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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派网微博荐读:2014(8月份)(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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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4-8-22 21:50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大雁塔
  
  狄芦
  
  目及雁塔,
  一阵白鸽腾腾而起。
  我的眼神从菱形的塔身落下,
  恰好与玄奘碰了个正着。
  
  
  他依旧笔直的站立着,闭目在打坐。
  从他镇定的双眉间,我的视线
  穿过了塔尔寺;
  穿过了星星峡;
  穿过了白墩子口;
  穿过了五个烽火台;
  最后,回落在了石磐陀拔出的那把白刃之上。
  
  
  那玄奘,依旧盘地而坐,
  依旧双目紧闭,依旧念珠打坐。
  而石磐陀的那口白刀子,随着弯月。
  一会了亮了,一会儿暗了;
  一会了暗了,一会儿又亮了。
  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然玄奘还是双目紧闭,依旧在打坐。
  天明时,石磐陀紧紧拉着缰绳说:
  师傅,上马!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015-1-2.html
  
  
  熊衍东诗三首
  
  
  ◎器
  
  
  形而下,你以平常心态与我对话
  在世界面前
  一穗谷子
  一粒粟,生动地摇曳
  
  竹或者陶
  生成一首诗的意境
  那些能够容纳一切能够装下整个天空
  一念之间为之倾倒的器
  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需要
  装什么都行
  你以满腹经纶虚怀若谷
  让我对一筐谷子
  肃然起敬
  
  
  ◎陶片
  
  在历史深处的一声惊叫
  划伤了一段往事
  
  一个圆碎成一个噩梦
  从高处退回到生活的底层
  你把自己隐藏在一季一季山茅草狗尾巴草中间
  在夕阳一次次的淡忘中沉寂
  
  命运就在那一声惊叫之中
  被彻底改变
  一身灰头灰脸的陶
  像一个乞丐,从黄土下伸出手来
  在向岁月乞讨什么呢
  
  
  ◎渔网
  
  一张无形的渔网
  让一条河流担惊受怕
  
  如果我有一条鱼的忧虑
  在一方水域不敢轻挪半步
  那些地雷似的渔网每时每刻虎视眈眈
  吐一串水泡都提心吊胆
  
  渔网黑着一张面孔,在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隐藏起来
  只等那些光明正大的鱼误入歧途
  一条河因此充满了恐怖
  
  禁渔令多好
  让渔网晾在阳光下
  耷拉着脑袋的渔网被一阵一阵措词强烈的风
  吹的东倒西歪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772-1-2.html
  
  乌云
  
  王志彦
  
  
  杀虎口附近,乌鸦已感到岌岌自危
  来自大风的焦虑,歇斯底里
  有草木断肠,天涯就是灵魂的归属地
  有雁影微凉,斜阳独自陷入黄昏
  乌云在自己体内纵情驰骋
  它的沸腾和恐惧,从来没有任何预兆和声音
  
  2014-8-22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118-1-2.html
  
  
  秋赋
  彭武定
  
  
  母亲,在秋天的背景里
  从清晨到黄昏,一直藏在稻禾或玉米杆丛中
  身影的佝偻,如镰刀的弯曲
  试图一次次直起
  都是徒劳
  
  母亲,没有言语
  所有的语言,长成一滴滴汗水的模样
  以最自然的方式
  从母亲身体的各个部位
  出发
  
  镰刀,割倒一片片成熟
  一些粮食的生命
  比如谷粒、玉米棒子
  从一种结束,走向另一种开始
  以最实际的方式
  进入
  我们的身体
  
  2014/8/22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046-1-2.html
  
  
  #流派评论#
  
  
  啃一啃诗歌语言这把“硬骨头”
  
  ——陈仲义《现代诗:张力语言论》研讨会综述
  
  董迎春吕旭阳
  
  
  
  八月,第22届柔刚诗歌奖在鼓浪屿颁发,同时举办陈仲义教授《现代诗:语言张力论》研讨会。主办方为南京新诗研究所、《青春》杂志社等,柔刚诗歌奖组委会承办,商邦集团赞助。研讨会由南京新诗研究所所长王彬彬教授主持。
  
  厦门城市学院教授陈仲义首先陈述了对张力范畴的两个推进工作:一是在新批评基础上,将张力确证为关系主义产物,重新对张力进行界定与修订。二是把张力提升为诗歌文本内部的“总管家”,起到协调统领作用。最后希望各位不吝情面,提出尖锐批评,以利于在接下来的再版中完善补充。
  东南大学王珂教授指出,陈教授在张力理论运用研究上长处是作品分析感受力强,对中国诗歌的现场很了解;短处是理论不系统,作品分析多。这本书最终要建立在中西方雄厚的学术资源上,故西方理论还要进一步补充、借鉴,中国古典资源的“空白”论还要进一步加强。
  哈尔滨师范大学副教授、诗评家陈爱中认为,当下中国话语面临怎样把西方理论中国化、形成中国独特批评体系的机缘,陈教授用中国化之后的张力论来解读中国汉语新诗是非常意义的。不足是有关语感问题。能否用分析哲学的方法,更深入剖解语感,引导读者体会新世纪以来新诗这一个重要基点。
  南京大学副教授、诗评家李章斌认为,张力只是个比喻、隐喻。陈教授有点把张力概念无限拉大之感,所以是否要限制张力的边界值得考量。另外,还应有个比较诗学视野,即现代汉诗为什么要使用张力,张力概念为何适应现代诗学。张力理论本质上是来源于现代社会精神的紧张,所以论述中可否再加些对古代性、现代性张力问题的思考。
  浙江工业大学副教授颜炼军提出,从批评理论的有效性上来说,陈仲义教授还有两个“重要文学工作”要做:一是,在复杂的当代诗歌作品中,要有辨认的能力,把无名状态的好作品辨认出来,对这些作品进行有效阐释,并与这个时代形成对称的文化系统。二是,张力概念应建立在一个反科学主义的背景及现实关系上,即对现在诗歌创作、现在诗学史提供一种比较强烈的现实尺度
  广西民族大学副教授董迎具体谈到三个感受:第一,“张力”命名的探索与实践,丰富了“现代诗”的理论建构。第二,“张力语言论”这张诗语地图,将当代西方文论的概念与范畴有效地融注于“现代诗”的汉诗写作与形式诗学的勘探。第三,“张力语言论”勘探了诗语生成的内部结构,也彰显研究者清醒而深刻的忧患意识与文化立场。当然,此书也留下继续深化的余地:如何用始终如一的诗学立场评价相异的作品与纷繁复杂的当代诗潮,如何把这众多指涉的诗语范畴更系统切近地摄于张力语言这一诗学谱系,如何在诗、非诗的语言实践甚至在诗的理解偏见中彰显出诗意精神。
  诗人梁雪波认为陈仲义教授的研究有两个作用:一是,为现代诗歌汉语诗歌的研究和批评提供了一个系统性的理论话语;二是,为诗歌的写作者某种“指导”。鉴于批评理论话语与诗人写作之间的矛盾、纠结,建议陈教授多接触了解诗人具体的诗歌创作,这对理论架构更有意义。
  成都市作协副主席、诗人柏桦引用多多的话“我只读有张力的诗”,来表明自己对张力的认知。同时,他认为张力是“词语构成的紧张性”,抓住这个亮点写成“张力论”,用几十万字专门来讨论,整本书都谈一个点,是难能可贵的,也是不容易的。但选诗应当具有统一的趣味。
  第22届柔刚诗歌奖主奖获得者胡弦认为每个人的写作是秘密性的,经验写作和超验写作,实际上是没有区别的,因为超验就是体验,魔幻现实也是现实,现实就是最大的浪漫主义。在写作上需要新的感觉,无关乎阅读者,新的感觉很重要。而张力是自然形成的,不是刻意为之,但有时候为了诗歌的整体,要学会控制,不能让张力越大越好。
  《诗建设》主编、诗评家胡伟泉认为陈教授以如此大的精力和心思来推动语言张力论的研究是值得钦佩的,张力接近现代人对世界的理解。而中国现代文艺很大程度是西方影响下的变体,我们今天讲的话,体现了东西方文化的合流。张力说非常有共鸣。对写作经验是有帮助的,对汉语写作具有推动作用。
  女诗人教师子梵梅认为张力无法规避,没有张力就没有诗,诗性就是张力。
  也有在场诗人指出,写诗要会学练词、练句、练意。诗人写作未必考虑到张力。《现代诗:语言张力论》对于写诗具有借鉴作用。诗歌必须是张力以后的平衡,张力不是目的,最终应达到平衡。
  本次活动主要策划者柔刚先生也参与了讨论。研讨结束,陈仲义教授也感谢诸位诗人、诗评家的建设性意见,将吸取意见在下一版《现代诗:语言张力论》进行整体夯实与改进。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246-1-1.html

#以诗为证#234【rr《总有一天》/2014】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1r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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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4 22:16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西衙口诗四首
  
  楮桃赋
  ——写给一树兄
  
  柳林里的那只鸣禽,
  一点也没有和我谋面的意思。
  你一来就去了恍惚的卫城,
  我们的联系是纸条。
  我大半走在马颊河上,
  另一些我早已去了风烟深处。
  
  楮桃红了,
  兄弟,你到了哪里?
  
