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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诗的诗性(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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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6-2 18: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性诗的诗性
  
——以“下半身”、垃圾诗为参照
  
                                                        作者:梅纾
  
 
                                               一
  
  那豹子一遍又一遍掠过她的身体,却又像草原长风一遍又一遍吹过,而她在他身下辗转翻腾,像一个奉献给寺庙的处女乘着这股风驶向那美妙的,驯服的圣火,勾画出忘却尘世的柔和线条。于是她屏息轻声地喃喃细语:“罗伯特,罗伯特,我把握不住自己了”。
  
  美国作家罗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廊桥遗梦》如此写性,如此写女主人公弗朗西丝卡的性觉醒,如此写她坐上欲望号列车后的猎猎奔驰:诗意、动感、忘尘,闪射着异域的智慧与春风骀荡。
  
  性、诗歌,这对绝代双骄都是闪耀在我们漫漫人生枝头上的苹果:光艳多汁,令人口水滴嗒,甚至很多时候是现代人枯寂一生中唯二的生命安慰。她们的欣欣向荣、载浮载奔,正好反射出了我们人生的枯寂与荒芜。
  
  性之美好,源于天造地设,而人又源于性,生于性,性是我们个体生命的各拉丹东。凯撒的归凯撒,性本应被大声地歌赞。诗歌呢?她是最具精神性的语言陶罐,圣水盈盈,引领人抵达精神的自由,使人在物质之外的一片云天水岸上自由遨翔。那么性与诗歌这两个尤物欢爱云雨生出的“性诗”,是个宁馨儿还是个怪胎呢?有没有什么艺术标准来框定它,特定意象来驱遣它?它有无历史镜像可借鉴,美学原则要遵循,它到底能在多么辽阔的草原上打马如飞、飞沙扬尘?
  
  正如性别中有男、女这两个正负极一样,性诗也常撕扯着向两端裸奔:
  
  以性挑逗、性刺激、性教唆、性宣泄等展示低级欲念为能事是一端。“在它匮乏的时候,使人陷入痛苦;在它满足的时候,使人陷入无聊”,叔本华老先生这样评价这些东东。将男女之事作为性别两极间的创造、高峰体验来进行审美观照(基本精神、情感、生理欲求之外的)是另一端。
  
  先看一首:
你小声小声地说梦话/说着说着,枕边长出了——/蘑菇、木耳、小白菜/再说,又长出了葡萄和蜜瓜/我听着听着就想吃了/听着听着胸口的河水泛滥了/......./冲垮堤坝/泥土散了,夜晚一片狼藉。
  
  这是武汉女诗人夜鱼2010年9月6日应“网络诗选”公开征集优美性诗活动的倡议写下的一首性诗《梦话》。
  
  再看:
晚上十一点后我又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一双雪白的大腿间/我一直眯着眼睛瞧那处微微闪光的地方/摸了又亲/终于狗一样爬上去/又终于尸体一样滚下来/早上醒来时艳子说我爱你了列/声音湿湿的仿佛带着昨夜的露水/我没有说话/我转过身抱她/可我转身的时候弄折了几枚早春的阳光/当我抱她的手就更用一点力时/她伸手下去/要拔我一根毛/又拔她自己一根毛/接着一根绑了另一根/绑好了给我看/像个卷卷曲曲的十字架/我说艳子这是干嘛呢/她说你猪呀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我就做个情人结呀/说完她把它夹在书中/有刀歹的诗的那一页。
  
  2000年前后,中国诗坛出了个在诗歌中以身体为背景的“下半身”,这是它的代表诗人沈浩波的《情人结》。面对传统温良恭俭让的诗歌,沈下半身宣言“我们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男的亮出了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了自己的漏洞。我们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
  
  还有:
日/是一个生殖力很强的字/用它可以造很多的词/比如日子日前日历/日出日落/日本日圆日语/双休日星期日/日日夜夜或夜以继日等等/但为了文明礼貌和五讲四美/也为了遵守党中央提出的/公民道德实施纲要/有一个词只能做不能说/即使要说/也只能用同居或同房来代替/下面/我就用同房来换掉那个日字/日子就是同住一间房子/日出日落就是同在一间房子里/挺进又拔出/星期日就是星期天同房/夜以继日就是晚上继续同房。
  
  这是“下半身”之后横空出世的,以“下贱”为核心的“垃圾派”的代表诗人徐乡愁的《用日字组词》。该派宣称“活着就是人类的帮凶,我们不如抱着这个世界一起跳入粪坑,崇高有多高,溅起来的粪花就有多高。我们用肛门呼吸”,“一人垃圾,全家光荣”。
  
  将三首诗放在老眼下觑来觑去,我最直观的感受是:《梦话》弃绝“艳词”,择取最素淡的意象写男云女雨,如素炒三鲜,甘口爽心,不厌不腻,让人憧憬。《情人结》固然有玩世不恭、自嘲的成分,解构了伪崇高,但多少让人觉得有那么点恶心。这恰是“下半身”的一贯伎俩:将性爱、性器官一一裸示,将微妙曼妙的“性心理”、性事置于太阳底下粗鄙化。《用日字组词》在调侃、小幽默之外,果真是粪花四溅、一片横扫。
  
