活费,接菜包菜可以锻炼身体,白天的时间可以全部用来读书写诗。做工作不脱离生活,紧紧贴近基层,素材与感受会源源不断地进入诗意的分享。
以前,作家诗人要定期下基层,叫挂职锻炼、蹲点什么的;现在叫做什么采风。我做下夜工,挂职、蹲点,以及采风,一切兼而有之。
这是我经过精心思考,精心选择,通过实践过多种模式,最终确定的新模式。如果身体不出意外,可以一直做到七十岁八十岁一百岁。
那么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写诗又有实际经历,有真情实感,这样下去,不成为大诗人也不行。
其实,这就是一个大诗人最理想的生存模式呢!
大诗人就是这样,仿佛处于一无所有之中,又应有尽有。

9,

做下夜工,没有休息日,不能休息。这种工作适合我。我没有任何社会应酬,或者这种工作可以给我提供拒绝一切应酬的借口。
做诗人根本不需要人情往来应酬。诗人的情感如此丰富饱满充盈,一切应酬便显得多余而有害。
我也从不为诗歌发表与出版,去构筑关系网。诗歌写的不好,发表了也无益,出版了也是垃圾。在网络如此发达的时代,根本不需要使用传统的媒介发表诗歌。我不做那种自费出版诗集的诗人,我也没有能力支持出版事业。劳命伤财的事情,我不做,也做不起。
是的,许多诗人忙于社交,忙于应酬,不但要支付高昂的社交成本,还得为社交付出沉重的体力与心血,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劳作,智者不为。
真正的诗人,应该是智者。而做下夜工,是再智慧不过的模式了。
在下夜工,诗人,名人,这个模式里,下夜工是基本模式,诗人是上层建筑模式,名人是这两者最完美的组合。这种组合,必将产生难以估量的价值。
因为这是智者所为。那么这种名人,可以不名而名,此名非世俗之名,乃无名之名,永恒之名。
哦,打住。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下夜工写的文字呢!?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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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6 11:3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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