  
  团伙
  
  一个张狂的家伙说不住就要杀人。
  一个腿快的,拎着一把菜刀,赶早从集市上回来。
  一个懦夫,把活儿做了。
  
  
  明月当空
  
  打滑的夜晚,我拉着一车石子满世界玩。
  在水浪上飞。在水光的山头上使劲。
  我的背带还没有断,
  我的车子也没有翻落沟中。
  像个肥缺。世界一地白银,
  我拉着一车生意,像上天的姑爷。
  
  
  鱼
  
  
  翠鸟掠过水面就像打水漂。
  马颊河与黄河相通,
  黄河与恒河相通,
  天下所有的流水,都是一个血脉。
  石榴累累。
  翠鸟会再次降临,
  少年的瓦片也会一个水花露出头来。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356-1-1.html
  
  小丑
  
  青青河边草
  
  昨夜的一场雨,冲走了往日痕迹
  在岸上对歭,隐去一些雷霆
  导演者越来越晦暗,血管渗进了泥沙
  
  多么脆弱。即将窒息的生命
  凭借最后一一棵稻草
  狞笑从那张脸开始,牙齿退役
  身体长出了狼的尾巴
  
  你怕黑,却又不敢接近阳光
  躲在阴森森的洞里,开始练习母语
  你学会了爬行,学会了站立
  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写字
  却唯独没有学会,一撇一捺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6403-1-2.html
  
  
  宋离离诗三首
  
  
  《缝纫机》
  
  宋离离
  
  老了
  即使蜷缩老房子的角落
  还是无力拒绝
  蜘蛛
  灰尘的叨扰
  葡萄树,挤破窗玻璃的越轨行为
  老了
  母亲的白裙子,
  线条依旧那么清晰
  的布满我的手指
  黑黑的,
  此刻,渲染的是来自树下的泥巴
  多么肥厚
  仿佛,
  长年累月的树叶,翩翩起舞
  知了,已经破土
  缝补自己的锦年
  
  
  《自行车》
  
  宋离离
  
  是你每天在偷骑我的自行车
  你在学期结束
  才对我说
  我惊诧
  一直以为是总给我递纸条
  总拿走我的作业本
  总在放学路上朝我扔石子
  我的同桌
  李贵原
  如果当初你在我气急败坏
  寻找目标时认罪伏法
  我肯定会羞羞一笑
  让你带着我沿操场绕三圈
  去你的,早恋
  我都十八了
  
  《黑白电视机》
  
  宋离离
  
  
  靖哥哥我在等你呢
  我带着爷爷做的小板凳
  我走过一条独木桥
  又翻过你家后面的小沟沟
  靖哥哥,我湿了一只绣花鞋
  可我觉得我也是黄蓉呢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655-1-2.html
  
  倾述:离人群越远,离灵魂越近
  
  温柔刀
  
  这些年,人一直在跑
  梦一直在追,追至
  垂垂暮年,有多少吨阳光跑丢
  额头就有多深的沟壑
  楼房夜夜长高,一步一步
  你又沦为房奴
  道路年年加宽,火车风一样提速
  能走的路和可搭乘的路线,越来越少,越来越窄
  
  行为主义打着耀眼的旗子出行,你卷起胳膊,却始终
  不肯下水。经济这头野兽,四处咆哮
  一手装有肥皂沬塑料瓶,一手握着小棍棍的那个人是你
  手提包中各式的卡越来越多,能吸入的氧越来越薄
  
  透支占据着广场的前沿,娱乐成长为
  最霸权的母语
  透支完身体,转眼却发现
  不是你想要的爱情,透支了快乐,落下满身疲惫,一生的病根
  
  开发,开辟,开垦
  开了QQ农场,我们品尝到偷的甜头
  开了网络虚拟战争,在升级版的大型游戏中,殊死搏斗
  血液成河,两手
  空空。或领一个宠物
  再养一款虚拟情人
  做爱,生下小宝宝
  转眼,又用肥皂剧腌制光阴,麻醉神经
  将价值一点一点,敲成碎玻璃
  
  命运奖赏了我们
  每人一次小小的机会。我动用
  一万个夜晚,外加十万次的头破血流,作为预备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728-1-1.html
  
  
  #流派评论#
  
  
  朱又可访谈吉狄马加
  
  
  
  我坚信,诗人除了见证这个时代,还必须捍卫真理。
  1980年代之所以是一个让人感怀的时期,是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反思,那个时候文学和社会与时代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吉狄马加
  
  吉狄马加是青海省委宣传部部长,同时也是一个诗人。
  “我从来没有因为从事政治工作而痛苦,反而我觉得是一件好事。”吉狄马加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是中国第一个先后担任副省长、常委和宣传部长等职务的诗人,他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在“做诗”和“做官”之间感到痛苦,而是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
  吉狄马加是2006年从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被调到青海省做副省长,此前他在作协书记处干了11年,很多作家重病抢救手术时,签字人都是他。
  调任之后,他很快让自己的两份“工作”实现了交集:2007年,“得到青海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支持”,创办了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从此开始两年一届的诗歌节。
  邀请原则是:“不附加任何条件,让不同意识形态背景、文化背景的诗人探讨在物质主义时代如何对抗精神的困境”。让吉狄马加得意的是,诗歌节邀请来的“真正重要”的国际诗人越来越多。
  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把金藏羚羊奖颁发给了阿根廷诗人胡安·赫尔曼—曾被阿根廷军政府追捕,判过死刑,长期流亡墨西哥。“我们把这个奖授给他,也是一个国际评委共同的选择。”吉狄马加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在外界影响较大的是,2011年的第三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邀请北岛参加。“我们请北岛完全把他作为一个诗人。”
  2012年8月,趁着诗歌节的空当年,吉狄马加又在青海举办了“土著诗人国际圆桌会议”。
  抄写“讲话”不意味着作家失去独立性
  2012年百名文艺家抄写“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引起一些争议,吉狄马加也是其中的抄写者。他认为有很多作家抄写“讲话”纯粹是对“这篇重要文献和文化事件的一种纪念”,不能简单地认为作家写了其中的段落,就失去了作家的独立性。
  
  南方周末
  2011年你为什么邀请北岛参加青海湖国际诗歌节,邀请过程复杂吗?
  吉狄马加
  我们请北岛完全把他作为一个诗人。我们请的诗人里,还包括东欧、南美等地区同时在政治和文化上都知名的人士,其中有些在国际社会备受关注。北岛很长时间没有回国,他虽然是美国籍,但也是中国当代诗歌史上一个很重要的诗人。
  此前我到香港参加一个诗会,知道北岛已经在香港工作。邀请北岛,我和中国作协主席铁凝沟通过,给他发了一份邀请函。邀请的过程和办签证的过程都很顺利。
  一些海外诗人觉得不可思议,担心北岛是否改变了作为一个诗人的态度,和原来的北岛是不是不一样了,其实完全不是。北岛的母体文化毕竟在中国。
  我可以用诗人的人格担保,北岛回来没有任何附加的条件,他只是作为一个诗人来参加活动。
  南方周末
  2012年你参与抄写了“延安文艺讲话”,你认为“讲话”和你的创作经验吻合吗?
  吉狄马加
  我从来不回避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作家,不回避自己长期从事意识形态的工作。我看过很多关于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背景材料,包括很多人的回忆,那时是中华民族面对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毛泽东当时的“讲话”,是希望作家、艺术家首先要走出象牙塔,和当时整个民族和国家面临的危难的特定情况相联系。
  后来邓小平提到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是一种更宽泛的范围。文艺有它自身的规律,文学在任何时代也是有着它的功能和作用的,这种功能作用只是看你怎么去赋予。一个作品要么揭示一种生命的本质,要么表现的是共同关注的人类意识或共同承担的一种社会责任。普希金作品中有很普适的东西,比如热爱自由,反对专制,热爱人民,同情弱者。从更大的范围看,这也是一种功能性作品。
  
  南方周末
  你了解这个事件的舆论反响吗?
  吉狄马加
  我不上网,我是听我夫人说的。日本地震的时候我写了一首诗《我的痛在日本》,也有不少争议。我觉得是两码事,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犯下的侵略罪行我们要清算,特别是他们的一些政要和极右翼分子至今不向中国人民认罪,这是一切进步人类都不能接受的。但是,日本地震,我作为一个人在地球上,他们出现的这种灾难,是人类的灾难,我为什么不可以写一首诗来表现?我在诗里说我的痛没有颜色,可能是黑皮肤的痛,也可能是黄皮肤的痛,也可以是白皮肤的痛,总之是人类的痛,我们为什么要幸灾乐祸?
  到青海改变了我对国家前途的悲观看法
  1980年代中国解冻时期,吉狄马加开始写作。接受了文学启蒙之后,他开始反思文学和传统文化以及土地的关系,他特别关注彝人自身的民族命运。
  大学毕业本来分配他到凉山的州政府工作,但他执意去了州文联。但转了一圈,他又回到了从政这条路上。
  