  性爱本身是美好的,但不同的人写出来却是垃圾与优美截然有别,这说明诗歌的美、丑是与诗人的精神高度关联着的。
  
  网友丁友星在《中国诗坛的两大黑暗:一个是下半身,一个是垃圾派》中直指:下半身、垃圾派的发展旁逸斜出,以美为丑,以丑为美,造成了一定意义上的诗歌黑暗,并以其黑暗蒙蔽了一部分缺乏判断力的诗人的眼。但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学艺术,长此以往,它们却会毒害社会、腐烂社会、损毁民族精神与人格。网友“恶你一把”说“从“下半身”到“垃圾派”,是从“流氓写作”到“恶心抒情”。
  
  在我看来,液体、凤体、梨花体、羊羔体、肉体、性诗、垃圾具有审丑、反崇高、解构的特质,一定意义上释放了一个时代的部分人群的情绪,也扩大了诗歌的表现领域及体裁探索意义,还具有部分的革命性,但关键是怎么去表现,关键是是否在审美视野的关照下,有所发挥。
  
  古今的文学作品几乎没有不写男女偶合,即学名叫“爱情”的东东的,而写到爱情,就难以回避写性。性作为人的“食、色”之大道,是成年男女们在夜色中、在地下,在一切可以的时间地点津津乐道的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在完成传宗接代、繁殖生育这一功能后,性的娱乐性、游戏功能就凸现出来了,不管做者是羞羞答答,还是愉悦呻吟。而性在当下,早已不是武松拳头下的老虎了。一年一届的“广州性文化节性博览会”声名日著,苏州周庄的性博物馆也是堂而皇之,观者众多。于诗歌而言,上海举办过“一个江南美丽女孩创作中国第一部性诗——2009年9月13日叶钊岐“性诗歌朗诵”专场。但有一个不容简化的问题是当《金瓶梅》、《废都》都日常化,不能在大众间激起任何波澜后,我们的诗歌该怎样写性?
  
  是像古代宫廷诗、少数民间俚曲样的写些贵族姥爷、文人骚客们互相陶冶的艳情酬唱之作,还是如《肉蒲团》、《金瓶梅》般的一杠子干到底地有性无情的大旨谈性?是像《九尾龟》这样的狭邪小说步入喧淫的歧路,还是如《废都》、《色戒》似的有情有性地以性为枪讽喻一个年代?还是直接以地摊文学为师,大写:淫荡的眼神、鼓胀的乳房、白花花的大腿、荒草似的阴毛、烂菜花似的阴道、弯刀般的阳具、嫖客的淫笑、娼妓的低吟,将男男女女置于床上,让欲望和性事淹死他们?还是将人的“原始性”、“动物性”、“生物性”奉为万仙神器,只追到“远在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之前的地方”?
  
  苹果教父乔布斯说,跟随自己的心,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事业。克隆一句,色情诗歌、下半身诗人、垃圾诗派跟随着粗鄙,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耻辱柱。
  
  当下新诗,与白胡子飘飘的《国风》、《离骚》比,不到区区百年,可谓黄口小儿、胎水未干,到底该如何来撬动古老而又年轻的“性”这个妖精?
  
                                               二
  
  优美的性诗必然是诗性郁郁的,必然是讲究“中庸之趣、平衡之美”的。
  
  所谓性诗的“中庸之趣”,是指诗歌要在“性”与“情”间找到焊接点、瞧准黄金分割点。不写性,那不是性诗,也就不足以展示“性”的暗河下的自然人性、清澈美好以及它上等青花瓷样的光洁质感;不写“情”则又会坠入“下半身”、“色情文学”的泥穴,爬不出堆积在文字中的性器官。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中庸》。性诗就是要有这种“中庸精神”,因为表面看来性诗的写作是一种趣味,实则是对现代健全人格的“人学”目标的追求。它以诗为载体,指向“美”,兼具“善”和“真”,这样才能既高雅,又能去虚伪、避矫情。具体说来——
  
  性诗的诗性、“中庸之趣”在分寸上的表现应该像高中生恋爱那样,很纯又很暧昧。
  
  首先性诗要有分寸:优美而不猥亵,写的是性,目标却是情,却是追求审美愉悦,以美、崇高为价值取向;它不能是A片,也不能是三级片,朦胧但不浅薄、直白,屏蔽引诱、把玩。比照而言,低俗的性诗则是自慰器、震动棒,是引人坠入动物世界的民间“春宫图”,它们或者流黄、或者血腥或者暴力,与美感绝缘。我们既看不到高尚的文学作品对优美人性的“召唤”、也没有审美欣赏中的“未定点”、“空白点”或者“期待视野”。有人把低俗性诗的诞生归因于西方性解放思潮的兽性泛滥,归因于封建文化中的老太爷们肆意虐姨太、玩娈童的影响,为性诗动则就白花花一片肉、红乎乎的一堆器官辩护。其实遁向西方性解放、封建文化糟粕都是一种托词,翻译家姚风说得好,诗歌的生态环境与个人的写作关系不大,诗歌是非常个人化的劳动,任何环境都不该影响或改变你在心中坚守的写作。
  