  南方周末
  你在做官与做诗之间,两者应该怎么平衡?
  吉狄马加
  很多人问我,一方面你是一个诗人,另外一方面又是一个官员,两者应该怎么平衡?我回答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文学才能,倒过来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一个政治家或者进行政治管理。
  把这两方面结合在一起的人也有不少,我并不是特例。埃梅·塞泽尔既是马提尼克最重要的政治家,也是非洲最重要、最伟大的法语诗人,他担任过议员和市长。桑戈尔是塞内加尔前总统,也是世界级的诗人。阿拉贡是法国共产党的总书记,有极强的组织能力,他写的诗和他的政治活动是分开的。你看爱因斯坦的很多演讲和书信,那是一个政治人物才具备的素质,以色列的开国总理给爱因斯坦去过一封信,邀请他竞选以色列的总统,但爱因斯坦拒绝了。
  
  南方周末
  不会因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职业纠结?
  吉狄马加
  我从来没有因为从事政治工作而痛苦,反而我觉得是一件好事。我从事政治工作的时候严格按照政治所要求的规律去办;作为诗人,我更多面对我的灵魂。
  最怕你坐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你不知道你姓什么,很多官员很容易忘记,权力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可能给你欲望,甚至冲昏头脑,对此时刻要保持一种警惕。
  作为诗人,我的诗从来不简单歌颂什么。你可以用别的方式,但不能用诗。诗必须是艺术的东西,能打动你的东西,否则你的诗就完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南方周末
  有没有矛盾的时候?
  吉狄马加
  到政府一线工作能加深我对中国国情的了解,你会从社会管理的角度,了解民生、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等整个社会有哪些优势和弊端,有哪些重大的社会问题,总之你可以看到在整个社会发展过程中社会最真实的那一部分。在我看来,一些所谓的官场小说其实写得很假,一看就是道听途说。
  
  南方周末
  对于腐败治理,你的看法是悲观还是有信心的?
  吉狄马加
  我觉得还是有信心有希望的。到青海工作以前,我对有些问题持悲观态度,作为一个作家,我看到党内出现的一些重大的案件和腐败的行为,觉得今后党到底怎么办,国家怎么办,有很多忧虑。
  但我到青海工作了6年,至今还是被这里的干部和群众的奉献精神感动,很多干部在青藏高原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工作。如果纯粹按照现在社会对金钱和物质的崇拜逻辑,他们完全可以不在这里。
  共产党内有没有腐败?有,问题还不少,这也是可能危及中国共产党权力根基的最大问题,我认为很多中国共产党的有识之士都看到了这点。但如果说中国共产党完全是一个腐败的集团,就不会延续到现在。到了基层工作你才发现,真正腐败的是少数。
  当前,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形成一种依法治国的政治和文化环境。在形成党内民主制度的基础上,来带动整体的人民民主和社会民主。这一点必须靠中国共产党自身来解决,另外就是人民的监督。人民的监督就是要完善民主的机制,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在做,都在不断地进行探索,在这方面我充满信心。
  
  南方周末
  你现在是宣传部长。你做宣传领导工作的体会是什么?
  吉狄马加
  很长一段时间,人家想到宣传部门就是板着面孔,或者对不同的思想进行所谓的打压。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执政党,这一点不用回避。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今天的宣传工作正在呈现出一个更加开放性的姿态,因为整个世界是开放的。
  当下国际社会,一会儿是中国威胁论,一会儿是唱衰中国论,当然这里面显然包含着许多别有用心的政治企图,但是另一方面,怎么能让世界读懂今天的中国,人家不能理解你宣传的意思,那你的宣传一定是失败的。
  在我们青海,像三江源国际摄影节、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世界山地纪录片节、青海国际水与生命音乐之旅、国际唐卡艺术与文化遗产博览会等等,都需要我们作为文化项目来抓。前不久我们刚做完了《格萨尔王》史诗与世界史诗的国际论坛。
  《格萨尔王》是活态史诗,是国际上最有影响的史诗之一,做这个国际论坛,对非物质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少数民族文化传统都非常有利。我们近期还要做一个昆仑神话与世界创世神话的国际论坛,昆仑神话和印度神话是东方两大神话体系的代表,完全可以和欧洲的美洲的一些神话体系媲美。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不够完整。不是说是民族的东西就是世界的,民族的必须还应该是优秀的,才可能是世界的。
  物质相对贫乏但充满变革热情的1980年代
  在吉狄马加看来,1980年代每个文学青年都把写作作为神圣的事业。那时候的文学评奖在公信度上似乎更高,获奖作品的美誉度也大大超过现在。
  
  南方周末
  你是1980年代获得诗歌奖的,现在人们还很怀念1980年代,你对1980年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感?
  吉狄马加
  放在中国现当代史上,1980年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五四运动给中国带来了一种新的思想,提倡民主和科学精神,当时改变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局面的序幕就已经拉开了,它起了一种启蒙的作用。同样,1980年代对当代中国来说,也尤为重要,那时刚刚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对很多深层次的政治问题进行反思,呼唤人性全面的回归,强调人的价值,重新认识人的权利。我也是在整体的中国思想解放运动这么一个背景下进行写作的。那时也可以说中国是一个解冻的时代。
  
  南方周末
  你在那个时代的文学合唱中,是否意识到自己的独特身份?
  吉狄马加
  诗人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声音,这个声音是永远不能被别的声音所替代的。大诗人的作品必须站在时代和历史的高度,必须具有一种更广阔的人类意识,哪怕他写的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他也要透过这一部分人,表达出人类对真善美的至高追求。
  一个作家开始写作,一定要有一个很好的参照体系。我和我的朋友藏族作家扎西达娃在1970年代末就读马尔克斯的中短篇小说集,那时他还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百年孤独》在中国形成热潮还是后来的事。还有拉美作家、东欧和非洲作家诗人的作品,很震惊他们的写作,那种对他们民族的命运的思考,那种世界眼光。那个时候,我就确定了一个标杆,在衡量自己作品质量的时候,一定要跟这样的诗人作家看齐。
  人道主义精神是我诗歌中的一条红线,人和土地的关系、人和自然的关系以及人类的生存状况,都是我诗歌中的重要内容。我坚信,诗人作为一个时代的良心,它除了见证这个时代,还必须捍卫真理。
  1980年代之所以是一个让人感怀的时期,是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反思,那个时候文学和社会与时代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那个时候整个环境充满变革热情,人除了关心自己的命运,也关心他人的命运。现在我们的整体社会在精神生活的建设方面却出现了问题,我们必须要加以改变,否则今后会出更大的问题。
  
  作者:南方周末朱又可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28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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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6 22:11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窗户诗六首
  
  《一种蓝》
  
  
  是过跨海大桥傍晚的天空
  是桥下静默的大海
  是父亲住院时看到的月亮
  是月光散在幽暗草地上
  一支烟的迷雾
  是飘荡在记忆深处的野花
  是吹过野花高原上的风
  是风带回来的芬芳
  是姐姐也是妈妈
  是透明的悲伤、自由的穿越
  是灵魂也是身体和诗歌
  是生活和一种生活方式
  而对你来说,是靠窗坐在房间
  雨打在了身上
  
  
  《姐姐》
  
  很久了,把你忘一边
  像香草,在流逝中变淡
  云飘来飘去,谁还会用牙
  轻轻咬我耳朵
  谁坐在村庄一头
  等你读书回来
  小河里堆了一堆
  从上面扔下去的小石块
  早就没有踪迹
  而途中很多与你相似的人
  有些未见过,有些擦肩而过
  但有你一样的心肠和美丽
  她们总使我觉得你就在身边
  
  
  《小阁楼》
  
  你会怀念小阁楼的
  透过斜斜木格子窗能看见夜幕下的城市
  和一条车流滑动的街道
  还有底楼下灯火通明的篮球场
  
  天晴时打球少年打至深夜
  下雨你会听见
  雨打玻璃的清脆声,噼里啪啦的
  一定让你很难受
  
  小阁楼虽然只有一张气垫床
  一张桌子、两把小木凳
  还有你从丽江带回来的黑色手鼓
  其余一片白色。白色的墙,白色柜子
  
  每天你抱着小之从楼下
  爬八层到小阁楼,几乎累得气喘吁吁
  沿楼梯向上,小之一般会在你怀里扭来扭去
  有时格格格大笑
  
  
  《雨夜》
  
  孩子已入睡
  雨啪嗒啪嗒响不停······多么寂静
  我合眼躺在床上像一个湖泊
  每滴雨都敲进我的身体
  说不出是疼还是悲伤
  
  小时候我也这样早早睡去
  妈妈独自忙到很晚
  临睡前是否和我一样
  在这样的雨夜被雨轻轻敲打
  也有说不出的疼或者悲伤
  
  
  《高原回来》
  
  
  高原回来
  立刻投入工作
  闹钟,雨,车流,同事
  早出晚归,按部就班
  像步机器
  但有些不一样
  高原上的云
  还在激荡
  仿佛一路追赶至此
  湖中盛开的小花
  闭上眼
  就会看见那
  娇小、纯净的灵魂
  从湖底升起的
  碧绿水草,一直
  随湖水飘浮
  温柔缠绕
  满街的“一瞬间”
  走在路上
  随时会哼上几句
  而今晚聊到这次旅行,你说:
  “回味总是更美!”
  
  
  《赞美诗》
  
  
  像高原的云和语言
  月亮和古城,海和群山
  像湖中央盛开的野花
  森林覆盖的古道。远方
  总有陌生事物
  打动我们。马,安静走着
  嘴和鼻子轻触大地
  船轻轻划动,高远的天空在头顶
  有无限的垂怜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159-1-1.html
  
  
  西北书(组诗)
  
  白象小鱼
  
  去敦煌
  
  烽燧已吐不出狼烟
  不见人烟,不见飞鸟
  低矮的灌木是我远房的妹妹
  绵延的山,像裸露的手臂
  抚着大漠空旷而粗砺的胸膛
  顺着骨骼的闪电,按住内心
  不断澎湃的金属思想
  多少枯骨,成为时光的佐料
  狼烟下,万马悲鸣,嘶杀声溅红了
  史书。在我刚刚驰骋过的路上
  无数的刀光剑影,绞出一匹丝绸里的官道
  风声呼啸,我干裂的嘴唇咬碎的词语
  不断地闪烁在诗歌和史书里
  和我一样,成为浩瀚大漠里的一粒沙粒
  恰如其分地在光阴深处
  晒出体温
  2014.8.9
  
  雄关漫道真如铁
  
  龙盘虎踞。嘉裕关天生傲骨
  演武场旌旗飘扬,刀斧剑戟阵列
  击响的鼓声惊心动魄,森然明朝余味
  会极门下。西域达官下马、鞠躬,谦卑的身影
  在瓮城隐入史书。我像巡城的游击
  目光的犁铧,刨开时光深处的茫茫大漠
  为国捐躯的将士的森森白骨、锈蚀的兵器、倒毙的马匹
  和骆驼,沿途遗落的丝绸、瓷器和腐烂的茶叶
  隐藏在明信片上雄伟壮丽的城墙后的
  大明朝遗史,在游击府的木牌上,记载西征的战争中
  找到佐证。明长城深入大漠腹地
  如飞腾的龙,龙吟声间杂着风沙的嘶吼
  仿佛那些死去的鬼魂的凄凉呐喊
  时常惊醒史书上苦难的章节
  
  2014.8.21
  
  雅丹魔鬼城
  
  拥有一棵树是奢侈的。面对无尽的旷野
  浮出几个熟悉的词
  楼兰古国、探险、彭加木失踪和失聪的指南针
  罗布泊的边缘。死亡之海吐出的风
  挟杂着凌厉的沙,如凿、如斧、如钻
  旷野之上,神情怪异的土丘如魔鬼的玩物
  如意地被捏成千奇百怪的姿态
  开屏的孔雀、驰过海面的西海舰队、倾斜的斜塔
  各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造型
  就像雅丹裸露的方言,震憾人心
  让人管窥了深藏在高原背后的隐秘的力量
  鬼斧神工,让我的
  卑微渺小和愚蠢无知,显得多么单薄而可怜
  
  2014.8.26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243-1-1.html
  
  #流派评论#
  
  山泉:浅评小人鱼《南山菊》等四首
  
  这是小人鱼在天堂最近写的一组个性十足,特别优秀的诗作。
  特别喜欢第一首——《秋天的原野》。原野不会被强拆,就像故土,就像乡恋,春播秋收的庄稼,渗入代代乡情的沃土,在四季轮转中,撕扯着游子的心。城市的高楼注视着来自乡土的“种植者”,秋收的果实被利欲熏心者掠夺,他们肠肥脑满,在华丽的厅堂里骄奢淫逸,只有漂泊流离的拾荒者,还在尘世中眷恋曾经的田野。自幼就知道那些“大豆,花生,玉米,红薯,芝麻”的模样,就像知道远去亲人的模样,于是在一年一度的期盼里从田野中从记忆深处很真实的生长出来,风采依旧,带着泥土的朴实模样依旧,熟悉的“笑容和蔼可亲”。
  诗歌之精妙,在于透过朴实而不晦涩的句子,带给不同的读者起伏的联想,结合现实引入的深思。这一首给的撼动,不仅仅如此,因为,我从田野来……
  
  读到《南山菊》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诗人林林总总包括很多殊荣的诗作中,总是写秋天或者由秋引发的较多,是对秋情有独钟还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不得而知。但我想起了诗人那首经典绝伦的《对酒当歌》中“一会儿独倚斜阑,一会儿背靠南山”,那中大气磅礴令人豪情顿生,那首委婉柔媚令人肝肠寸断。而这一首“南山菊”,趋近于“看两位老人效仿夕阳的模样,手牵着手走向西山”的平静和淡然,演绎的是一种经历了风雨坎坷后的恬淡,在偏僻的一隅,在南山之上不起眼的地方,独自展示自然朴实的“鹅黄”,任凭山外灯红酒绿,任凭其它妖艳的牡丹之类的招摇过市(该首中没有说是什么花,只是说“黄的绿的黑的白的”让人展开联想,但绝对是指那些红尘中的俗花败柳),任凭功名利禄呼唤引诱,与世无争的心依旧情依然,这样执着这样坚韧……
  
  《榴莲》——
  “榴莲安静地卧在蓝花瓷盘中间不发一言”。前面的全部是过程是点缀,这最后一句画龙点睛,就像读书时候老师讲的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
  榴莲是一种独特的水果,盛产在亚热带,剥开后其生屎味(对不起,因为我来自农村,这榴莲闻过吃过只能用这些方言俗语描述)特浓,但吃到嘴里的清香,却是令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这一首和《南山菊》有点类似,“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不论他人如何评说,不论是美丽还是丑陋,反正我就这样在这里,你们爱咋说就咋说。如果说《南山菊》有点与世无争的话,那么这《榴莲》更进一步的恬淡和无争,就连“轻轻替我应了一声”都不耐烦,只是“一言不发”。感觉还有一层意思是,对同一事物的认知,“公说公有理,婆说理更多”,各人的看法和认识不同,由此想到“百家争鸣”等等有关什么是真理的争论。最后一层意思是,生活中何必为一些小事而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是非曲折原原本本的就摆在那里,事物的真相就在那里,亲自去看看尝一尝“深入实际调查研究”而不是下车伊始只看一面只闻一词判别是非。
  
  《菩提子》——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读完这一首,我脑中浮现出这两句箴言。
  传说中佛祖在菩提树下修炼而成正果。
  从始至终,由终复始,轮回中,我们依然“人之初,性本善”。是后来的红尘,我们长大后不可能回避而沾染上的俗气,慢慢污染了本来纯洁的肉体和心灵。好吧,在历经了无数坎坷曲折之后,在看破或者没有看破之中,我们总算从此岸到达彼岸,褪掉那些虚伪,包括姓氏包括被污染的肉体,香汤沐浴,脱胎换骨,一个全新的自我重生。
  “黑色麋鹿的忧伤”,麋鹿的天性,总是自疑自惊,黑色加忧伤,可见伤害至深。“如影随形的姓氏”,这是指传说中的“宿命”,人们认为根本无法改变的命运,放下放下!由表及里,什么都扬弃了,历经了阵痛,才换来新生。“再把忽略的,一一捡拾起,安在皮肤上,融在呼吸里”,时间如果真有后悔药的话,就是曾经的错过,不再错过,真心珍惜。
  这组诗歌,特别是这一首,语言之朴实,妇孺皆可读,意境之深邃,是在逐字逐句的回味和掩卷之后,是在对生活对人生反反复复的思考之后。
  这一组,一改诗人平时的风格,变的凝重,辽旷,感觉是历经沧桑之后,对人生一种新的反思或者说是诠释。在看似不起眼的意象中(比如《榴莲》),以独到的视角切入。其诗的源泉还是来自故土来自那份浓厚的乡情(比如《秋天的原野》),来自诗人宽广的思维和不同寻常的视角(比如《南山菊》),来自于拔高生活洗礼灵魂的彻悟(比如《菩提子》)。
  再次问好诗人小人鱼在天堂,感谢给我带来不一样的精神食粮!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943-1-1.html