  性诗的诗性、“中庸之趣”在审美上应像成熟、风韵的女人。
  
  前述夜鱼的诗歌风格,是一种日渐成熟的风格,网友风荷在《夜的安乐园或鱼的传奇》中说,“夜鱼的诗歌也有着最切身的温暖和空灵,诗歌仿佛就是她自己的传奇,有着瓷器一样的清澈和淡定,以及对于命运神性般的敬畏和感恩。怀一颗干净的心行走,夜鱼注重对自身内心的探视与挖掘,她的诗歌诠释的就是她灵魂的密语。她的诗简洁丰厚,她让那些大众的词汇散出自己独特的质感之光。”在这种风格笼罩下,夜鱼写的性诗《梦话》自然有“中庸之趣”了:含蓄又优美,朦胧又有所点击,在性与诗之间找到了较恰切的平衡之美。
  
  诗性、“中庸之趣”的性诗常引发审美的心理快感,而不是性生理快感。它如同成熟妩媚的女人,既不用暴露来证明自己的性感,也不遮遮掩掩、矫柔造作来西施效颦。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自然和风韵:真实、自我、简单、快乐,引人向上,心生美好、亲近感,却并不会引人将手伸向自己或者别人的裆部。
  
  美国著名诗人华莱士·史蒂文斯说:“金钱是一种诗歌,触及到人的存在本质,金钱和诗歌在不同的方向上救赎着自我。一个影响着一个人的生存质地,一个影响一个人的生命质地。”
  
  我想说性诗的高下、优劣决定于我们的审美质地。
  
  性诗的诗性、“中庸之趣”在技术层面讲究语言之美、意象之美、意境之美,主题含蓄优美,意境缠绵哀婉,像琥珀样内嵌诗性特质。
  
  中庸之趣的性诗就像西方的人体画,比如威廉·布格罗的半裸画吧,健康、阳光,充满智慧、灵性,有着欲说还休的特质,“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语言之美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管道升《我侬词》)。
  
  两个人的欲打碎重做,云雨之欢,永远合体的一腔情思、情欲,在铺陈和白描的手法中透纸而出:真实、酣烈。而这是借助似面谈似叙说这样的语言的朴素美升腾出来的。比较于有“中庸之趣”的这种优美性诗,色情的性诗则是语气粗俗、意象粗陋、语法粗糙、语词粗鄙。像薛蟠的“女儿乐,一个毛毛往里戳”就是一个经典文本。
  
  
意象之美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1300年前,酒至半酣的大唐诗人李白为肥美的杨玉环写下了清平调词三首,这是第2首,也是一首性诗。无疑这是一首华美香艳的优美性诗,将皇帝老子床上的那点事写得美好、艳烈,含情含娇。“红艳”的色彩意象,露、云雨、巫山等特指意象,都是朝向“性”的,都很美。

  
意境之美
  
  意象等具体、细小的元素构成了诗歌的意境。下半身写“性”动用器官,垃圾派写“屎、尿”,选取的都是粗鄙的意象,这或许与“下半身”是流氓是贱人,“垃圾派”是刁民是人渣的身份有关。当诗歌里充斥着生殖器、鸡巴、屎、尿、垃圾的时候,优美的意境就不知道从何而来了。陈傻子在《我为什么要写性》中说“中国的所有汉字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更高尚,或者更卑贱。比如‘米’就和‘屎’是平等的,比如‘阴茎’就和‘口腔’是平等的等等,都是生活和人体的一部分,为什么只能说‘米’而不能说‘屎’呢?为什么只能说‘口腔’而不能说‘阴茎’呢?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虽然汉字是平等的,但它们在生活中一旦约定俗成后,其能指意义就不平等了,米能下锅,屎就只能入厕了;它们飞翔的语境也不平等,正如同我们在厕所里不适合宴客大嚼一样。
  
                                          三
  
  博友雪峰曾发问:“性爱诗歌,真的就是下半身的灵魂,真的就不可以写得既文明而又优美?如果说人的上半身承载着包括知识、文化、传统、哲理、承担、思考等的使命,那么,我们的下半身就真的只有低级、堕落、淫秽、污浊、变态吗?而诗歌作品,就真的写不出人类对于性爱的苛求,自由的呼唤,灵与肉的和谐以及高贵典雅的吟唱了吗?”
  
  在这个被IE、IM、IGOOLE、IPHONE(分别对应的是:网络、即时、想象力、视觉新贵苹果手机)等电子产品解构的时代,博大积极的诗歌精神被空泛、悲观的诗歌精神、横流的物欲所鹊巢鸠占,自然诗人们难以写出旷世清绝的奇音。网络时代的很多诗人的生命支点——人格精神被抽空,成为了空心人、稻草人。而他们生命中最阴暗的一面,在物语、性欲等的挤压下,像黑黝黝的宇宙黑洞朝着世界打开,他们深陷在小我与大我纠结的泥诏中而不能自拔,以致于在他们贫血的文本里:色情口红、政治调侃、娱乐八卦、历史戏说、文化噱头大行其道,诗歌的诗性如2011年的股市样一路下滑。30年来:朦胧诗时,北岛们还有《我不相信》、《一代人》标举的英雄情怀,但他们已经是只想做一个人了,后来“童话诗人”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杀妻、自戕,连人也没做成;到了于坚、韩东们的日常主义,诗歌再次顺着《大雁塔》滑向《尚义街6号》。伊沙们,一湐尿,在《车过黄河》的瞬间,浇在母亲河的神龛上,将千年的文化“解构”,诗歌精神再次陷落。新世纪之交到了沈浩波的“下半身”、徐乡愁的“屎歌”,中国诗歌精神更是落红一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才懒得去寻找光明/不如把自己的眼睛戳瞎/我越瞎/世界就越光明”(徐乡愁)。
  