#以诗为证#236【潘桂林《秋水溯源》/201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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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8 19:23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黑暗中的忏悔者

雨无正


在众人的目光下屈膝
是戴上面具扮演一个必要的角色
忏悔是一种领取耻辱的权力
被迫领取的人
绝不会是真诚的
作为手段或者姿态
日光下的忏悔是虚假的
只有在孤独一人的时候 无边的黑暗中
仍然忏悔的人
才是真正的忏悔者


那是一片属于弱者的黑暗
属于无辜的人
爱我们的人
所有柔弱和美丽的事物
只有无法反抗的伤害
才能产生那片黑暗
即使忏悔也无法挽回
而使忏悔拥有了意义


扮演一个正义者远比罪人简单
为了逃避而向神跪拜
使神得到了掩盖罪恶的权力
在上帝面前请求原谅是一种虚无的仪式
他何曾会拒绝忏悔
他只对异教徒声色俱厉


黑暗中的忏悔者
你绝不可向神跪拜
你是有罪的
而神会抹去所有的罪
你注定要成为一个孤独的人
带着恨意隐入夜幕
在锋刃边缘
把忏悔
以切割手指一般的语言刺向自己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34-1-1.html


笼中鸟
        
       刘十六

纵横是铁
装潢精致还是冷
同是钢筋笼子里的铁人
我对这却并不担心

我忧的是
那些无门无影的笼子
常常漂漂亮亮
漂漂亮亮地罩着我们

这也不必担心
我最忧的是
鸟儿自己笼了自己
       2014.8.24.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078-1-1.html

城南中村《组诗》


顾彼曦

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我和女朋友
去城南中村看望一位写诗的朋友。离开的时候
她胆怯的步子,显得十分勇敢
提起城南中村,她都会长叹一口气
像躲避一个患染上疯病的女人

多年后,城南中村多了一对村民
每当他们回忆起第一次来城南城村的记忆
都会相视而笑,晚上的时候
遮不住风的窗子,时常会把雨水带进来
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遗落在梦里的雨滴

城南村日记

住进城南村,是逼迫无奈的
住进城南村,就出不来了
城南村的街巷很窄,一辆三轮车
就挤满了一巷子的时光
遇上下雨天,雨水就住进了巷子里
跟我们一样进去就出不来了
阳光带不走的地方,被不同的脚底带走
不同的病菌,在城南村的各个角落里滋生
不同姓氏的人,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鸡,拼命往里拥挤

漂泊在城南村

写诗的人不写诗了
学会计的人不接触数字了
漂泊在城南中村,整天为芝麻蒜皮的事
吵来吵去。爱情失去了浪漫
生活被打印上城南中村的刺青
漂泊在城南中村,忘记了名利、一切富有传奇的色彩
裸露出臂膀,走在城南中村的巷子里
像个酒鬼,更像个隐士

夜里,走在城南中村的巷子里

去送朋友,从城南中村中央
一直追到他所住的地方
才赶上他的步子
对于我的执念,他显得有点胆怯
沿着原来的路返回,刚伸出右脚的时候
显得很费劲,前面好像是悬崖
伸出脚的勇气,粉身碎骨
走在城南中村巷子里
姿势必须像个屠夫,自己必须给自己壮胆


城南中村素描

西安的夏天很热,好在有空调
城南中村就要另当别论了
住在城南中村的大多都是买不起空调的人
他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夏热冬寒
我也搬进了城南中村,成为了村民
除了赚钱,梦里梦外都像个传销者
不停地说服自己,做一个适应城南中村的村民

城南中村纪事

大清早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这哭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们被这声音吵的翻来覆去
终究还是睡不下去了
我们开始猜测,这声音肯定是电脑发出的
理由是特有有频率
吵得下面的巷子里大妈开始朝我们大喊
是我们邻居家的小孩
被一直老鼠吓坏了
妈妈从昨晚出去,只因为生活
七八岁的孩子从此就注定要一个人睡觉
一个人从昨晚到清晨与一只老鼠对峙

城南中村偏西的酸菜汤

一碗酸菜汤,前几天
那个给我印象很好的大妈
居然问我要了四块钱
这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要知道,四块钱可以买八个馒头
加杯自来水,就是我两天的生活
那个大妈,那个长得很像一个故人的大妈
让我为她感到十分悲伤
有些人,注定要永远留在别人美好的记忆里
有些人,注定永远是个小贩,搬来搬去

城南中村:手札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城南中村的每一条巷子
被我走了好多遍,看了很多的房子
接触到了不同的房东。大家都是很普通的一些人
房子都一样简陋,上上下下住满了人
楼梯上挂满了衣服,女人的奶罩
男人的裤衩,小孩子的尿布
你的头颅必须的经过它们
每一间空房子都有它自己的历史
大多一住就是二十年,然后有了自己的房子走了
二十年,在城南中村打拼,多少人的青春
只为了一套房子,还有多少人
到死都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屋子

城南中村的秋天每年都来的很迟

南城中村的温度很高
遇上停电的时候,风扇就会慢下来
亲吻的声音也会慢下来

你走时说,顾,忍忍就过去了
七月末就到秋天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这已等了太久

像最初的约会,把十个手指
放在嘴里,用舌尖添手指上的盐

你曾说我们之间隔着
孤独的雁群,黄昏的时候
雁群飞去,你才能消除内心的胆怯
在我脖子里留下唯一的吻痕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
我们学会了流浪,忍受悲伤与眼泪
掏空别人种在耳勺中的声音
寂静地抱着你,以及你的故事

开往南方的列车,不止一次地向我们开来
它的存在,注定我们要成为一对离别的人

我相信你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你说,顾,忍忍就过去了
七月末就到秋天了

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晰地明白
城南中村的秋天每年都来的很迟


城南中村:时间密码


回头想想,时间过得好快
转入秋天,地铁站里的人少了许多
我们没有停下脚步来
说说话,该流汗的时候
汗水如雨,把不幸的故事带到人间
自从违背你的意愿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知道,你很苦恼
含辛茹苦供我大学,命运依然薄如纸片
想你的时候,我怕心跳过快
你听出我碎纸般的日子
吓得我连想你都变得奢侈
这段时间,看过一个短片,讲述一个患白内障的母亲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翻越两座大山
只为给城里的女儿做一顿饭,信念坚韧如针
你知道吗?我为这故事大哭了一场
也为我们大哭了一场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85-1-1.html

#流派评论#

诗的自我以及悲剧

横竖三一宁

感性与理性同属一个自我;而悲剧是一种发生。。。



    人类的,自我,是一个中心,同时也是悲剧的心脏。而为此,自我只能在写作里表达这样的世界;至于这个表现在自我以内的自身,却已经被世界悬置在自身以外的空中与边缘地带。也许,有些事压根儿不属于诗人,却又真切地发生在了诗人身上。比如:诗人在写诗,诗之外的意外性“思想”问题,却是那样突如其来。比如他在幸福时看到了更多泪水;他在欢乐时感到了更多苦痛;他在沉默里受用了苦难;等等,这会让他一筹莫展起来。这样说,绝对不是说诗人已经再无需思想这个世界;相反,诗人却是在拥有更多的思想以及更大的思想的同时,把思想都拥进在诗里!



    “时代的礼物”,这个“礼物”,仅仅是一个词的轻易现身吗?说它是时代的赐予?还是由此赐予了时代?而这个“礼物”,与整个人类与世界会是什么关系?实际上,诗本身已经回答了;也就是说,诗,在某种意义上是囊括一切的。也许,这种“囊括”,是诗人独有的。而一些所谓的评论家一直难以认识到这一点,这说来多少都有些荒诞、荒唐。我在许多我喜爱的诗人那里读到了珍贵的悲剧性!我不否认:这几乎成为我热爱他们的唯一理由。于是我想到悲剧的意义。但我最终认定,悲剧的到来,是难以离开世界的;也就是说,所有悲剧的根源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点;而意义,就在于艺术家把这种伟大的悲剧,悲剧性地整理、呈现、交付给了世界!



    悲剧,在最初的时候,可能是一种色彩;到后来,时间在自我本身进行了混合,于是成为悲剧本身。《时代的礼物》,虽然在诗的形式上只是普遍性的一种;为什么的确让人感到很爽。在我看来,诗让我爽的关键一点,就是其说出了——我最终想说的话,正是那种诗的内部所表达出来的东西!但是,似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所以此时,我偏偏想起这句话。具体说,我们都在思考,而那些活着的“上帝”们,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窃笑我们的不幸。而那些“上帝”,真的是上帝吗?我看,他们顶多是某一种“鬼”。事实就是,一些人想当上帝,最后——却成了人不人的“鬼”;而不想当上帝的人,却成了我们内心的上帝!真的,我在思考诗的时候,的确不是在考虑一个人的不幸;而真的想到了整个世界的悲剧性。就像人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又一次想到所谓的“人间”。而诗人不都是这样想吗!是的。我不否认,“时代的礼物”,让人又一次感到精神的“爽”。真的,诗,只有在这时,令人为他幸福一会儿。但我想,诗要表达的远不止“我”一个的狭隘;现在看,“时代的礼物”,既是一个人的,又是全世界的。真快活啊,说出了自己,又说出了别人;我们写作了一个人的内心,又呈现了活着的世界的真理!



    也许,我再也不会是那个敢怒而不敢言的诗人了;也许,我会变得更加醒目起来;而这样醒目的重要标志,就是“我”——从此——站在时代给我的“礼物”上,考虑大相径庭的现实!因为生活毕竟在这个时代;而孤独,是我的良药。几天前我写了一篇关于看病不要钱的文字,结果又自行去掉了;原因只有一个,我闲我写得肤浅,不够深。这世界竟这么深,岂是一片小文所能表明的?但是在这样的世界上,我会记住所有善良的人,他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这令我无比感动!而这些关心我的人,他们并不想当上帝,但他们就是我心中的上帝。我现在对我的一组诗《时代的礼物》进行深度思考,我想这——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是事出有因的。我应知道,通过诗,我可能会达到某种我想到达的地方,比如,我极端地讽刺了,我率性地谩骂了,我真实地叫喊了,我朴素地爱了。。。等等。



    思考本身。这也是颇带“喜剧性”的悲剧之一。但无疑这是对思考的强调。事实上,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影响思考。也许,这只是思考之一。从一开始,思考,就让人具有更为开阔的“语言地带”和“更新环境”。然后,就是那个写作中的——“自我”——他或者坐在石头上,或者站在水中,这一切,并不是摆出的姿势;而是一种自觉。可是,为什么我面对世界;世界却在躲我?我应该深知,面对世界,我往往成了少数派;既然是这个少数,免不了孤独!孤独,可以忍受;而世界又该怎样对我?让世界反省去吧。我申请一年的“低保”至今未准;这就是世界的真相之一。按说,我够格了,一个中年汉子忽然得病,忽然就不能自食其力,忽然就看不起病,忽然就困兽般呆在家中了,忽然之间坐吃等死,就像我的宿命了。。。一年了,这是多长的日子,又是多短的时间。忽然之间,让人觉得世界真的不像一个世界;而那些远近的好人们,他们给了我理解和关爱。。。他们是良心的个体,他们给我了另一种世界,他们是让我相信世界的一部分。但他们的世界,与我看不起的那个大世界终归是两码事!



    可是世界如果老躲着我,这会让我再次感到,一个中国诗人的命运多么悲哀!这是最大的悲剧。有人总以为网上很虚。对此“观点”我坚决反对!就我个人的经验就不是这样!网,对我来说,变得越来越实了,实上加实!网,我一直视作我的写作之地,在这里,写作更沉实起来。在网上的写作更趋于踏实、用心了!在网上,认识并结交许多文朋诗友,他(她)们都是好样的,与我基本上都有推心置腹的交流!而现实生活里又是怎样的?人与人之间能有多少交心的?在如此人心不估的时代,谁又敢面对面交心?世界世界,我憋了很久,有许多想说的话终于没说出来;我还要憋多久?我爱的世界,为什么老躲着我?诗人就这么不让世界接纳、待见?世界,世界。。。



    也许——在理性与感性之间,只有另一个时代的诗人,以“我不相信”,意欲叫醒那个时代,那也需要胆量和智慧。现在的我们,只是在更为漫长的道路上,延续并拓展了人类的悲剧学!而包括我的长诗写作在内,都只是“道路”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也就是说,我们,诗人的一切都无需解释,一切又都不用解释。一切,就是一切;就是已经存在的一切。所以,我一直介乎于理性与感性之间。在这个中间,我来了,我说出。这一点都不为过。我反对一些人的“长短论”;写作,它所代表的一切,不会在长短上;更不会在“主义”上见分晓。对我说“苦涩”、“晦涩”的人,我可以不去料理他的苦衷。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些。我的系统论,其产生的原因,来自我的存在。幸亏我还不能跑题;幸好我活在诗里。所幸我将一篇文字归结为“个人的系统论”。



    一个人曾经用他的系统,用了不少时间就钻进去了。一个湖北人,一个叫岸子的诗人。也许我该为《诗歌:叙述或形式》这样的长诗庆幸。但是见面的时候,我们却很少谈论长诗。我是说,诗,它的存在,也是靠一个人自己,在时间里去悟的。根本上,是无需对任何人进行强加!如果我将某种东西硬要强加给谁,一是说明我这个人太不自信;二者也说明中国太缺少具有耐性者了。试想,当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进到中国,多少人一边受用着它的精神和内涵,一边又在嘲笑它的艰涩呢?哈哈,中国人,真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吗?其实,这说明中国人,是没有多少耐性的;更是缺少思考力的。也许这是一个什么都很快的时代;这只是外因,只是客观而已。内因和主观,才是重要的。也就是说,我们对待或者看待某种事物的出现,并不能很快地给出“结论”;而事实上我们很多人会马上对自己并不理解的东西说“好”或者“不好”;这几乎就是病,一种诟病,一种悲剧的产生。



    “一首歌的深度不是无辜的”。我知道,这样的句子的写出,会在某个语境里担当一定的风险,原因在于这句子本身,掺合了一定的悲剧性;但同样,一首诗的“难懂”,也不是故意的。包括“【】”在内,也是这样,它的存在也是诗的一部分。但这又是悲剧中含有的真相部分,并不能在此时说完;我应该理解那些好奇的眼;也许有了好奇,他才会、他才有可能进入到里面来。有多少眼在好奇?但写作,绝不是对着好奇的眼而来的。也许好奇会导致围观,但我绝不为“好奇者”写作。我的写作以及很多别人的写作,都不会是“为了悲剧”而写作;而是由于悲剧的在,诗人才开始写作!
    当初,果然好奇和围观多了起来。也许,我们也应该感谢这些好奇和围观。也就是说,即使写出这么一部诗,也无权给这个很快的时代提任何要求?!一个人,当他做为诗人活在世上,就成为了没有权利的弱者!问题——是“结构”——问题——来自——“在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   分娩另一种洁白   均与自己“这个人”有关——!结构”。



    把个人的后花园放到了前台。把想象搁到了生命的血液。就像“我”把“我”推至那个肉体的我之上。兴许这样我可以更好地看到了下面。这个“下面”里,站满了各种生活的无辜者;他们的河流和房子甚至也是无辜的!这是诞生与写作诗歌的主要成因——这里的悲剧早已是一种存在!可是我,从来并不想由于写作而“伟大”,就像从不奢求不理解的“理解”光顾我的门庭。我的花园已经存在,浇水完全是个人的事。很多时候我读自己。这也是一个海,或者是一条河。也许我的“梦幻”之河由此而得。也不全是这样。因为在我看来一部长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的确是这样,正如我在意的“结构”,这就是一个问题。而作为一个章节的标题,那只是后来安上去的帽子。为什么这样?因为人类的悲剧始终存在。

十一

    在一个头上,安上三十三顶帽子,这是我的头一遭!平心而论,在中国,这样的事,还没有过。这是我说过的“准时年”的“结果”。在搞这些诗的过程,我的确丢掉另一些东西。但我想这是正常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愿意“悲剧下去”啊,所以就这么做了。在“帽子”上,缝上许多被我置换的词。应该让帽子底下的语言新鲜起来,“置换”,只是一门手艺活。一种完全属于个人的手艺,因此在的悲剧而被拥有。在这里,理性大于感性。这是出发的重要一点!
    而现代主义式的东西,尤其长东西,仅凭一串情绪、甚至情感,都是无法缝合、造就一部长诗的。那些已经出现的一个故事式的长诗,我是看不上的;讲故事的事,最好让给小说家去干。一个小说家很可能通过一个讲出的故事,讲出一部史诗性的东西。而一个诗人本来就是在写一部诗,他与小说家具有本质的不同。我们在庞德那里根本就看不到故事;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诗人的——关于故事的——高于故事的——语言与内核!这就是在某种意义上更倾向于庞德的缘故。而我这样对长诗的直言不讳,从不后悔。还由于我相信——“如果开洲【】彻底放开,把自己搞定,肯定更开更州”。
   

十二  

    在我看中的结构里,严肃对待那些被我的“叙述”的人类和事物。也许我停在某个时间开始了忧伤;这源于我的叙述里,那些让我的语言纷至沓来。而我对语言的对待却是冷静的。也许我是在写诗——这是基本的,也是必须的,更是必然的。无疑我的叙述,与许多人的不同在于我,与许多人对“叙述”的理解的不同。我的叙述不是围绕故事展开的;而许多别人的“叙述”——他们以为就是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就是现代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不同。我属于前者!我宁愿让自己的诗看上去一时很艰涩、很驳杂、很“叠加”、很隐晦,也不能故意去排好次序地等着“读者”看得起;我情愿自己的语言在一种慢节奏里,情愿句子们跟着我的想象和思维,穿行在上上下下内,而不愿我的诗生产一星半点的应景与迎合之气。诗是可以有读者的;但我以为的读者,永远是少数派。我一直这么想。全世界的人都读诗,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想象的。我一直这样看这个世界,所以在我这儿,根本不存在惧怕。但“我”的悲剧性,也因此产生了!