  如此,伴随着十年来网络的功与过、“罪与罚”,所谓的“中庸之趣、和谐之美”的性诗也就在整个诗歌的倾巢之下,岌岌可危了;如此,物极必反,当下也到了正视性诗,提倡性诗审美写作的时候了。
   
  注:本文部分材料来自于、参照于网络,恕不一一注明
  
         ——原载2012年2月23日《网络诗选》2周年纪念特刊


文章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ea2fcf0102e2wo.html
梅纾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618096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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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6-4 04:29 | 只看该作者
区分性诗的境界很有必要,欢迎。但——
1、李白公元743年写的清平调词不能说是朝向“性”的;
2、一湐尿,在《车过黄河》的瞬间,浇在母亲河的神龛上,将千年的文化“解构”,诗歌精神再次陷落。——这样阐释是有问题的。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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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6-4 04:30 | 只看该作者
对了,也欣赏文中有诗性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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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6-5 16:37 | 只看该作者
看了还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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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6-5 20:28 | 只看该作者
性、诗歌,这对绝代双骄都是闪耀在我们漫漫人生枝头上的苹果:光艳多汁,令人口水滴嗒,甚至很多时候是现代人枯寂一生中唯二的生命安慰。她们的欣欣向荣、载浮载奔,正好反射出了我们人生的枯寂与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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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2-6-8 21: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敬亭山 于 2012-6-8 21:17 编辑

清野评论沈浩波的诗:《38条阳具》


《38条阳具》

            沈浩波

我要讲的是一个女人
生活在北方某个小城
她的阴道宽阔通畅
如同一家黑店
总是门面大敞

有一段时间
她有了特殊的癖好
就像胖子爱吃肥肉
苍蝇爱叮牛粪
她想搞搞男诗人

那些南来北往的
那些略有名声的
那些聪明睿智的
那些瘦削苍白的
那些有老有少的

只要来到此处
便被一把揪住
不拘粗细长短
皆被视为硬物
一律塞在身下

被搞的诗人兴奋异常
在各个城市奔走相告
“她就像一只老母鸡
骑在我身上咯咯乱叫”
另一个则略显羞怯:
“我们只是随便搞了搞”

倒是这女人陷入了绝望
举着肥短的双腿愤怒地骂娘
“一年下来诗人搞了不少
用过的阳具足有38条
却没有一个让老娘达到高潮
那些狗屁不通的诗章
跟他妈废纸有什么两样”


【清野】: 《38条阳具》——沈浩波。这首诗歌非常具有破坏力和杀伤力。在我认为诗人所要表现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和38条阳具的故事。“在这里我们难道没有一点疑问和质疑?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一个女人对诗人如此好奇和兴奋?联想到一直在各种传媒渠道流行的“下半身”和“裙子以下的”诗歌,充塞视听,大开教化之先河。那些在此等诗歌浸染熏陶氛围下成长起来的女人,要不认为诗歌和诗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才怪,“就像胖子爱吃肥肉/苍蝇爱叮牛粪/她想搞搞男诗人”,“那些略有名声的……那些有老有少的”显然,就是这些人,这些鼓吹“前卫”追求“先锋”自认“唯美”的诗人们。这样的诗人一不搞搞女人将会丧失其诗歌的原动力;女人要是不被“诗人”们搞搞就太对不起那些闪烁着灵性光辉的诗歌了!

搞了和被搞了,结果呢?“被搞的诗人兴奋异常/在各个城市奔走相告”搞了诗人的女人却陷入了绝望“一年下来诗人搞了不少/用过的阳具足有38条/却没有一个让老娘达到高潮”现在不仅搞了诗人的女人绝望,连我们这些旁观者,游走在诗歌边缘的人都为女人感到遗憾。“那些狗屁不通的诗章/跟他妈废纸有什么两样”。

通篇诗歌可以说语言是相当“另类”的(实在不想用“鄙俗”“下流”这样的词语,一首写出生存的现状和本体的诗歌怎么能是鄙俗下流的呢!)。没办法,我们不另类就不能触摸诗歌的真谛,我们不另类就不能发现诗歌的秘密,我们不另类就不能出人头地,我们不另类就不是“下半身”诗人的阶级兄弟!

因此,我们有理由说:女人无罪,另类有理!
此乃《38条阳具》的一点看法,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将逐一胡侃。此其一。

2006-11-1

文章出处:
http://bbs.yingmou.com/dispbbs.asp?boardid=11&replyid=2875&id=557&page=1&skin=0&Sta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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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2-6-8 21:19 | 只看该作者
众人评论徐乡愁的诗:《菜园小记》


《菜园小记》
 
      徐乡愁

春天来了
萝卜也成熟了
菜农们便把它收起来
拿到市上去出售
只留下
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
被萝卜插入过

        2002.5.28.