十三

    看中西西佛。这本身就是悲剧性的。固然,我极其热爱他推动石头的过程。固然这已经成为一部长诗诞生的内在因素。只是我,又在西西弗上更进了一步。我只是把“石头”进行了中国式的“推动”。也许,我得承认,在一个写作过程,我冒了更大的艺术风险;因为走在中间,面临了更多黑夜。因为在夜里,我感到许多事物已经模糊不清。也许,在这里,我根本没有过多地考虑“未来”。事实上,当我来到一部诗中间,就已经没有了对于此在以外的任何考虑。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已经深深地陷入;也许只有陷入本身,像无法挪移的存在横行于斯;可这——是否又是悲剧性的发展?!
    “一首诗没有理由”!这也许就是理由。这也许,这就是我的“上词”存在的理由。但也许,我在我的“上词”里,在——“贯串黑夜的黑暗面上,“我会——”

             “撵走黑暗的岁月;“岁月”!在太阳下步行;拉起她的衣裳在
             幸福里前进。嫩黄的鸡蛋之液,以月光的方式撒满地面——”

    ——但也许,我是彻底被 “岁月”玩弄了,于是乎,我的“幸福”,是一个人的;又不是。但不管怎么说,“鸡蛋”与“月光”,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难道我会在现实里消失?但肉体,可以提前消失。这几乎已经不再是需要强调的真理。从这一点上看,诗,又不会是肉体的。那些近几年来的诗的“肉体论”,不应包括——带到坟墓以外的东西!诗,应该是刚好在肉体以外,留下的精神的财产。这一切,又何妨?!
      
       十四         

    表白一个个人?这似乎还不是我极其想干的事。表白?这未免过于直白。直白,也许我要在一部长诗里完全抛弃它。我已给那个写作的我打过招呼,不止一次,而是经常性的。这绝不是夸张,是事实。一位南方诗人曾经当面说我这部诗了;那是我最为快慰的季节,因为真正读长诗的人越来越多了。事实上,我只是反对那种卖弄式的写作而已。但那个时候,我几乎没有顾及我的写作之外的任何写作。这倒是真的。我已经彻底回到自身的写作里了,我的确管不了那么多了。外界,对我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个人的系统里。而“欲望的口水”不过是我对某种口水的调侃。因为——当——“干旱的春天纷呈大量阳光/一个情人的山  从眷恋或交情拉开灯盏,占领黑暗,/一小块儿统治的阴影从占领的欲望山,治疗思想——/“看——”阿尔玛那一整条路如何美”。这种诗中的调侃,会让我出一口长气一样地舒服一小时。这样的调侃,在我这里应该说很多。而这,是我愿意做的。
    青春式的写作,不能老是一个人的“坚守”。注意,那样地一直下去会毁掉真正的写作自身。况且,诗人写作是一种高于一般性写作的写作。时间在说明一切。时间是一种无形的剥离。时间,逐渐使很多写作离开,逐渐让伪写作漏下去、消失到无影无踪。我,好像是站在被时间剩余的时间的筛子的铁网上的人;也许,我的影子也掉了,只剩下一副脑子和肉体。但是我已有,我仍有激情,促使自己,驱动自身走动;我庆幸自己没有泯灭。实际上,我遭遇的痛苦并不在一个人的清贫上。我的困惑,依然是怎样写好亲爱的诗;哦,对,我是可悲的。


十 五

在那个所谓的“准时年”,我当然沉默大于开口说话;我是说,把声音传到世界上去,这样的沉默,正把我压到最低的限度。我爬在个人的床或木板上,也许我身处在一个热闹非凡的世界了;但是外面的声音,已经被自己从内心将之拒绝门外。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成为我的全部。固然那是忘情的岁月,忘掉了一切吗?这是多么悲剧的悲剧?对!我在那里制造着完全属于自己的“花园”;这时候,谁也无法打动我的执着。当门外的雪窜进来飘到脸上,我依然无动于衷。一个冬天的雪,让人记忆犹新;那是在街上,对,那是一间木头屋子,那是那个时代里独有的行当;我陷入于内开始自己的又一行写作。一切都是在静中开始的;没人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很好!但也许各种“主义”对一部诗的诞生都在暗地里起作用;但关键在于这各种“主义”,都是隐姓埋名的;是的,如果一部诗被打上什么“主义”的标签,从某种角度说,诗就失败了。但有时细细地想一下,就会发现,艺术,就是活在各种被人称道的主义里的。所以,有时我们会相信,艺术,就是杂种——这,无需好奇,也不用大惊小怪。但是,我是不愿自己是一个“什么也看不见就开始抒情的人”!我是一个知道“华贵的灯肿了;是怎样肿?”的之后开始写作的人!

十六

我在诗写里工作。如果一位诗中的好友叫我去喝上一杯,我很乐意接受;因为从另一个方面我可以得到另一种素材。我将想好的词搁在另一边,我让那个词先接受乙醇的滋味,在接受菜肴的清香。我胸有成竹,我的等待也信心十足。
我在时间里,与时间对应。我的脑子里充满词汇。这河流般的词汇,就等我把它们调出来,用到该用的地方了。事实上,我已经陷入到河流的深处。我在诗里,有时将诗称之为“一帮心灵的哥们儿”;而我把他们的气息,像对待我自己一样,“把自己别在腰里生活”。也许这样,我的“肺部”可以有一个更顺畅的运动。因为我的确看不起“什么也看不见就开始抒情的人”!至少,我不会那样去做。至少,我要将我看到的,进行一定的揣摩。事实上,我揣摩了很久才下笔。时间,只是我手上的一个词!

十七

豫北。这块地并不小。我是说,在这里,人可以看到更多东西。被我看到然后感受的东西们,正在组成词。至少从这里会发现很多诗意——即使是悲剧的。生活在此处,我不是栖居者。我属于“定居者”。我是那种厮守型的活者。我一点都不想去漫游祖国的大好河山;我的旅行是不动的;我是一个不动的旅行者!为什么要跑动?跑动了,就能写出诗?这纯粹是屁!我压根儿反对跑动;我极力拒绝跑动,甚至不与热衷于跑动的家伙为伍。我只在这里,我只在这里写诗,我只在一个点上“撬动地球”——在这里,我被悲剧包围;这又怎样。
把写作纯粹当作一种乐趣,这本不是我的作为。对这样的“乐趣”我几乎不能容忍!我基本不能与这样的“作为者”在一块儿坐。如果陶乐趣,有的是地方,大可不必在诗内充高雅。但是,一个关于诗的自我的系统,必由一种自我的形成过程来完成。诗,成为唯一的精神主宰者——即使我已到达悲剧的中心!

                                             十八

    虽然我们都自信自己有一个自己的中心;但也不要忘掉:“我”在这个中心里,最终成为悲剧本身。“我”成为艺术的悲剧的人很不少,在中国就产生了不少。但这些“悲剧本身”只与诗相关,所以,会让人对他们表示出极大的尊重!这是因为这些中国的“悲剧本身”一再的出现,造就了真正属于时代与世界的艺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很可能是对真理的另一种阐释,用在诗人这里也比较合适!看来,“自我”、“我”一点也不小,一点儿也不渺小!

十九

    一个表面的喜剧世界,那只是一个臃肿的舞台上出现的人众世界;这个世界的声音似乎远远大过诗人的呼吸。而诗人的倾听根本不是来自喜剧;而是来自自我对真正的喜剧的到来的渴望。诗人只是通过表面的现象,进入社会深层、甚至最黑暗的内部者;在诗人走向和走进黑暗里的过程,他甚至同时仔细辨认了——自身的悲剧性的业已形成的影子!也就是说,自我,就是悲剧的。而悲剧的前提,永远不是一个喜剧的演出的开始;因为世界依然扎根在更大的悲剧之中;也许这正是悲剧的原在!而诗人和诗的出现,也必然从此开始,到此结束!这无外乎最为倔强的命运,一次次奔赴一个个生命高地——自我的跋涉、艰难、回首、思考,都历历在目;所谓的上帝们啊,在这个具有悲剧色彩的世界上,请理解诗人所做的一切!