[赵思运]:
简直过目不忘。我第一次在网上读了它,没记住作者,诗是记牢了,这次集中看徐乡愁的诗就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感觉!它是徐乡愁的诗歌里几乎是唯一的非解构作品,而且很成功。不是在对对象的反讽中显示它的意蕴,而是自身呈示出一个独立自足的意蕴充盈的“场”。它不是伟大的具有重大思想性的作品,但是是非常好的作品。
(摘自赵思运的文章:《徐乡愁:一把解构的刀子》2003年1月1日)

[路野]:
乡愁这首诗写的也正是大地收获以后荒凉的景象,并且和人物结合的异常完美。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只有海子的《黑夜的献诗》曾达到了同等的高度。但海子的诗歌是单刀直入,并且结尾和作者自身完美结合,是一首史诗化的产物。乡愁的诗则加了更多的想象力,也更加写实化,是现实主义的结晶。由乡愁这首7行短诗,我不得不对现在很红火的垃圾派的写作风格问题提出批评。垃圾派的有些诗人的写作太拖沓冗长了,缺乏诗歌对语言精练的最基本要求,诗歌是不以长短论得失的。就像乡愁这首小诗,是足可抵十首百首百行长诗的。
(摘自路野的文章:《徐乡愁诗歌选评》2004年6月)   

[张嘉谚]:
《菜园小记》“传神”地表现了垃圾派“向下”、“审丑”的写作原则,同时又出色地表现了“精神性转化”的意趣。称其为垃圾写作的经典文本恐不为过。它形式精短、内蕴锋利剽悍,而又表情自然、面目平凡。其象征意蕴敞亮了世界上一切因奉献而遭践、因献祭反受凌辱的现象!也直捅人类一切忘本负义、以怨报德的恶习!这绵里含针之作在捉笔时想必是灵性出窍,因而举重若轻天籁浑成。它在运用白话口语时以“无技巧”所达到的“化技巧”境地,似乎直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和“明月直入、无心可猜”的中国古典诗歌,而将自己悄然引入了《沙扬拉娜》、《断章》、《老马》、《弧线》等现当代精短诗歌的艺术队列。 (摘自张嘉谚的文章:《新诗流变中的一首小诗——徐乡愁的"菜园小记" 》2004年2月)

[老象]:
我们曾有一次在电话中聊到诗歌的传世之作应具备哪些品质。我们所聊的传世之作,是指家喻户晓的,随口能背诵的。这个标准实在有些高。我们回顾了中国诗歌史,古典的"床前明月光"且不说,光看现代诗,达到这标准的难以超过十首。后将"家喻户晓"标准去掉,改为一读即有强烈印象,极容易背诵,过后经得起反复咀嚼。那么,比如像徐志摩有《沙扬娜拉》,卞之琳有《断章》,黄翔有《野兽》,顾城有《一代人》,徐乡愁有《菜园小记》,其他如戴望舒,艾青,海子都有……在"一读即有强烈印象,极容易背诵,过后经得起反复咀嚼"这个标准下,实际上意味着这种所谓传世之作还必须篇幅短小,语言干净(即简洁,凝炼),效果集中,意味深长,雅俗共赏——这个标准看着简单,其实绝大多数诗人对之都只能望洋兴叹。 (摘自老象的贴子文章《永琪讲出这个背景,对诗歌研究者与诗人应是不小的启发》2005-5-20)  

[红尘子]:
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足以说明他的诗歌领悟能力的不同凡响,此诗虽短却在拨和插入之间剖开了时间的在场和不在场,通过诗人的才气、智性,留给了读者一个无限的思考空间。 (摘自红尘子的文章:《诗到屎(垃圾)为止》2003年8月9日)   

[李霞]:
这首诗有人说是徐乡愁的代表作。红尘子说:“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足以说明他的诗歌领悟能力的不同凡响,此诗虽短却在拨和插入之间剖开了时间的在场和不在场,通过诗人的才气、智性,留给了读者一个无限的思考空间。”我认为这首诗的意义还在于留下了徐乡愁从浪漫情怀走上垃圾革命的痕迹,“春天来了”我们会想起海子,“被萝卜插入过”就带出了徐乡愁。其中的思考空间,我们完全可以想本来就是这样,原生态才好。
(摘自李霞文章:《徐乡愁咋成了人类的帮凶》2005年9月2日)

[西北龙]:
最近,收到了路野寄来的《裸体》民刊的创刊号。在绝对推荐的栏目里读到了徐乡愁的一首名为《菜园小记》的诗歌。这一首诗歌的“萝卜”和“插入”构成的暧昧动词“插入”的延伸的曲解,使这一首诗歌瞬间闪亮起来,起到了点石成金的妙用。一般来说、暧昧的词语有两种含义,比如“日”、“操”、“弄”、“色”等等。它除了日常生活表述的一层含义,还有与性有关的另一层含义,只不过在官方语言是不允许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暧昧的词语在诗歌里的运用,才表现出非凡的机智性。
(摘自西北龙的文章:《暧昧词语在诗歌里的运用对诗歌产生的影响》2005年4月02日)   