二十

    诗与自我是最为紧密的整体;悲剧,因此发生了!实际上,在悲剧的发生里,诗人所以为的悲剧,是与诗人以外的种种世界具有致命关联的;正是世界的种种悲剧的业已发生以及正在发生——造化出了敏感的诗人的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有着诗人自己体验的壮烈、“横眉冷对”、雄性的勃起、骄傲、无畏、沉着等等气质!而那些泪水、忧郁、伤感等等,不过只是属于诗人自身的某种代词!“一切”,就像代词的代词,被一切埋入语言之内!即使那个重要的“思想”、“核心”,都会在语言以内;甚至不被人认出;或者说不会被人轻易看见!也许,这也是另一种悲剧的性质的外露?!但是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变换花样,诗的自我,都可以到达真实的内里;正是那个悲剧的内里的一切,让诗人们活在逼真的真相中;即使诗人被某种悲剧性染遍自身的肉体和灵魂;这又何妨?也许?不!真正的诗人的命运——本身就是悲剧的!



——横竖三一宁病中写于老城2014年7-8月间,即日整理。


王宁:横竖三一宁简介

    生于20世纪60年代。籍贯中国河南。20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并开始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诗刊,绿风诗刊,诗歌月刊,大河诗刊,莽原,诗人,青年作家,诗神,等报刊发作品。20世纪90年代提出“中间写作”。民盟成员。早年入省作协。创办并主编一民刊。主要文字:《巨人时代的平凡写作》《说话的诗歌之徒》《尘世之书》《后退的时间》《诗论》《文论》等。诗集《。。。情种》,集结诗集《诗歌:叙述或形式》《泽兰》》《弑殇》《沉默的原因》《江之湖》《绝对》《自觉》《欢愉与悲歌》等。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495-1-1.html
#以诗为证#237【白鹤林《恰到好处》/2013】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8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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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014-8-30 11:01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圣歆诗5首
  
  
  1.中秋辞
  
  这将是一个多么黑暗又闪亮的日子
  砍倒一棵树,然后还给上天
  让树的传说带岀一条红线
  
  江南江北,清凉的秋水像平衡木一样
  舞动神奇的嫦娥,玉骨临风
  别在腰肢的斧头柔软成一只兔子
  青草晃了晃,露珠就开始宿醉
  
  花开了,灯火红了
  人间的筵席正在靠近,靠近一场
  “举杯邀明月”
  
  仰望。眉眼里的十五夜啊
  结成一个大团圆
  
  
  2.静静的白桦树
  
  适宜于奔跑,连风都要退让三分
  这一地的杂草啊,无法伸长脖颈
  和任何一棵白桦对话
  
  更糟糕的是满林子的白桦安然于寂静
  这南方的旅人该怎样撬开隐秘的世界
  
  呼喊,大声地跺脚
  彼此的疼痛让人类与草丛更加相信树上的阳光
  扑下来。裂开的缝隙分别照看伤口
  
  至于北方的姓氏如何协调
  这已经无关一棵白桦的高大或瘦小问题
  
  终将调转方向
  安顿执拗、不善言辞的这些树种
  把每一棵树干上的眼睛带到南方诊疗
  
  3.荆棘里盛开的花
  
  接受环境,接受出生
  睡在荆棘里的花枝从不喊冤
  
  而每一次盛开
  孕育的过程都是那样地艰辛
  
  不要流泪,不要沉寂
  只要向大地证明自己的美艳
  只要向天空奉献自己的芳香
  
  流过的血,那也只是残阳的一滴水而已
  
  5.多余的想象
  
  是的,厨房是危险的
  每一把刀子都可能切向自己的手指
  是的,卫生间是危险的
  每一把牙刷都可能砸向自己的薄唇
  是的,睡房是危险的
  每一枚镜子都可能杀向自己的笑脸
  ……
  是的,这些多余的想象是危险的
  
  每一次诞生都可能像女巫的嘴,判给自己一个
  不得善终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286-1-3.html
  
  短章四题
  
  陈克
  
  
  
  邂逅一棵古树
  
  偶遇,一棵大树比我流年更长,
  它洞见的沧桑,我不可比。
  
  不可比的,它还放牧着白云,
  它还有云中鹤。
  
  更不可比的,它暗设了时间的神殿,
  却只用繁生的小靑叶,与我说因缘。
  
  
  
  快乐的玉米
  
  乡村玉米兵持枪列阵
  比稻草人威风
  吓走了偷食的鸟
  
  孩子们若来
  它们就给孩子们发枪
  
  那些好看的手榴弹
  只给童心拉弦
  
  
  头颅
  
  这思想的根源,昂着,或低着,
  都易生痛苦。
  
  放弃如何?
  做一棵草木如何?
  无欲,天地自静,
  清风吹来,我只要自在的俯仰。
  
  秋天就这样来了
  
  转身,十八岁的女儿,感受丝绸抚过肌肤的清凉,她说:好舒服,爽。
  缓坐,八十岁的奶奶,低头想拔出钻入关节缝那根无影的银针,她小声咕噜:寒骨,痛。
  迟疑,我四十五岁,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乖乖将短袖换成长袖。
  
  只有窗台一盆四季青,依如往日青绿着,不置一词。
  但是,更多的树叶,显然听到了隐秘的指令,相互交待一句:是时候了,跳吧。簌簌,纷然落下。
  
  ——哦,是风,是迵异于夏日的一阵风,不经意抖落隐伏许久的凉,秋,就这般来了。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469-1-1.html
  
  
  #流派评论#
  
  诗歌的“内”与“外”
  ——由邓流沙的《旅游见闻》所想到的
  文·梁永周
  
  
  读到邓老师这首诗歌我又想起我私家的观点,关于诗歌产生的条件、过程及其结果。一首诗歌是在受其周遭或是所遇事物激发自己所产生的情愫、感悟经过时间的沉淀所诞生的出来的成份,是涌出来的,而非拼凑。
  
  对于诗歌塑造的过程若是由内而外的,有感而发那就会自然的多,少匠气多灵气;若是由外而内的话,则难以把控,在修饰与打磨的过程里难以掩饰其雕琢的痕迹;这一首诗歌很显然,由其阅读之感推断则是由内而外的塑成形式。全诗最为鲜明的特点是在于先锋的意味,表达的鲜活(其中动词的练就是一大支撑),内核的提升,再者就是其意境的延展性与诗歌留白的适当。诗人的笔轻灵但显力度,描的曲直有度,急缓彰显。以此来临摹出所见闻的动静相依,曲径通幽的是诗人并没有选取自己所感表达的俗套手法,而是将“言者”给予自然本身——人、景或是事物。因此在力度上就再一层的提升,对于这首诗歌表达的主题是轻快与深沉并重且留有思考的,有着多重厚重。一是在于其词汇与意象选用上的厚重;二则是对于它断句换行上节奏感呈现出来的厚重;最后是在于动词修饰彰显出来的力度。
  
  一个诗意主题的确定是取决于所观事物,更取决于诗人所摄取的角度,其实有感而发不一定是感于当下与周遭,有可能是近段时间对于生活积淀领悟的新进展,亦或是被触动所有的当下,更可能是是整个时代所造就出来的射影。再回到诗歌本身,由浅入深,浅的本体又是辽阔且有深层含义的。“人与影纷纷冲出重围/惟一的风景,在风景以外”一首诗歌的内质提升与其诗意拓展(意义与意境的双重扩展)都交付给收尾,这样的功底与力度是足够的。前面是描,用的是活性,厚重是顿悟掺杂思索的同时留有问题,唯一的风景在风景之外,意味深远。风景归于何处?是在风景里,囊括风景的风景却是超脱物外,在风景之外。
  
  对于邓老师的这首诗我想应该可以双解的,这也是好诗层次的彰显。其一则是浅层化的注释,就是用了别致具有先锋意味的表述见闻,所用手法多为白描与通感;其二则是则是延展挖掘、内核嫁接,将对于一种生活厚度的积淀赋予到游玩所见闻之中,多了些深层内核,在直接所感,情愫基体上掺加了理性思索以及考量问题,至于考量的本体则不唯一。
  
  一首诗歌的解读或是塑成其实多归于读者与诗者本身或是当时的思维,而当时的思维又由其长时间的积淀所塑成的价值观念来笃定,这是一种本然的逻辑关系,常理在于打破,打破重塑的成功与否在于一种私有与公有的同化。表达个人的东西引起共鸣就是这个意思吧。
  
  
  附原作:
  旅游见闻
  文/邓流沙
  
  一头巨兽,滚烫着脸
  突然冲出了长笼
  被咬伤的野花,在铁蹄下
  露出了骨头
  
  行走在路上,不断传来
  有人失足的消息
  樊篱以外,人头攒动
  层层叠叠的影子,拼命
  为自己筑起了篱笆
  
  感光境捕捉的光阴
  如春天的野草,惨遭践踏
  一头怪兽,陌生又单调的声音
  追随着春天的脚步
  
  春天还是大踏步地走了
  尽管,她是如此的伶仃无助
  当送别的焰火聚焦
  天空的一抹蓝,倾听
  在时光的沉浮里
  
  人与影纷纷冲出重围
  惟一的风景,在风景以外
  
  作于2013-4-27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04-1-1.html

#以诗为证#238【李之平《生命繁盛的院落》/2012】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d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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