[汪永生]:
这次选了“垃圾派”代表徐乡愁的《菜园小记》,这首短诗您看是“垃圾”吗?由于传统的狭隘的诗歌理念的拘囿,不少人至今仍然认为诗歌只应该是崇高的、审美的。其实,翻一翻古今中外的诗歌,“崇低”的、“审丑”的,也不少见,且很有价值,现代丑诗歌宗师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不是已经成为经典了吗?审美并不拒绝表现丑,雨果说过,必须从丑“向美上升”,使丑具有审美价值。在网络上,有不好的诗歌,像垃圾;但是也有大量的具有先锋性、实验性的好诗。一位评论家说:“诗的好坏,与发表的方式无关。”我读过大牌的诗歌刊物《诗刊》、《星星》等,上面也充斥庸诗,不乏垃圾。
(选自《网络诗选》(6)[汪永生 编](2008-05-02 )

[刘卫东]:
我喜欢垃圾派对语言的使用,他们(我说的是徐乡愁)随便拿起一个词,敲敲打打,或者干了另外一些勾当,使这个词变成了一种武器,不要怕,是玩具武器,吓完你之后,是一阵轻松。读徐乡愁的诗,有一种智力上的快感,不是看笑话的愉悦,而是身体猛地一震的愉悦,然后对自己说,这小子,亏他想得出来。不论他们怎么说“崇低”与“向下”,他们还是写出了不一样的诗歌,并且那么有阅读的快感。“东方黑,太阳坏,中国出了个垃圾派”,这样的反讽第一是搞笑,其次才是骨子里的自信。徐乡愁《菜园小记》:春天来了/萝卜成熟了 农民把他们拔出来/运到城里卖/只留下/深深浅浅的坑/被萝卜插入过。大地丰收后的狼藉,一个绝对出人意料的意象,就此一点,足够被称为好诗。
(摘自刘卫东的文章:《徐乡愁与垃圾派》2009-10-23)   

[王彦明]:
有人将徐乡愁定义为“垃圾教父”。在我这里,没有垃圾,也没有教父,只有诗歌。尽管这些人为自己的诗歌添加了一个前缀——垃圾,但依然不能将两者混淆。徐乡愁的诗歌破坏性大、结构性强,如《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滥竽充数》和《解手》等,而且写得很不“垃圾”。他的这首《菜园小记》是一首天然之作,属于“妙手偶得之”那一类。自然地叙述,淡然地抒情,结尾给人留下思索。在这首诗里,他思索了人与世界的辩证关系,体现出一种人本主义式的关照。 (王彦明:【推荐】徐乡愁《菜园小记》2011-1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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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8 22: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敬亭山 于 2012-6-8 22:40 编辑

枭梧:沈浩波《一把好乳》浅读


      读大学的时候看的沈浩波的《一把好乳,》那时候年少,见识浅薄,曾对此诗颇有微词,也曾发过诗人者流氓至此诗不存焉的感慨。时日匆匆,今已混迹社会年余,脑中见识也有了多许改变,此时的我,不得不赞赏沈浩波此诗写得高妙。不知其他高明的诗歌评论家怎么去批评一把好乳的,作为一个普通读者,仅从自己的感官、经验出发,粗略写点自己的解读。若有曲解的地方,只说明本人还欠缺修炼,但当中的每一字都是出字内心的,没有像某些诗歌评论大家那样作序或其他时的那样婉转好看。只望各位大人看官给出高明指点,小子必将虚心听取学习,若只会三字经或问候家人的,敬告一句,还是省了时间去做你们的正经事情吧。
  诗歌一开篇就向人们呈现一个意淫男的猥琐样:
  
    她一上车
    我就盯住了她了
    胸脯高耸
    屁股隆起
    真是让人
    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
    死死盯住
    那鼓胀的胸啊
    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
  
  许多人看到这估计就开骂:流氓!但且慢,回想一下自己有没有过类似情形,在公车上遇着一个妖艳妩媚女子,顿时热血上涌,喉咙打结吞口水,恨不得伸出魔掌亵玩一番,少不得还要找个机会贴上去吃豆腐之类的,只是迫于社会道德法律法规的束缚罢了,但目光强奸脑袋意淫的勾当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会做。我坦诚我绝对会的。既然如此,那么这即使是猥琐,也猥琐得正常,这诚然是一种本能,一种像爱慕对象趋近占有的本能,用弗洛伊德的说法就是生而有之的性源动力的正常驱使。
  接着就是那位女同胞的反应了:
  
    她终于被我看得
    不自在了
    将身边的小女儿
    一把抱在胸前
    挡住我的视线
  
  正常人都会有羞涩感的,这位女同胞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然而她的内心或许也会有一点自豪吧,毕竟一个女人能被哪怕是一个陌生男人欣赏,内心总是觉得高兴的,因为这样的欣赏并不过分,用不着像道德卫士们那样高高在上恨不得一棒抡死,而这些道德人士私下都干些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正常人干的他们也毫不含糊,至于其他龌龊无伦的事项还有没有做,只有他们自己的内心清楚,圣人说的好,君子慎独,回到自个的小房间的时候,道德家们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像嘴上挂的那么光鲜。在这不得不又提到我国的电影文艺管制,广电总局那帮老爷们何其担心呀,生怕民众稍微看点尺度开放点的电影就会迷失自我,不说他们对那些所谓的开放尺度不但是轻车熟路,就是普通民众对这也毫不陌生,大老爷们也不免把民众看得太幼稚无知了。扯远了,回到诗歌。正是女人身上的那种吸引力,才产生了大家嘴上歌颂的爱情,那女人在遇到他老公的时候,她老公估计也是这么意淫她了吧,然后展开了他们的爱情故事,直到成立了家庭,有了漂亮的女儿。同志们啊,你们的恋爱也从这意淫开始的吧,看到一个对眼的女子,意淫一番展开追求,在她或扭捏或大方几番回避作后终如你愿,不是吗?不但是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也一样。人类社会也就在这男女间欣赏扭捏中得以繁衍前进。
  
    嗨,我说女人
    你别以为这样
    我就会收回目光
    我仍然死死地盯着
    这回盯住的
    是她女儿
    那张俏俏的小脸
    嗨,我说女人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大多人攻击诗人的可能是这一段:这天杀的,连小女孩也不放过。这首诗,高明的地方就在这段,是这段让整首诗脱离了低俗得到了升华,前面那段等于是常识性的交代。女人把胸脯遮起来了,诗人把目光放到了她小女儿的身上,得出结论:长大之后\肯定又是\一把好乳。诗人在这描画的是一副人间轮转图,这图画的轮转是从有人开始直到现在的。诗人向人们说明的是这就是我们的文明社会的前进模式,在本能欲望的驱使下,一代一代地交替轮回。不但是古代的轻浮书生会轻薄良家妇女,今天的男人老爷们如前面论述的在美好异性面前也不逊色。回想一下吧,数年前我们还是一个纯洁少年,今朝长大,也早已坠如了物欲堆中。好比现在的90后,前几年我们看她们还是小孩,但现在她们会裸照了,会做爱了,会一夜情了,长大啦。诗中的小女儿也必将如此,在未来的岁月中,在公车上,也要同样受着男人艳羡的目光,怀中也会搂着自己儿子女儿。
  
  到了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目的了,他是在还原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去除道德家们官方史家们伪饰的光环,一个真实的人世间就是在这样的“猥琐”但正常的本能欲望的驱使下得以构造并延续前进的,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实就是这样——我们的世界就是由这样一帮“猥琐”小民组成的,我们的世界就是在这样的“猥琐”中一代代延续前进的,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君子们说的是因为崇高之类的——这也不见得不是崇高,最本质的东西或许不能叫崇高,它就是它本身。所谓的崇高只是君子老爷们蒙蔽小民的一块遮羞布,问问他们自己私下都干了什么就知道了。当然小民也不尽是愚蠢的,跟君子老爷们一样,咱们也有自己的脑袋,会分辨是非,用不着君子老爷们教导担忧,本小民心中倒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只希望君子老爷们和小民们一样按份守法,不要做那些龌龊事——道德和法律都由你们制定的,尽管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君子老爷们要是真能身体力行小民也无话说,大棒在你们手里,我还是怕的,可惜呀,现实中看见了太多君子老爷们作奸犯科违背自己制定的道德法律的事情了。
  
  诗人用一件极普通的小事件来描画这样一幅人间构造生衍图,不可谓不高明也。诗人就是要取消以往高高在上远离人间实在的写诗姿态,从赤裸裸的本能欲望写去,让人们极直观极现场地随诗人意淫一番,以达到真实生动深刻直击肉欲神经的效果——这是那些极尽隐晦藏掖只能的学院派知识分的作品不可能做到的,让人们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是这样子,是这样子——当然中不包括那些看见乳房大腿字样就脚软身体不适发怒发狂的正人君子老爷们,他们的生理构造或许着实与常人 不太相同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2008-9-30

  
附沈浩波《一把好乳》:
    
  
  她一上车
  我就盯住了她了
  胸脯高耸
  屁股隆起
  真是让人
  垂涎欲滴
  我盯住她的胸
  死死盯住
  那鼓胀的胸啊
  我要能把它看穿就好了
  她终于被我看得
  不自在了
  将身边的小女儿
  一把抱在胸前
  挡住我的视线
  
  嗨,我说女人
  你别以为这样
  我就会收回目光
  我仍然死死地盯着
  这回盯住的
  是她女儿
  那张俏俏的小脸
  嗨,我说女人
  别看你的女儿
  现在一脸天真无邪
  长大之后
  肯定也是
  一把好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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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8 22:47 | 只看该作者
鲁宏婷等评析徐乡愁的《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徐乡愁

我的头颅开始腐烂
头发和头屑不停地下掉
我的五官开始腐烂
眼屎鼻屎耳屎大量分泌
我的心脏开始腐烂
面对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无动于衷
我的骨头开始腐烂
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
我的鸡巴也开始腐烂了
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

你们不必给我治疗
也不必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你们干脆把我干掉算了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
太阳晒得我发懒晒得我发困
正是干掉我的最佳时机

                  2003.4.6.


[鲁宏婷]:
中国垃圾派诗歌是目前网络中最活跃的诗歌流派,徐乡愁作为垃圾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这首《你们把我干掉算了》,具有粗砺,直接,断裂,细节,腐烂,荒诞,真实等风格和语言特点。他的书中书写着自己的生命的躁动不安,有时甚至达到歇斯底里的地步,但是诗中气息充沛,具有杀伤力,在这个人性压抑的年代,诗人通过这样的诗来表现他宣泄的快感,但却过于发泄。诗中透露了诗人的生存动态和精神状态。诗歌的根本特色是明朗易懂,粗率放浪,具有垃圾派“崇低,向下”的诗学主张,这是诗人处在这个物质欲望极具膨胀和人性压抑的时代,通过写诗努力去达到一种真实从而再现他们内心感受中的真实,勇敢地表现出垃圾派诗人的一种自由精神或者说是流浪汉精神,这种精神邋遢,快乐,无拘无束无法无天,这种独一无二的个性和性情,表现在具体的诗歌创作上是没有任何框框,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自由写作。 (摘自鲁宏婷的文章:《试评徐乡愁“你们把我干掉算了”》2005-04-13)   

[皮旦]:
记得在《北京评论》上看到这首诗后,我立即给他回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具体内容我已不记得了,反正我当时十分兴奋。这种兴奋直到此刻仍没有把我远离。我深感这是垃圾派创作上的一大成果。这首诗总共两节,十四行。第一节十行分别写了包括头颅、五官、心脏、骨头、鸡巴在内的他身上的五个部位开始腐烂。头四个腐烂,还都分别写出了腐烂的程度,比如关于骨头开始腐烂,他写道:“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仅仅是开始腐烂,就达到了这种程度,不用说,这样的人不如把他干掉算啦。而他写到第五个,也就是写到鸡巴也开始腐烂的时候,他没有再去重复腐烂的程度,而是笔锋一转,写起了腐烂的原因:“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这其实也是写出了所有腐烂的原因。尽管这首诗也多少保有“徐氏屎风”,(在第四行一连出现了三个屎字)但我对它的理解已不得不上升到徐乡愁所谓的“精神革命”上去。在这样一个“装逼”的世界里,我们的肉体也许还可以继续像猪狗一样或者连猪狗也不如的活着(关于这一点请阅读徐的另一名篇《猪比我们幸福》),但我们在精神上实际正在死亡。 (皮旦评徐乡愁的诗 “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王志栋]:
2003年3月开始在中国网络上出现了“垃圾派”,近来愈演愈烈。他们推出所谓的“垃圾原则”,崇低(屎)、向下,强调废话(口水),企图以自我亵渎的极端方式来反讽这个世界的伟大和崇高。有徐乡愁的《你们把我干掉算了》为证。这首诗被解释为,粗率放浪的诗写到惊世骇俗的地步,根本可以说是没有解析的任何必要。然而也就是在这个人消解过程中,社会已等同于个人,对于时代的鞭笞需仔细的反思。在一些看似废话的话语里,却陈述着一个对于意识形态的判断,也就是在这些不安的文字里时代在颤栗。可以这么说徐乡愁只是把形式主义发展到极端,并且放纵复制现象,来说明时下人的残缺不全,所指的扩张和膨胀,各个碎片意味着对整体不如也说是社会的肢解。 (摘自王志栋的文章:《聚焦后现代主义转型下中国新诗的话语存在》2007-4-13)

[卢海霞]:
全诗从浅显易懂甚至粗俗的句子构成,其讽刺方式的深刻令人拍案称绝,然而腐烂也更深入骨髓了,物质文明进步了,但我们这位诗人的精神世界却更加空洞、糜烂。诗中我看到一个垃圾派诗人颓废、厌世的思想,其中腐烂、蛆、鸡巴、装逼、干掉等词表现了作者的这一思想,也体现出了垃圾诗“崇低、向下”的主旨,这些可算是这诗妙处,但也正是这些妙入残酷揭露了一个垃圾诗人灵魂的缺陷,我们看到精彩讽刺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不思进步的丑陋嘴脸。这样的诗讽刺的方式倒值得一看,但那种颓废,叫别人把看书干掉的思想也只能让人鄙视和不屑罢了。诗中这样的人,别人治不好他,也教育不了他,我们反能祈祷他自己能拯救他自己,或者他干脆把自己干掉算了。 (摘自卢海霞的文章: 《评徐乡愁的诗“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2005-04)

[呈明]:
倡导病毒写作至今已近半年矣,无奈精典文本迟迟未见面世,逐在网上闲逛,偶然间看到徐乡愁的垃圾精典之一《你们把我干掉算了》。读罢,发现诗句中藏着众多病毒的影子。......这种层层递进的诗写,直抵灵魂深处,直接面对面地深刻批判,对其摧残人性的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在这首诗里,诗人与众不同之处,是敏感的笔已经触到了病毒的本源,......面对如此强大的病毒,诗人表现出了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面对病毒的侵犯,诗人视死如归,他深深知道一人之力难以对抗强大的病毒,于是诗人想一个方法——牺牲。用徐乡愁的血来唤醒良知,唤醒人性。 (摘自呈明的博客文章:《徐乡愁身上的病毒 ——读徐乡愁“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2009-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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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0 09:26 | 只看该作者
你小声小声地说梦话/说着说着,枕边长出了——/蘑菇、木耳、小白菜/再说,又长出了葡萄和蜜瓜/我听着听着就想吃了/听着听着胸口的河水泛滥了/......./冲垮堤坝/泥土散了,夜晚一片狼藉。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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